她为什么要这么尴尬?!轻薄她的是他,她担心他伤口发炎,费这么大力气给他上药,怎么到头来,反而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这顾承厌一个被照顾的,反而还咄咄逼人起来了!哪有这种道理?
花蝉衣深吸了口气,突然抬起头来,长臂一伸,圈住了顾承厌的脖子,娇笑道:“将军说的是,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原本我只想替将军上过药后便离开的,将军这样子,是存心引诱民女了?”
顾承厌闻言,修长的身子猛的一僵。
他这些年不是没被女人诱,惑过,手段比这高超的多的是,几乎什么样的都有,清纯的,妩媚的,明艳动人的。上到高贵的公主千金,下到花街柳巷的女子,可是能让他的身体这么立竿见影发生变化的,这还是头一次。
顾承厌深吸了口气,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花蝉衣,仿佛深夜中盯紧了猎物的野狼。
顾承厌嗓音低沉,“沈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花蝉衣心中冷笑了声,心说看我怎么收拾你!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瞅把你贱的!
花蝉衣心中恼怒,面上不显,有些害羞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主动将身子靠在了顾承厌怀里,伸出修长的指头来,在顾承厌胸前画圈儿。
她长的本就瘦小,因为一直以来练功,身子比其他女子还要娇软一些,此时缩在顾承厌怀中,小小的一团,和往日里清冷强势的模样截然不同,顾大将军一直引以为傲的定力就这么溃不成军了。
真是个妖孽!顾承厌心想。那些大家小姐瞧不上花蝉衣,但只有男人,才会知道她的好处。
顾承厌翻了个身,将花蝉衣按在了榻上:“沈夫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走可就真没机会了。”
花蝉衣闻言,心下忍不住将顾承厌从头到脚鄙夷了一番,心说你方才怎么不放我离开?此时也不知是谁给谁机会!一会儿有你哭的!
花蝉衣没答话,只是笑看着他。
顾承厌深吸了口气,俯下身吻住了花蝉衣。
花蝉衣对于这种事一向很冷淡,唯独每次同顾承厌接吻时,总是会冒出一些不受控制的冲动来。
然而也只是冲动罢了,花蝉衣不会因为这种冲动,便做出出格之事,顶多,亲个嘴……
这或许对其他女子来说已经很出格了,唉!谁让她不是良家妇女呢!
花蝉衣伸出长臂来,揽着顾承厌的脖子,同他柔情蜜意的吻了一会儿,顾承厌的唇不满足的落到了花蝉衣颈间,一双大手也不安分了起来,空气中的温度陡然提升。
花蝉衣也有些情动,顾承厌在这方面熟练的令人火大。
不过花蝉衣也只是有些堵得慌,连生气都算不上,一来她和顾承厌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没有立场生气。二来顾承厌昔日的风流纨绔是出了名的,花蝉衣也从来不太在意这种事,也并非全然不在意,准确来说,是不在意已经发生了的事。
花蝉衣见这是个好机会,一双眸在黑夜中亮了起来,悄声自榻前的矮柜上摸到了晚间随手放在上面的几根银针。
按理说,凭花蝉衣的身手,此时就是给她把刀,她都伤不到顾承厌分毫。
不过男人貌似一遇到这种事,便会迟钝许多,尤其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时,更是迟钝成了木头,比如此刻的顾大将军……
花蝉衣用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在顾承厌的两臂上,以及颈间都扎上了一针,顾承厌意识到不对劲儿已经晚了,高大的身躯瞬间僵硬住。
花蝉衣奸计得逞的笑了声,将顾承厌从自己身上推开。
顾承厌断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被一个女子给戏弄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头一遭!
昔日给他送女人,准备利用那些武功高强女人来害他的不在少数,没有一个得逞的,几乎都被顾承厌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今日还真是……
花蝉衣看着老实了的顾承厌,心下满是得意,心说堂堂的顾大将军就这么轻易被她放倒了,若是传出去的话,够她吹嘘一辈子了。
不过她自然不会不要命的传出去,也只是在心里小小的得意片刻罢了!
顾承厌看着她,面色铁青:“花蝉衣,你要做什么?”
花蝉衣低低笑了两声:“瞧将军这话说的,这春宵一刻,当然是好好服侍将军了。”
花蝉衣嘴上这么说着,可顾承厌若是信了她的才是有鬼!
然而此时信不信也已经不重要了,花蝉衣显然不彻底报复回来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这上面花蝉衣虽不如顾承厌熟稔,可毕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了,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顾承厌凸起的喉结上画圈儿。
最简单不过的动作,若是换做旁人,顾承厌非但不会为之所动,估计能一脚将那人踹残废了,才不会管是不是女子。
然而眼前的是花蝉衣,顾承厌哪里舍得下脚踹。他觉得,花蝉衣是奔着要他命来报复的!
好在花蝉衣适可而止了,过了一会儿,及时收了手,缩回了卧房,插上了实木的门栓。
想了想,不放心,又将桌子椅子通通搬到了门前,将门堵的死死的。
花蝉衣躺回床上,胸口突突跳过不停。m.χIùmЬ.CǒM
虐顾承厌一时爽,事后一种莫大的惊恐浮现了出来。
她刚刚一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屋外,顾承厌的脚步声逐渐走近,花蝉衣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能活过今晚。
顾承厌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花蝉衣瑟瑟发抖着。
她就不该这么冲动的,可是今晚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吧?
顾承厌欺人太甚,花蝉衣觉得自己也不过是正常反击罢了。
胡思乱想间,门前已经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花蝉衣吓了一跳。
她原本以为自己胆子足够大了,直到此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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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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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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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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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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