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川观察了一下四周。
就是很普普通通的雅间,看不出什么来。
“客官?”老板小心翼翼地问:“刚才的那两个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两位公子?”肖叔伦伸出两根手指。
“是啊。”老板一头雾水,就是两位公子啊。”
肖叔伦闻言,与高景川对视一眼。
“见没见,他们朝着那个方向离开了?”肖叔伦问道。
“没注意。”老板一耸肩,说罢有不仅问道,“两位客官,那两个公子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了。”肖叔伦道,“若是再见到他们,就来衙门找我。”
“您是衙门的?”
“是。”肖叔伦道,“那两个人是衙门要找的人,你要是有线索,衙门会有赏金。”
“好!好!”那老板点着头,“我知道了。”
肖叔伦与高景川在雅间中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辞别老板,走出了那家客栈。
高景川看了肖叔伦一眼:“你是怎么想到,这里吃饭的人是邹素素?”
肖叔伦道:“就刚才,不经意脑袋灵光一闪,忽然觉得,那才那个小公子声音有些熟悉,后来一想,应该是那个香春的声音。在想些我见到那个小公子的样子,就是女扮男装的香春。”
说罢,看向高景川:“你呢?也是觉得声音熟悉?”
“刚才走进另外一件酒楼,里面人很多,大堂人满了,所以,店小二让我们进雅间……”高景川道,“我忽然想到这家酒楼……”
他说这话,看了看身后的酒楼:“这里的酒楼里明明没有其他客人,为什么刻意要了雅间?”
“然后,你又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声音?”
“差不错多吧。”高景川说。
肖叔伦点头:“现在,我们基本刻意确定,之前来的两位公子,就是邹素素跟香翠。”
“没有绑匪。”高景川说。
“看样子,没有。”肖叔伦道,“我问了老板,她们点的菜,看看是不是邹素素平时爱吃的。”
三公子顿了顿,继续说:“要是这些菜都是邹素素爱吃的,那么更能印证我的猜想了。”
他没说猜想是什么,但是高景川显然知道。
“嗯。”高景川轻轻点了点头,“先去邹府看看情况。”
“等一等。”肖叔伦道。
高景川不解。
“先吃饭。”三公子说。
高景川一顿,随即笑着点点头:“好。”
…………
…………
两人吃了午饭,然后再次来到了邹府。
刚走到邹府门口,钟县令来了。
“两位大人!”钟县令跑得急,有些气喘吁吁。
“有什么发现?”肖叔伦问。
钟县令道:“邹老爷不配合!”
“不配合什么?”
“两位大人不是说想要检查邹夫人的尸首吗?”钟县令道,“邹老爷不让。”
肖叔伦与高景川对视一眼。
“知道了。”肖叔伦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钟县令问。
“先将邹夫人的尸首放一放。”肖叔伦说,“先去见一见邹老爷。”
钟县令不知道两人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大人发话了,他也只好跟在两人身后。
肖叔伦与高景川去了邹老爷的院子,但是,却没有见到邹老爷。
“两位大人,你们来了?”邹府的管家见到两人,迎了出来,“你们是来找老老爷的吧?”
“他人呢?”
“老爷出门,亲自去在找小姐了。”邹管家道。
“他去找邹小姐了?”肖叔伦说,“这么说,他知道邹小姐在哪里?”
“老爷不知道。”邹管家回道,“但是我们老爷说了,官府有官府的法子,邹家有邹家的法子,他会找到我们小姐的。”
肖叔伦与高景川闻言,不置可否。
“两人大人,你们要是有小姐的线索的话,可以先告诉我,等老爷回来,我帮两位大人转达。”
高景川道:“不用了。”
“我们告辞了。”肖叔伦跟高景川离开。
钟县令跟在两人身后。
“两位大人,我已经让人发出了紧急寻人令……”钟县令道,“大概到了下午,寻人画像就能张贴满邱城了。”Χiυmъ.cοΜ
高景川闻言,点了点头,有些漫不经心。
肖叔伦也看起来没有那么焦急。
钟县令看了看两位大人,稍微顿了顿,随即想到了什么。
“两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有线索了?”
高景川闻言,转头看他。
钟县令道:“我见两位大人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现在只是猜测。”肖叔伦道,“还没有证据呢。”
“什么猜测?”钟县令连忙问。
“现在还不能说。”肖叔伦着,又看向高景川,“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动机了。”
高景川点头:“没有动机,事情说不通。”
“什么动机啊?”一旁的钟县令讷讷地开口问道。
肖叔伦道:“邹小姐失踪的动机。”
“绑架啊!”钟县令道,“绑匪搬走了邹小姐,有没有朝邹家索要赎金!应该是报复杀人!”
肖叔伦不置可否。
“钟县令,你派人问一问,邹小姐平时喜欢吃什么饭菜。”
“啊?”
“先去问吧。”肖叔伦道。
“哦,好,好的……”
钟县令离开之后,肖叔伦看向高景川。
“我们再去邹素素的住处看一看?”
“走吧。”高景川道,“要是她是主动离开的,应该还有蛛丝马迹。”
…………
…………
两人再次来到了邹素素的住处,院门外有一个衙差专门把守,所以,院中跟屋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保护着。
“大人!”衙差见到高景川与肖叔伦,朝着两人行礼。
高景川道:“我们离开之后,还有谁进出过这里?”
“按照大人的吩咐,没让任何人进出。”
“”邹老爷呢?”肖叔伦问,“他来过吗?”
