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喜欢一直到现在,哪怕雷千钧搬离了大院,去了海市,曾碧玉见不到他的人,但是喜欢却还在继续。也许是童年记忆里的单纯喜欢太过美好吧,雷千钧成了曾碧玉的执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江喜月是曾碧玉的母亲,女儿的心思如何,她能不知道吗?几句话下来,曾碧玉重拾信心,她甚至觉得自己早晚会把雷千钧抢到手,早晚会让宋一然躲在没人的角落里痛哭流涕,那么让她得意一小会儿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江喜月在一旁笑着帮腔,“宋姑娘,我们是诚心诚意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给碧玉治病。”
“当然,我答应过的,不是吗?”宋一然指了指一旁的房间道:“这是治疗室,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跟我过来吧!”
治疗室特别狭小,是用储藏室改的,屋里有一张木板床,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放了几个盒子,几个盆,旁边还有两个暖瓶,一个土炉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小是小了点,但是治病嘛,跟外界条件都没有什么关系。这是特意腾出来的,不会有人打扰。”
曾碧玉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小小的屋子给她非常大的压迫感。
来都来了,没道理退缩吧!
江喜月是知道内情的,陈锋的眼睛就是宋一然治好的,所以她对宋一然的医术很有偏心。更何况,老曾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的,如果宋一然名不符实,他也不会把女儿的病交给她。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宋一然都不能治好,他们也不知道要去找谁看这个病了。
“曾姑娘,你现在把鞋脱了,躺到诊疗床上去。”
曾碧玉有此害怕,还是江喜月推着她过去的。
宋一然把门关好,从门后墙上摘下一件白大褂穿好,然后默默的给自己戴上了口罩和手套。Χiυmъ.cοΜ
曾碧玉十分不安的躺在诊疗床上,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连江喜月都有点紧张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安的问了一句,“宋姑娘,接下来要怎么治啊!”
“治疗方案我跟曾部长说过,你不知道吗?”
“知道,老曾回家说过,那个吃汤药,还要扎针灸,还得做什么蒸熏?”
“嗯,差不多就是这些步骤。”
宋一然道:“汤药我会写方子给你们,药材自己去药店买,回家自己煎了吃。一天三顿,早饭前,晚饭后,中午随意。针灸三天一次,先扎十次看看效果。我开学以后,扎针时间改到晚上,到时候通知你们。”
“哦,好的。”
宋一然举着手,站在诊疗床旁边看着曾碧玉,“把衣服脱了。”
“啊?”
“不脱衣裳怎么扎针啊?”
曾碧玉红着脸把上衣脱了,里头穿的是背心。
这姑娘生来有缺陷,所以发育的也不怎么好,胸前坦荡一片,跟老爷们有一拼。
“背心也脱了,这里又没有男人,你不脱我怎么给你扎?”
曾碧玉都快哭了,没办法,也只好把背心脱了。两个手挡在身子前面,很是放不开。
宋一然轻蔑一笑,“曾姑娘,你是治病来了,你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治。再说了,平得很,没有看头,你挡什么?”
“你,你,你这个人……”说了半天,结果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在宋一然面前,曾碧玉的战斗力就是个渣,羞也羞死她。
“手拿开,矫情。”
江喜月对宋一然的态度也很不满意,认为这个女孩太不识好歹了,但是他们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生。
哼,等我女儿的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喜月拍了拍女儿的肩头,示意她放轻松点,屋里就她们三个女人,不用这么紧张。
曾碧玉咬着下唇放开了手,把脸扭到一边去。
宋一然拿了针灸盒子,酒精,一边准备施针,一边道:“过程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
曾碧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心想针灸能有多痛?以前她又不是没扎过。
几针扎下去,确实不痛。
曾碧玉闭起眼睛,就当自己在小憩。可是没过两分钟,她就惨叫了一声,巨痛传来,让曾碧玉有种要晕死过去的感觉。
“姓宋的,你到底会不会扎,怎么这么痛?”
江喜月一看女儿脸都白了,额头上还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也急坏了,“不会真的扎坏了吧?”
“我就是这种手法,就是这么治的!你别乱动啊,走针了我不负责任的。”
曾碧玉这会儿疼得都喘不过气来了,不过听了宋一然的话,还真就不敢乱动,“你当我没扎过针灸啊,根本没有这么疼过!”
“你扎过针灸,病怎么没好啊?”宋一然看了看曾碧玉,又看了看江喜月,“不疼有什么用,你是治病啊,还是图扎针灸不疼啊?”
母女俩相对无言。
宋一然下针的手法很怪异,速度不慢,确实跟以前那些大夫的治法有些不一样。好在,疼痛没有持续多久,就渐渐减轻了。
宋一然取出一个陶土盆,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些药草粉未放到里面,从暖瓶里倒了不许的热水里去,将药粉泡开。
直到这时,江喜月才发现,这个诊疗床跟一般的床不一样,床下有个隔层,是木板打造的,上面能放东西。而且最上面一层床板,也就是曾碧玉躺着的床身上,有一个洞。
宋一然把放满药粉水的陶土盆放到木板上,热气就会顺着那个洞窜到上面来,起到蒸熏的作用。
没一会儿,曾碧玉就感觉到有热气传来,腰部,腹部都暖暖的,很舒服。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江喜月在一旁看着,很是惊奇,用眼神询问宋一然。
“让她睡吧,等热气散尽,就该拔针了。”宋一然看着江喜月,突然道:“你头发上有个小虫子。”
小虫子?
江喜月最怕这东西了,当即动也不敢动,“你能帮我把它弄走吗?我害怕。”
宋一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伸出手,从江喜月的头发上拿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用手指碾了一下,扔到了一旁的纸篓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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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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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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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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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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