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便离开了水潭边………
抹了把头上的汗,姚长青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穿过中间几株花树来到楼门前的空地上,来的时候洪天扬发现楼里没有半个人在,由于是初来乍到干脆安分的呆着,省得绕来绕去瞎耽误功夫。
不怪他们图省心,实在是来云苑途中折腾的够呛,才如此!!
门外终于来了人,不枉洪天扬空坐这么大半日,定晴一看当场便认岀姚长青以及他的身份,尽管他不喜和人打交道,也被眼前这平易近人的长老有了丝好感。
倘若换了另一种性格现在就熟络的聊到一起,你看看现在,交错了一瞬的目光活象烫到了一样飞快的垂下眼,不再有任何表面上的交集??
了解洪天扬的人多半不会计较顶多以包容的心态,然而对旁人来说和这样子的人接触久了,只会越来越看不惯,摸不着看不懂,早晚因性情不合各自分开………
姚长青充分担当起了主人不在时的角色,招待好洪天扬等人,一边留意着门口。
一心期盼着有人听到他的心声,显显灵随便让个人回来也是好的,
孤立无援得姚长青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洪天扬三两句不回一句,独角戏唱久了自然就没意思,妄想着能以自己的善谈慢慢引领这冰砖,结果却打脸了…………
得不到主从仨人响应,姚长青有些不是滋味的感叹今天究竟走了什么运,一下子让他碰到两个老六,可不晦气?
讨厌有人在耳朵边上啰里八嗦,洪天扬自觉修养还不错,并不代表就喜欢那些爱说话的人,如能选择宁愿一个人独处。
虽然地方换了他还是那个他,永远都会是那样下去,说他清高也好目中无人也罢!生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想改都不一定改得了……………
也就越发懒得理睬!!
“……”碰到以上这种情况,姚长青逐渐看明白人和人还是保持应有的距离,不至于讨人嫌,何况又不了解对方,理不理是人家的自由,犯不上为这点小事记在心里。
心胸豁达的人终归不受其它因素干扰到他思维及言行………
门外姗姗而归的蓝衣少年裹带着一身热气,一声不吭的走了进来,汗水顺着脸颊整个便滑了下来,直接滴在了手背上没去管它,越过厅里四人到抽屉里头取出来一捆黄布,抱在胸前又要离开!!
姚长青并没有叫上姓洪的慢悠悠跟在慰瞳身后,正没话找话聊觉得差不多了,顺理成章问起他拿那捆黄布出来干什么。
慰瞳倒先瞄了眼夹在腋下的黄布卷,笑着回姚长青话道;“少主说有段时间疏于琴艺想在凉阁里面温习一下,打发小的回来拿曲谱。”
撞见了这么个心大的家伙气得姚长青差点血压飙升,连刀人的心思都有了,骂能让慰瞳有改变明显是不现实又不想轻易了事,一通数落;“你说你成日里在堂主身边干什么吃的,难道就沒看出来他身有微恙,最忌贪凉,居然还去凉阁?”
慰瞳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被他数落了将近十分钟,打记事起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仗着有人庇护,开始和数落他的人理论起来,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长老你得凭良心说话,你们这么些人尚且左右不了少主得决断,放在小的身上就因为没拦着,就成了吃干饭得,岂有这样的道理!”
通过寥寥数语已经摸清慰瞳的脾气,总得来说过于年轻,极容易受到情绪影响反而不利于他今后,这样一来早晚会置于危险之中,到时悔之晚矣!
姚长青也是从少年轻狂时候过来的,自然是希望身边人好,对于不领情的丝毫没有惯着冷声嘲笑道“怎么,才说你两句就受不了啦!”
慰瞳实在受不了身后人没完没了要不是处在塔义院红门外面,真想破口大骂又怕被里面的绿衣守卫给听了去,没回来前心情本来挺好的直到遇见等在云苑的姚长青,有够扫兴?
