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这条河道看成是墓道,两边的石窟内是墓道守卫,那么,墓室就在前面了”
“可是这样的话也不对啊,这河道的位置……嘶……”龙叔摇了摇头,“奇怪……太奇怪了……”
“难道说……”龙叔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
“怎么了龙叔?”陈韬忙问道。
“我现在还不确定,继续往前,看看还有什么。”
河道很长,越往后,河水水位越高。刚开始河岸还有四五米宽,到后来只剩下一米多了。众人排成一字长队先后走在侧边的河岸上,四周的石柱石笋越来越少,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这河岸越来越窄了啦,再往前路就没的走了,我们得想办法弄一条船。”张老板道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哪找船去!”山鬼道。
“没船我们可以自己造啊,这不是有现成的材料么?”
浩子踢着石壁边胳膊粗的藤枝道,
“这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树上长出来的,虽然臭了点,木料也算可以了。”
众人一听,倒也是个办法。四周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藤蔓,要多粗有多粗,要多长就有多长。m.χIùmЬ.CǒM
当即,张老板招呼阿成和大兵兄弟拿了铲子去砍树藤,其他人也都忙活起来。空旷的地下回响起一阵阵的铲子挥砍和藤枝断裂声。
好在他们人不少,谁也没闲着。原地取材,挑了些粗细差不多的藤枝砍下来用绳子扎了三个简易的木筏,每一个上面足够容纳三四个人
“哎呀我顶啊,累死我了!”张老板靠坐在一个绑好的木筏子上道。
在河水里涮了涮铲子,上面那些难闻的汁液让人直欲作呕。
经过一番折腾,几人也都有些乏累,坐在岸边休息了一阵,忍受着那让人醉仙梦死的味道,众人合力把三个木筏推到了河水里,先后上了伐子,用折叠铲当船桨顺着河流往前划去。
木筏虽然简陋,但是很结实,路途上撞了几次河道中突出的大石块。陈韬一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对木筏子散架,自己就要进水里泡澡了。
龙叔,王叔,山鬼三人合撑一条木筏走在最前面,中间是陈韬,浩子和杨厉轩。张老板四人在最后。
他们的木筏比陈韬他们的大了一圈,四个人在上面绰绰有余。阿成和大兵兄弟真不愧佣兵泰坦的名声,砍下的藤枝又粗又长。而张老板常年在海外,对船的构造很是了解,他们的木筏捆扎的十分结实。
在岸上的时候,张老板居然好心会来指导他们几个做木筏,这倒是让陈韬有些意外,毕竟一路走来,张老板在他心里的靠谱系数一直是负的。
三条伐子一路顺着河流向前。虽然河水流速不快,但好在是顺水,众人也不用费什么力气去划桨,只需要用铲子控制木筏的方向就可以了。
前方的河道变得曲折起来,两边已经看不到有河岸了。一路上,陈韬总觉得身后有些怪怪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几番回头看着身后,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这让陈韬觉得心里很是没底。之前在实验室的经历历历在目,高度紧张之下,陈韬觉得自己的背上的毛孔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哪怕一阵风吹过,他都能察觉。
“韬子,你没事吧?”看着一直回头看的陈韬,浩子有些奇怪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看着我似的……”
陈韬摸了摸后脖子道。
“可能是在上面吓出后遗症了吧,别紧张,就算是有东西,倒霉的也是后面那几个。”浩子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老板几人压低了声音道。龙叔三番五次的叮嘱,他可不敢再惹什么事了。
“或许是吧……”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陈韬转回了脑袋,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前面的龙叔拿着指北针,一边看着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岩层,杨厉轩盘腿坐在伐子前,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
身后的张老板等人,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说了几句之后,也都安静了下来。寂静的河道上,只剩下了铲子的划水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就在陈韬转头后,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石壁上,一点红光转瞬即逝,消失在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
哗……
哗……
寂静的黑暗里,一道又一道划水声有节奏的回响着。远处闪过几道光柱,三条木筏顺着曲折的河道缓缓漂来。
为首的一条木筏上站着一个中年人,手上拿着指北针,不停地对照着方位。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人坐在木筏上,手上的折叠铲不停的划着水。
身后的另一条木筏上,一个年轻男子盘坐在床头,腿上横放着一根精铁长棍,棍子上雕刻着奇异的纹路。在他身后,同样的两个年轻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划着水。
最后一条木筏上,前面坐着一胖一瘦两个人,后面是两个壮硕如山的大汉。
胖子叼着烟斗,拿着手电四处照看着,有些瘦的红发年轻人手上正把玩着一枚硬币,硬币在他手上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修长的指尖穿梭,然后被高高的弹起,准确无误的落在红发年轻人的手中。
“前面要拐弯了,你们后面的注意一下。”龙叔收了指北针对着身后的几人喊道。
举着手电照着前方,河面很平静,除了划水溅起的水花之外,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两边深黑的岩壁上爬满了粗细不一的藤蔓。藤枝没有叶子,只靠着细细的根须攀附在石壁之上,远远看上去如同发霉长了无数的菌毛似的。
木筏转过一个小弯,前方的河道变得宽阔起来,两边的河岸也重新显现了出来,露出了水面下崎岖的岩层。
随着木筏越来越前,河岸也变得越来越宽阔。众人惊讶的发现,除了石壁上面的洞窟之外,河岸上甚至也出现了一口又一口的木棺。
木棺的摆放很杂乱,看不出一点规律。有的保存十分的完好,有的盖子已经被打开,斜倒在一旁,有的损坏的很严重,只剩下了几块破烂木板。除此之外,河岸上还散落着不少的白骨,一层叠着一层,整个河岸都仿佛是用白骨堆砌而成的。
黑暗中,白骨的表层漂浮着一层淡绿色的荧光。陈韬认识这种光,据说,人或者动物死后,尸体分解会产生一种奇怪的火焰,十分诡异,民间把这种火称之为“鬼火”。
如果酷热的盛夏之夜,你耐心地去凝望那些野坟墓较多的地方,也许你会发现有忽隐忽现的蓝色的星火之光。
这个时候,迷信的人会说说:“那是墓中死者的阴魂不散,舍不得投胎,鬼魂在那里徘徊,”
那些火,就是所谓的“鬼火”。有的人还说,如果的有人从那里经过,那些“鬼火”还会跟着人走,就好像被鬼魂追着一样,很是瘆人。
这些“鬼火”其实就是“磷火”,通常会在阴雨的天气里出现在坟墓间,不过偶尔也会在城市出现,原因尚未可知。
现代的科学解释,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这一种是可以自燃的气体,重量很轻,风一吹就会移动,不过还没有得到证实。
走路的时候,所产生的气流会带动它在人后面移动,如果人回头一看,后面跟着一团绿油油阴森森的邪火,确实挺吓人的。
那些淡淡的绿色荧光,如同一层膜一样附在一根根白骨之上,如果不去计较其中的缘由真伪,还真像是那些白骨的主人死后不愿离去,在身体之上徘徊。
看着岸上的一幕幕,陈韬不由得暗自心惊。
“我的天,这是死了多少人才能有这么多的白骨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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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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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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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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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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