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良妃倒在软榻上,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跟本不见平日里的张扬与明艳。
“母妃,您怎么样了!”萧景徹急了。
良妃见萧景徹来了,目光一凌,之前的病气一下子不见了。
身边的大宫女见状,低着头,将宫里的宫人遣下去了。
只剩她们母子两人了。
良妃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病气。
“母妃?您,您……”
“您什么!”良妃坐直身体,盯着萧见楚,说道,“这样,本宫才能见到你。”
“您吓死我了。”萧景徹拍着胸口说道,“想见我,您让人传一声,不久好了?”
“你懂什么?”良妃道,“出了那种事,宫里现在多上眼睛盯着我们母子呢。”
“您是说,高景川是父皇私生子这件事?”
良妃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没出发泄的火气:“高媛那个贱人!竟然厚着脸皮,把孩子生下来了!不知羞耻!”
萧景徹有些慌了:“母妃,这么说……那是真的?高景川真真的是,父皇的孩子?”
“不对错的!”良妃道,“他就是皇上的孩子。当初,为大公主选驸马的时候,不少人提议,让他做驸马,都被皇上否决了。”
那时候,良妃还纳闷过,高景川一表人才,又是大理寺少卿,高侯爷的嫡长子,皇上不选他,怎么偏偏就看中江还之了?
现在看来,皇上什么都知道。
能选高景川才怪!
他跟萧景琼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高景川是父皇的儿子,那儿臣……”萧景徹紧皱眉头,“那儿臣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威胁?”
“皇上不认他,你自然不会受到威胁。”
“那若是父皇……”
良妃沉着脸,说道:“那就让皇上这辈子都不能认他!”
“母妃,您的意思是?”萧景徹说,“派人除掉他?”
“现在除掉他,太碍眼了。”良妃想的周全,“再说了,高景川武功高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他性命的。”
“你要怎么办?”
“这就是,我今日找你来的原因。”良妃道,“附耳过来。”
“……”
“母妃?”萧景徹听罢,瞪大了眼睛。
“母妃,您,您这么做……”萧景徹有些抗拒。
“怎么?你不敢?”
“不是……”萧景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神色犹豫,“我就是……就是……”
“废物!”良妃轻声呵斥他,“这点决心你都没有!以后怎么坐稳皇位!”
“可是,如果失败了,儿臣就彻底完了……”萧景徹道,“给父皇下毒这种事……”
“又不是让你亲自下!”良妃道,“再说了,若是失败了,自然有替罪羊!不会波及道我们母子。一旦成功了……”良妃眯起眼来,“你就是大齐的皇上,本宫就是大齐的太后。”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他们母子的。
“儿臣,儿臣要考虑一下……”萧景徹犹豫着。
良妃沉下脸。
“儿臣,先告退了……”萧景徹低下头,逃跑似的,连忙离开了良妃的宫殿。
…………
…………
萧景徹匆匆从良妃宫中出来,没想到,廖世歆就在宫门口,一抬眼见到萧景徹慌乱的的样子,
“殿下,何时这么慌张?”廖世歆不动声色地问道。
萧景徹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无事。”
“廖妃娘娘……你怎么还没走。”
“我耳环丢了。”廖世歆道,“回来找一找。”
“你慢慢找!”萧景徹说罢,便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廖世歆站在原地,看着萧景徹离开的方向。
“娘娘!”身后的宫女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恩。”廖世歆收回目光,将耳环接过来:“没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往回宫的反方向走了。
“娘娘,您要去哪里啊?”那宫女问道。
廖世歆目不斜视,缓缓说道:“去佛堂吧。”
“是……”你宫女闻言,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跟了上去。
宫里的佛堂,以前是三皇子的住处,如今,皇子走了,佛堂依旧是那个佛堂。琇書網
“你们都出去吧。”廖世歆将人遣走,说道,“本宫想要一个人,诵经祈福。”
“是。”侍卫将佛堂的门关了,只留下廖世歆一人。
…………
…………
这天,梁尔尔起了一个大早,没有往学堂去,而是去找了梁思思。
初一跟赵平依旧没有消息,他们是在监视梁思思的时候不见得。梁尔尔思来想去,跟梁思思脱不了干系。
眼下是一盘死局。
她不能等着人先出手了。
梁尔尔在将军府门口见到了梁思思。
“姐姐?”梁思思见到梁尔尔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说着,又道,“外公他没在……”
“我不是找外公,我找你。”梁尔尔说。
“找我?”梁思思眨了眨眼,显得有些吃惊,
“找我什么事啊?”
