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花馨儿冷眼看着这火气满满的二人吵了起来,心头窃喜,面上一本正经的劝道:“小兰,你也知道佩佩今日难过,你就别说了!”
“她难过就别来,在这里矫情什么?难怪我大哥看不上她!”
“花小兰!”花佩佩本来无心和她吵,也不知道一向善于装模作样的花小兰今日哪来的无名火,存心来触自己霉头,花佩佩嘴上也不饶人,骂道:“你不就是被那个野种抢了风头么?你有这本事超过人家啊?同我神气什么?!东子哥不还是看不上你么!”
二人互相揭对方伤疤,吵到最后两败俱伤,凭白增加彼此心中的火气。
花小兰不受控制的想起,方才听东子哥说的喜服,他明明知道花蝉衣是在那种地方回来的,还是准备娶她么,凭什么?!
自己清清白白的,哪里比不得花蝉衣那个贱人?
二人吵够了,花明石也将新媳妇儿迎回了花家,二人拜完天地后,喜宴正式开始。
期间,满心愤懑的花小兰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腹中灌酒,菜都没吃几口,最后将自己灌醉了,趁着喜宴上无人顾及她,起身摇摇晃晃的向着山边那条小路跑了过去……
花小草注意到了姐姐跑走了,她觉得花小兰有些不对劲儿,便悄声跟了上去。
喜宴举行到了一半,原本晴朗的天渐渐阴沉了起来。
好在此时众人都吃饱喝足了,因为酒劲儿没人意识到这天阴沉的不对劲儿。
花蝉衣抬头看了看天,眉心微蹙,起身准备出去,却被花明石一把拉住了,花明石有些不好意思道:“蝉衣,劳烦你帮忙送送客。”
花蝉衣不好拒绝,便留下了,心说东子哥已经答应自己了,他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
喝多了的花小兰摇摇晃晃的跑到了山边那条危险的小路上,花蝉衣那个贱种不是不让东子哥走这条路么?她非将沈东子叫过来看看不可!她倒要看看,花蝉衣有什么邪门的!
天空中乌云越积越厚,黑压压的一片,花小兰站在这山崖上,被狂风吹着摇摇欲坠。
她心中也有些害怕,只是酒壮怂人胆,她今日喝的上了头,想起花蝉衣那个贱种,花小兰便鼓足了勇气站在这里等。
没一会儿,便看见不远处另外一条路上,沈东子驾着马车快速的往村子里赶着。
花小兰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叫了起来:“东子哥,东子哥救命啊。”
沈东子寻声看去,见到是她,忍不住微微蹙眉道:“花小兰,这天眼看要下雨了,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东子哥,我被蛇咬了,腿都麻了,你们能过来看看么?”
沈东子愣了下,想起花蝉衣的嘱咐,一时犹豫着要不要绕路过去,那边花小兰已经捂着腿,哭嚎出声来:“东子哥,我好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呜呜。”
沈东子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同马车内的沈郎中道:“爹,咱们过去看看吧,小路窄,别驾车了。”
就去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儿,回头蝉衣若是生气,在对她道歉就好了,沈东子心想。
沈家父子好心顺着小路走上前去,谁知父子二人刚到那条路中央,原本被“毒蛇”咬了的花小兰一溜烟儿的跑了,心中忍不住暗自腹诽着,这花蝉衣说的什么东西,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在山路上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嘛。
若是回头沈家父子找到自己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不管了,到时候就说自己喝多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花小兰一面在心中咒骂着花蝉衣,一面跑了出去。
沈家父子对视了一眼,沈东子蹙眉道:“爹,咱们快点回去!”
“轰隆!!”
沈东子话音刚落,空中一声极大的闷雷声闪过,大雨瓢泼而至。沈东子扶着沈郎中,准备快速离开此处,此时,耳畔传来隆隆巨响。
花小兰寻声转过头去,就见山坡像是流水一般滚动着滑了下来。
沈东子震惊的抬起头来,脑海中最后意识到的是,自己今日怕是不能将喜服带回去了,蝉衣还在村子里等着自己呢……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将父子二人一同卷下了山崖。
——啊啊啊啊!!!
沉默了半晌,花小兰突然伸手捂住了脑袋,在滂沱大雨中凄厉的尖叫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她发誓她无心害沈家父子,就是单纯的想和花蝉衣对着来罢了,这大山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塌了呢?
想起自己有可能这么莫名其妙的害死了两条人命,还是自己最爱的东子哥哥,花小兰发了疯,尖叫着跑远了。
不远处,紧随着花小兰跟过来的花小草躲在不远处,吓的全身瑟瑟发抖着。
……
因为下雨的原因,参加喜宴的宾客们只得早早的散了,花蝉衣帮着花家收拾桌子,心中总是安定不下来,不时的像外面张望着。
一旁的花柳氏见了,怒道:“怎么了怎么了?!来给我们家干点活儿把你给不耐烦的!忘了吃谁家米长大的了?!”
花蝉衣没理她,花小兰此时从外面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经过大雨这么一淋,她的酒也清醒了不少。
花柳氏见她淋成这样,心疼的上前道:“哎呦你这是跑哪去了?怎么淋成这样了?”
“我,我喝多了。”花小兰止不住浑身发抖道:“奶奶,我刚才看见不远处的山塌了,好像掉下去了两个人。”
花蝉衣面色刷的白了,没一会儿,花小草后脚跑了回来。
花柳氏又是哎呦了一声:“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花小草大概是因为没脑子,遇见这种事儿反而比花小兰淡定一些,这事儿左右和她没关系,她问心无愧!
花小草道:“我见姐姐喝多了跑出去了不放心,就想跟出去看看,没找到姐姐,谁知道突然下雨了。”
花柳氏瞪了二人一眼,转头一看,却见花蝉衣面色惨白:“小草,你说掉下去了两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离的太远没看清楚。”
花柳氏不耐的看了花蝉意思一眼:“你管是谁呢?反正不是咱家人就……”
花柳氏话未说完,花蝉衣猛的跑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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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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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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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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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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