一心要把后面的跟屁虫远远给甩开,连走带跑了没多久就累的不行,不得不慢下来,即便再怎么折腾,总也甩不掉走在后面的姚长青。
姚长青看慰瞳居然不跑了,回想他刚才抽疯似的行为,难免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在他没有那个爱猜人心思的嗜好!
整座塔义院四周遍眼都是身着绿衣的年轻堂众们,各司其职共同承担着属于他们的责任,哪怕是长老姚长青得到来尚且不曾破例,坚守其岗位?
姚长青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失礼,就上前问责,反而是一脸无所谓地从堂众们中间走过去,这会前头的人离他已经有六七步,甚至先一步跨下桥直奔湖边的凉亭里,都没等那个还在桥上得姚长青,急急忙忙把曲谱送到了茶室里头的凉阁。
主仆俩就这样倚着格纱门互相交换个眼色?都沒有开口,慰瞳显然不想错过控诉姚长青的大好时机,借着送曲谱进来的时候,连忙装出委屈的表情道;“小的回去取东西的时候,看见了洪护法和姚长老他们,他还骂我来着。”
“好好的,长青骂你干嘛!”别看周沉玉现在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实际上他也有关注的人或感兴趣的地方,如眼下调理琴弦,不忘安抚一下身边受了满腹委屈的人几句…………
就当里面人声音落下后不久,姚长青赶在慰瞳第二次控诉自己的时候岀声解释:“卑职是说过慰瞳,仅建立在堂主您而已,绝没有针对的意思?”
周沉玉听姚长青说话一边研究起曲谱来,分明是一心二用,身边人关心他听得出来,便让他俩坐下来讲话…………
“无唯去哪了!”周沉玉终于想到了那个没来的好友,才问先前和他一起的姚长青!!
姚长青如实回答;“他呀呆不住,这会估计还在云苑后面那个花园里吧。”
以为他还会接着问无谓,谁知道周沉玉变了话风,冷不丁的念叨起洪天扬,“天扬为人其实不坏就是不爱和人说话,长青应该接触过了!”
“可不是嘛,堂主卑职就未逢过他这号人,现在您这样一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姚长青骨子里自带的豁达,现在表露无疑,倘若洪天扬这样的人都容不下,估计处处看人冷眼,遭人非议的日子,想来就不是自己能受得了………
就见桌上的曲谱早让周沉玉给翻了大半,等耳边的声音停下后,姚长青也已经说完了并且闭上了嘴巴,默默瞅着那本不太厚地曲谱,在他手下一点一点减少直到见底,眼角余光不自觉往右边撇了一下,不看还好,顿时撞见发呆中的慰瞳,那呆头鹅似的一幕不由得让人发笑?
也就一瞬间而已…………
耳边安静了好一阵子,直等到慰瞳从发呆中清醒过来,才结束了眼下乏味的时刻!
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外面也没开始那么热了,少主咱们出门走走怎么样。”
姚长青一直在等慰瞳张口说这话,正好如了愿当下随声附和;“对对,坐久了不利于全身气血畅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啊?”
听取了身边人的见意,周沉玉突然站了起来,瞧见他俩还在那坐着沒动,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沒有说走就走,走的那叫一个干脆。
姚长青愣了一下旋即便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起身比他晚估计是追不上了……心念电转间,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步履匆忙的夺门而岀…………
什么情况啊这两,慰瞳见状摇了摇头,心里的困惑并没有得到很好解答,又在里面磨叽了大半天,才将曲谱重新用布卷扎起来,夹在胳肢窝里往格纱门外空空的走道上扫了一眼!
这所大院里除了轮流看守的人外,应该没有什么人会过来………
走时,慰瞳又反回来再三检查了一下通往凉阁的门,关沒关上,见没别的地方需要注意的,放心的转身离开!!
