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怎么说的?”高景川问。
肖叔伦眉梢扬起:“你好奇啊?”
高景川还就点了点头:“是啊。”
肖叔伦一笑,说道:“不告诉你。”
高景川:“……”
“好啦!”肖叔伦拦住高景川的肩膀,说道,“要干正事了。”
高景川也暂时将刚才的话题放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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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先是回到了县衙,然后,肖叔伦找了一间衙差的衣服换上。
虽说高景川长得好,不适合办成衙差,其实三公子长得也不错,办成衙差之后,也有些不太合适,没办法,周身的气势在那里摆着呢。
幸好高景川跟影卫学了一点点的易容术。
肖叔伦看着高景川在自己脸上涂抹:“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早就学会了。”高景川说。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肖叔伦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他长相英气,但是被高景川稍微易了容之后,脸上的英气稍稍减弱了,乍一看有些平凡。
仔细看,才能咂摸出那种味道出来。”
肖叔伦很是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高景川则是微微发愣。
“怎么了?”肖叔伦眨了眨眼睛,问道,“哪里不对劲吗?”
高景川说:“还是太像你了。英气还是没有藏住。”
肖叔伦一挑眉:“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说着,拿手肘撞了一下高景川。
高景川拿起手边的工具,又帮肖叔伦遮掩一下的眉目。
三公子的眉眼凌厉,特别是凝神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让人不由会觉得紧张戒备。
“差不错了吧……”肖叔伦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
高景川这次满意了:“嗯,差不多了。”
肖叔伦站起身,看向高景川:“那你呢?”
“我?”
肖叔伦看了看他一身白衣。
“你不会打算晚上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白衣吧?”肖叔伦问。
高景川道:“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
再次回来的高少卿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那衣服倒不是从头到脚的黑,其中掺杂着灰褐色,乍一眼是黑色,仔细看也不是。
肖叔伦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着他。
“怎么了?”高景川抖了抖衣袖,“哪里不合适?”
“不是,不是。”肖叔伦摇着头,“相反,是很合适?”
“啊?”
肖叔伦调侃似的,走到高景川面前,抬起对方的下巴,十足十地模仿登徒子的样子:“总是见你穿白色,今天一下子换成黑色,让人眼前一亮!”
高景川很是无语,拉下肖叔伦的手:“好了,正事要紧。”
“对!对!”肖叔伦一拍脑袋,“真事要紧!”
说完,拉着高景川就去邹府中。
…………
…………
他们两人来到邹府的时候,正好到了换班的时候。
邹夫人的院子外是有衙差把守的,肖叔伦自然而言地顶替了那个衙差的位置。
高景川神不知鬼不觉地滚了邹夫人的院子。
此时,邹夫人的屋中异常安静。
高景川躲起来,静静听着立马的动静。
他选择的位置比较好,邹夫人的屋中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能听见声音!
监视,永远不是一个好差事,需要人有耐心。、
高景川与肖叔伦已经习惯了。
从中午到傍晚,他们两个在邹夫人的门外待了大半天,期间,肖叔伦跑去吃了一个午饭,然后还给高景川带回来了包子,素包子。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将包子塞给了高景川。
高景川看着笑盈盈的肖叔伦,轻轻叹口气,小声道:“我不饿。”
肖叔伦笑:“饿了再吃。”
那意思,有我在,怎么能让你饿肚子呢?
高景川只好接下了。
肖叔伦看了看对方,听见了动,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邹夫人的屋中终于传来了对话声,是邹夫人要喊来丫鬟,要丫鬟去把香翠给她找来。
高景川将肖叔伦送来的包子,塞进了怀里,等着香翠的到来。
…………
…………
香翠这边正在自己的屋中,来来回回踱步。
丫鬟敲响了门。
“香翠姐姐。”那丫鬟道,“夫人想见你。”
香翠脸色微微发白,她咽了咽口水,说:“我不是跟夫人说了……我,我身体不舒服……”
“夫人说了,她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见你。”丫鬟也不知道邹夫人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既然夫人吩咐了,她就就要把人带过去。
“我知道了。”香翠道,“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去见夫人。”
“那好的,香翠姐,你快点。”丫鬟催促了一声,自己先转身走了。
香翠要紧牙关,在屋中急匆匆地来回踱步。
终于时间不等人,她深吸一口。
转身看向一旁的梳妆桌。
香翠走到梳妆桌前,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簪子!
那是个银簪子,乍一看不起眼,但是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这个簪子要比一般的银簪子来的长,来的扁,尖儿还特别的利。
香翠吐了口浊气,将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头上。
她这次打开门去了邹夫人的住处。
…………
…………
邹夫人这边,终于等来了香翠。
她对一旁的伺候的丫鬟道:“你先出去。”
“是。”丫鬟依言退下。
屋中只剩下邹夫人还有香翠两个人。
“坐吧。”邹夫人忽然说,香翠稍微顿了顿,她没敢坐下去,只是咽了咽口水,说:“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我……我站着听。”
“我让你坐下你就坐下。”邹夫人说。
香翠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是……”
应了一声,她硬着头皮似的,坐在了邹夫人的对面。
邹夫人抬手,斟茶。
香翠见状吓了一跳:“夫人,我,我来!”
她连忙接过茶壶,要自己倒茶,却被邹夫人制止住,说道:“不用,我来。”
香翠只好战战兢兢似的,又坐下了。
邹夫人斟完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香翠。
“上好的碧螺春,你尝尝。”
香翠犹豫了一下,接过了,但是她没喝茶,而是说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就好了……”
邹夫人笑了笑:“先喝茶。”
香翠脸色微白,端着茶杯的手,没动。
邹夫人打量她一眼,微微眯起眼道:“怎么?害怕我在里面下毒?”