“正好去学堂,我们边走边说吧。”梁尔尔道。
“好啊。”梁思思点点头,今天也不乘坐轿子了,跟着梁尔尔一起走着学堂。
从将军府去学堂,路有些远,梁尔尔要的就是这个,又足够的说话的时间。
“姐姐,你找我什么事啊?”
梁尔尔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姐妹好久没有聊过了。”
“是啊,从来了邺城,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梁尔尔说道:“你在将军府是不是又惹舅娘不开心了。”
梁思思道:“怎么了吗?”
“她让人去我哪里告状去了。”梁尔尔故意夸张地说道,“她说,半夜跟人私会,是真的吗?”
“没有。”梁思思说道。
梁尔尔为难道:“可是,她说,有人看见了。”
“姐姐,你也知道的,舅母不喜欢我……她这是欲加之辞,我根本谁都没见过。还半夜见。”梁思思道,“我的名声,我难道不要了。”
“说的也是。”梁尔尔说,“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提醒。”
“哦,还有一件事。”梁尔尔又道。
梁思思问:“还有什么事啊?”
“我听说,二皇子的府中,有人喜欢春秀。”
梁思思道:“是吗?是谁啊?”她笑了笑,说道,“我没有听春秀提起过。若是,那人家世不错,我倒是愿意把春秀许配给他。”
梁尔尔眯起眼,缓缓道:“我只是听人说,说是,叫林三……”
梁思思道:“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我还真听过,姐姐,你认识这个林三吗?”
“不认识。”梁尔尔道,“我也知道听人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认识认识呢。”梁思思说。
见梁思思神色无虞,梁尔尔笑了笑,忽然又道:“思思,你还记得之前在宝明山的时候,见过的一个人吗?”
一直淡定的梁思思,眼神微变,但是她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梁思思为难道:“宝明山啊……姐姐,我不想,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毕竟,周氏是在那时候不在的。
“我又见到了那个人了。”梁尔尔说道,“所以,就想起了宝明山的事情,你还记得,是谁把二娘的尸体带回来的吗?”
梁思思抿着嘴,含糊了一声:“恩……”
“那个人,又出现了,断了一条手臂。”
“是,是吗?”梁思思神情古怪。
“他怎么也算是我们家的恩人,思思,你不关心一下吗?”梁尔尔问。
“我,我已经很久不去想宝明寺的情况了。”梁思思说道,“姐姐,你也知道,很可怕的。”
“我当然知道啊。”梁尔尔道,“那一晚,几乎没人能活下来……你是很幸运的。”
梁尔尔说着,顿了顿,看着梁思思,说道:“思思,你能将那晚事情,详细跟我说一下吗?”
“我,我不太记得了。当时很乱的。娘为了保护我……”
“从谁手里保护你?”梁尔尔说,“你还记得,那些刺客长什么样子吗?”
“什么?”梁思思顿了顿,舔了舔嘴唇,“我不记得了。”
“我现在怀疑……”梁尔尔没事、慢条斯理地说着,像是担心梁思思听不清:“我怀疑,那个将二娘尸体还回来的人,就是刺客之一。”
梁思思的表情说不出复杂,瞪大眼睛,看起来很是诧异,说道:“怎,怎么可能呢?”
“我只是怀疑,现在也没有具体的证据,不过……”梁尔尔凑近梁思思,“你要是见了他,要当心呢。”
“我没见过呢。”梁思思道,“若是见了,我一定会告诉姐姐!”