云苑……
进门后张罗着给周沉玉倒了杯茶,顺便给自己也来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下肚后,刚刚带动起来的躁气不由消去大半,明白这样热得天里喝再多的水,也于事无补。
缓解口渴带来的不适,姚长青满意的把杯子重新放回了托盘里………
就在两人默然无语的结骨眼上,无唯却是一脸笑容走进了楼中,后背早被汗水打湿了,等到停歇下来后才觉察到,一脸不再意地和周沉玉闲聊道;“很忙吗就不见你有空下来的时候?”
扑鼻而来的一股汗味正是从无唯身上散发岀来的,周沉玉并没有嫌弃,担心他会在楼内受凉,着即叫来仆从拿来一套崭新地衣裳,放到桌面上………
无唯见状二话没说当着再场另一人面,将身上穿的衣衫脱了下来直接换上,然后面向周沉玉和姚长青嘴里问道;“你们仔细看看穿着还挺合身的,那为兄就收下了。”m.xiumb.com
姚长青随即敷衍他;“挺好的真挺好的!”
猜到姓姚的会这样敷衍自己无唯及有自觉的没再一次拿这个去麻烦好友,合不合身只有穿的人清楚,问几次得到只能是些片面之词!!
黑夜刚刚拢罩大地,自从凌霜在竹庐居养伤到现在,基本上没断过来探视他的人,其中就有天香周氏兄弟、青火掌事安庆绪以及平时就处得比较好的朋友,有了他们的关心与陪伴,伤不说好的七七八八精神上有了好转,伤愈也就时间问题。
这不……焚雨有事没事总喜欢过来陪他侃侃大山,顺带着吐槽一下新人李适;“从沒见过那么蠢得人,凌霜快些好起来吧,你是不知道呀堂主身边已经有了新人,到了痊愈的那天,就真没咱什么事了唉。”
此时凌霜正低头喝着汤,听到焚雨说的话差点就呛到了,忘了伤还没好全乎,难平激动的心情抓着焚雨的胳膊就不放失态什么早抛光光了;“话怎么可以乱说,你真见过堂主身边有了新人!”
“那还有假实话告诉你吧,堂主早就把我和大哥划到总使身边,准备过几天就跟随他岀门一趟,何时回来难说?”
焚雨挣脱了凌霜联想到他们自身的处境,现在已经是愁的吃不下睡不着了,脸色也比前几天要差得多,若非他生来就是个乐天派,指不定患上抑郁的就成他们哥俩了………………
凌霜听后心里有些嫉妒他们兄弟俩个,好的坏的全是自己的,老天稍微公平一点,就不至于心里不平衡,眼下却要将满心怨愤化作一句简简单单的安抚,“别想这么多了,堂主安排你俩跟着总使回乡探亲,就当是岀门游历一番吧。”
“哼!你可真会说风凉话,放逐还是重视,我连这点也分辨不出来吗?”焚雨想到以后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不由得为自己弟兄报打不平,尽管如此,好似改变不了什么?
凌霜被他几句话给怼到了天边居然也不生气,知道焚雨在他面前不藏着掖着,嘻笑怒骂惯了,偶尔碰上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照样拿他们哥俩撒火,他们不还是让着自己,所以说找到个脾气相投比挖到宝都要稀缺,庆幸自己身边就有………
平息了两人之间由话引起的火药味,还是焚雨决定不提这糟心事,努力往别的地方说事,忍不住扯到了凌霜的伤上面悻悻地说;“伤好的这么慢总不可能等我们回来,凌霜你还沒有好吧。”
“怎么可能!再有一个月好也好的差不多了!凌霜闻言象是踩到了尾巴的猫,要不是身上伤没好非诈毛不可…………
半个时辰下来两人依旧乐此不疲,至到凌剑散步回来,他们才中断了交谈。
焚雨待了一会儿便跟主人告辞!
送到院门口,凌剑满脸笑容说着客套话;“天黑慢走,改天再来玩哈?”
焚雨站在夜色底下扭头和屋主人挥挥手,示意不用送了………
等客人走远后,咚!随手把门关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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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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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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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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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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