衙差摇摇头。
肖叔伦微微颔首:“辛苦了。”
一旁的高景川冲衙差道:“你去把邹小姐的丫鬟,带来。”
“是。”
…………
…………
很快,在邹素素身边伺候的丫鬟走了过来。
她见到高景川与肖叔伦还是很拘谨的,咽了咽口水,行礼:“参见大人……”
“不用这么紧张。”肖叔伦笑了笑,说,“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些简单的问题。”
“好……”丫鬟面对肖叔伦,稍稍放松下来,“大人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您。”
肖叔伦没有直接问话,而是看向了高景川。
高景川此时将邹素素的屋中再次仔细地检查了一边,这次比上次更加仔细,将邹素素的衣服与首饰,都拿出来翻看了一遍。
“你们小姐的首饰,可曾少了什么?”高景川问。
丫鬟道:“什么都没少。”
“衣服呢?”高景川又问。
“衣服也没少。”丫鬟很是笃定,说道。
“你们小姐失踪前,穿的什么衣服?”高景川忽然又问。
丫鬟微微一顿,仔细想了想,目光落在衣柜的时候,倏然瞪大了眼睛。
高景川指着其中一件素白的苏绣锦衫:“是这件?”
“对,就……就是这件……”丫鬟一边回答,一边面露疑惑。
“你们小姐的衣服,一件没少,不是很奇怪吗?”高景川问。
丫鬟不由点点头:“确实很奇怪……”
小姐的衣服都在这里了,那她消失的时候,穿的什么?
“你们说,那天没有看见小姐出门?”高景川又问。
丫鬟急了,恨不得举手发誓,连忙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看到小姐出来!守在院子外的侍卫大哥,也能为我作证的!”
“我没有怀疑你的话。”高景川道。
丫鬟一愣。
“小姐没出去,但是丫鬟呢?”
那丫鬟一愣:“丫鬟?”
“对,伺候邹小姐的丫鬟……不止你一个吧?”
那丫鬟小连连点头:“伺候小姐的丫鬟,有四个个呢!”
“都能自由进出小姐的房间吗?”高景川又问。
大家门户,丫鬟也是有等级的。
“那不是。”丫鬟回道,“能自由进出小姐房间的,就我跟香春,其他两个丫鬟,大都是小姐叫她们,她们才进来伺候。”
高景川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跟香春,你们小姐更加偏爱谁?”
丫鬟稍稍一顿,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她道:“我没有香春精明,小姐平时更喜欢把香春领在身边。”
高景川闻言,轻轻颔首:“那也怪不得了。”
“什么怪不得?”丫鬟不解。
“没什么。”高景川继续道:“所以那天,你们没看见小姐出去。”
“绝对没看见!”
“那香春,或者其他丫鬟下人呢?”
“他们?”
“对。”
“他们经常进进出出了……”那丫鬟道,“人那么多,我没怎么留意过。”
“侍卫是不是也不会留意?”
丫鬟点着头:“我们伺候的是小姐,关心的自然也只有小姐。”
“我明白了了。”高景川微微颔首。
“问了半晌,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高景川彬彬有礼。
“哦,我,我叫香草。”那丫鬟看着高景川,有些不好意思了。
“香草姑娘。”高景川道,“你们小姐是自己走出的。”
“什,什么?”香草瞪大眼睛。
高景川揉了揉眉心,正要解释。
肖叔伦站了出来,接过任务,说道:“香草姑娘,如你们所说,没人见赵小姐出去过,她不回凭空消失。”
“所以……”
肖叔伦颔首:“她很有可能是办成了香草的样子,出去了。”
正如香草说的,她们伺候的是邹素素,不回有人刻意去注意香草。
“可是,为什么啊?”香草道。“我们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说不通。’
“所以,我们也在找这个原因。”肖叔伦道。
“你跟了你们小姐这么久……”肖叔伦说,“你想一想,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吗?”
“反常的?”香草认真想了很久,“最近府里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杨公子被杀,又是夫人暴毙……小姐这里有点儿反常,也很正常啊……”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之前也说了,小姐有什么事都喜欢带着香春,所以我不知道。”
“可是,香春现在没在啊,她跟你们小姐一起失踪了……”肖叔伦道。
所以,他跟高景川才更肯定,邹素素是主动失踪的!她之所以带走香春,或许是因为想要一个人在身边伺候,再或许是因为担心香春说出什么来……
肖叔伦轻轻叹口气。
他跟高景川在酒楼见到的人是香春无疑,另一个公子,也很有可能就是邹素素。
“大人!大人!”这时候,钟县令又来了。
“你们让我问的,我都问好了。”钟县令道,“邹小姐喜欢稍甜的东西……”
他一口气报了好几个菜名。
肖叔伦听罢,看向高景川:“酒楼里的菜,就是这些。”
高景川微微颔首。
这些更能说明,邹素素跟香草是主动失踪的。
只是……找不到动机。
邹素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失踪,还有邹老爷……高景川能看穿一人有没有说谎,很显然,邹老爷是真的不知情。
想不通邹素素的动机,就不能解释邹素素现在的行动。
高景川揉了揉眉心。
钟县令道:“大人,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肖叔伦闻言,一耸肩,索性跟钟县令说了。
钟县令听罢:“这么说,邹小姐是主动失踪的……不是被绑架?”
肖叔伦点头:“从屋子的痕迹,加上我们遇见了香春,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邹素素的失踪是自导自演。”
“可是为什么啊?”钟县令实在不理解,“干嘛多此一举啊?”
肖叔伦一耸肩:“我们也想不通啊。”
“那是不是还有其他可能?”钟县令问。
肖叔伦道:“所有真相在揭开之前,都可以有无限种猜测与可能。”
说着,看向钟县令:“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钟县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啊。”肖叔伦道,“集思广益嘛。”
钟县令认真地想了想,说:“大人,实不相瞒,在您说这番推论之前,我一直觉得是仇家寻仇,所以绑架了邹小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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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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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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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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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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