香翠连连摇头:“不,不是……”
“那为什么不敢喝?”
“茶太烫了。”香翠张嘴就道。
邹夫人笑了笑,缓缓说道:“什么太烫,担心下毒就明说。”
香翠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邹夫人忽然接过她手里的茶盅,然后在香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先喝了一口l。
“夫,夫人……”香翠一时间琢磨不透,邹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邹夫人端起自己的茶盏,缓缓说道:“我今天确实有件事想说。”
“您说。”香翠正襟危坐。
“今天早上,高大人说的事情,你都听见了吧?”邹夫人说着,眯眼看着香翠。
香翠咽了咽口水:“您说的是什么事……”
她想装傻,邹夫人挑眉:“不用装了,你又不是聋子,高大人说的事情,你都听见了吧?”
香翠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你信吗?”邹夫人说。
香翠连忙摇头:“我不相信!”
“是真不相信,还是假不相信?”
“是真的!”香翠恨不得举手发誓了。
邹夫人忽然一笑:“他说的都是真的。”
香翠瞪大了眼睛。
邹夫人静静看着她。
香翠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您告诉我这些……是,是想……”
“我想你离开邹府,越远越好。”邹夫人说。
“离开邹府?”香翠道,“怎么离开?”
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衙差,出去一个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邹夫人说,“我有办法将你送出去,你要做的,就是永永远远离开邱城,你能做到吗?”
看邹夫人的样子,也由不得香翠做不到啊。
“我,我听您的……”香翠说道。
“那就好。”邹夫人说,“你好好配合我,我送你离开。”
“是……”香翠点了点头,问道,“那夫人,您还有事吗?”
“有。”邹夫人道。
“还有事?”香翠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送你离开。”
“现在?”香翠瞪大眼睛,面露吃惊。
“不然呢?你以为我什么时候要送你离开?”
香翠搓了搓手掌,不安似的,说道:“我以为要过几天……”
“没有那个时间给我浪费了。”邹夫人说。
“夫人,那您想怎么送我离开?”香翠问。
“很简单,我一会儿就佯装生病,然后让他们把常大夫叫过来,给我来看病,到时候,你跟她换一换衣服,离开邹府。”
“可行吗?”香翠有些怀疑。
“可行。”邹夫人道,“你不相信我?”
“我哪里敢啊。”香翠连连摆手,说:“我,我当然相信夫人啊。”
“那就行,按着我说的办就好。”邹夫人道,“不会让你白白离开邱城的,我会给你准备一笔银子。”
“多谢夫人。”香翠连忙道。
邹夫人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准备好了吗?”
香翠一愣,随即意识到邹夫人说的准备好了,是指什么事情,“我,我准备好了……”
“那就好。”邹夫人说,“那我开始了。”
话音落下,手里的茶杯仍在地上。
自己忽然“哎吆哎吆”地叫了出来。
…………
…………
在外面将两人对话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高少卿一脸麻木的表情。
眼睁睁地看着邹夫人佯装生病,惊动了外面的守卫的衙差。
衙差冲进来问她怎么了。
香翠配合着演戏,急忙大喊道:“夫人病了,快去找常大夫!”
于是,女大夫常大夫连夜被请了过来。
香翠把衙差赶出了房间,又找理由支走了其他伺候的丫鬟。
房间总只剩下了邹夫人,常大夫,还有香翠。
常大夫满脸认真地给邹夫人把脉。
“夫人,你的脉象没事啊?”常大夫满脸疑惑。
“是吗?”邹夫人与她说这话,不停地冲常大夫身后的香翠使眼色。
香翠之前就跟邹夫人商量好了,等着常大夫给邹夫人看病的空晌,开始动手!
“邹夫人?”常大夫不解,不仅又问道,“你还觉得哪里不舒……”
“服”字还没有说出来,忽然脑袋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夫人,她,她没事吧……”香翠看着到底的常大夫,有些紧张。
她手里还攥着砸人用的小凳子呢。
邹夫人看了一眼常大夫:“她没事,就是昏过去了,你快点动手换衣服!”
“哦!哦!”香翠闻言,连忙将小凳子放下了,然后去脱常大夫的衣服。
邹夫人之所以让她们将常大夫喊过来,是因为常大夫的身形与香翠相似,加上现在是晚上,借着夜色的掩护,没去刻意分辨出来人,到底谁是谁。
香翠这边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看向邹夫人:“那夫人,我走了。”
邹夫人道:“走吧。”
“可是……”香翠不由看向昏倒的常大夫。
邹夫人摆摆手,安慰道:“你放心,这里有我呢,我有办法说法常大夫!”
“嗯!”香翠点着头。
“多谢夫人!多谢!”
说完,转身走了。
…………
…………
等到香翠离开之后,邹夫人看了看地上的成常大夫,然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了。
她下了床,然后捡起了香翠刚才砸常大夫的那把小凳子,一闭眼,狠狠冲着自己的脑袋砸了过来。
登时,脑袋见了血。
邹夫人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嘴角还是擒着笑容。
“你完了……”她说着,扔下凳子,然后倒在了床边。
邹夫人可是算着时间呢!
等到常大夫醒了,到时候,她也跟着幽幽转醒。
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再然后,所有的人都以为是香翠打昏了人,然后换上了常大夫的衣服逃走了。
不管她最后有没有被衙差找到,这个罪名扣下去,她就算说什么,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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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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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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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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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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