“那就好。”梁尔尔点了点头。
“哦,对了。”梁尔尔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又道,
然后,又说了起了其他,但是都不怎么重要了。
“尔尔!”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到学堂。
沈归雁跟以往一样,已经在等着梁尔尔了。
“我先走了。”梁尔尔冲梁思思挥了挥手,然后走了。
“尔尔,你怎么跟梁二小姐一起来了?”
两人走远了,沈归雁不仅问道。
“试探试探。”
“结果呢?”
梁尔尔微微眯眼:“几乎滴水不漏……”
“几乎?”沈归雁笑道,“也就是说,有些破绽?”
梁尔尔道:“在提及宝明寺的时候,她的神情不对,但是,不管我提及林三还是其他,她滴水不漏。”
沈归雁问:“你看出什么了?”
“我这个妹妹,很不简单。”梁尔尔说,“不管她在洛京扮演什么角色,都不会简单!”
沈归雁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梁二小姐,确实不简单。”
“对了,初一跟赵大哥,他们有消息了吗?”沈归雁又问。
梁尔尔摇了摇头。
大理寺跟萧见楚都在找。
但是,那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会……”沈归雁想说,遇难了吧?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好似,她只要不说出口,这两个人,就不会有事。
…………
…………
初一跟赵平,还真的没有。就是被人喂了药,然后丢进了一间密室。那药吃了之后,浑身酸软,内力全无,整日昏昏沉沉的。
初一是影卫,受过这一方面的训练,虽然被喂药,但是神志到还算清醒。
只是赵平就惨了一些,正是迷迷糊糊说胡话。
初一也装的迷迷糊糊,却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是个类似地下室的暗室。
他侧耳倾听,还能听见上面的脚步声,有时候伴着木鱼声……
是的,木鱼声。
初一想,他们应该是一个寺庙的下面。
为了防止初一跟赵平饿死,有人会来送饭。
初一装作与赵平一样,昏昏沉沉。
那送饭的人走过来,直接将饭塞进他的嘴里,倒也不怕把他们噎死。那药应该是缠在饭里的,初一吃完之后,会又一阵头昏。
头昏过来后,初一调息一下呼吸,丹田依旧感觉不到内力,但是吃了饭,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
初一躺好,养精蓄锐,他刚才观察了,那送饭的人,是个武功平平地,若是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能将他制服。
不过,要带上赵平,有些困难……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多想了,若是他留在这里,谁知道后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他必须尽快地先从这里逃出去,提醒他家王爷王妃要小心殷无疾。
殷无疾……
他就是书院的夫子,若是他要对王妃下手,就算初三与邹蓝一起出手,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
…………
食珍苑中,梁尔尔跟沈归雁吃饭,
这时候,殷无疾吃完了,起身离开,正好从梁尔尔身边走过。
“夫子好。”
“夫子慢走。”
梁尔尔跟沈归雁放下筷子,起身跟夫子行礼。
“恩,慢用。”殷无疾稍微顿了顿,目光像是迟缓了一下,回了两人一个微笑,然后,离开了食珍苑
梁尔尔看着殷无疾的背景,稍微顿了顿,歪着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沈归雁问她。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梁尔尔将目光从殷无疾的身上收回来。
“什么错觉?”沈归雁问。
“我觉得,今天的殷夫子有些奇怪。”梁尔尔说。
“奇怪吗?”沈归雁殷无疾离开的方向,她思忖了一下,“是有些呢。殷夫子看起来,有些……”
“累。”梁尔尔说。
“对!”沈归雁道,“他平时看起来病恹恹地,但是不像今天这么看起来,疲惫。”
“恩。”梁尔尔轻轻点了点头。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沈归雁也没有细究这件事,拿起筷子,道,“我们赶紧吃饭,一会儿要凉了。”
梁尔尔也没有深思。
“面团!”一道童音传来。
不用猜,这么喊梁尔尔的,全惠贞学堂就一个人,一个小不点儿。
“你找小七的话,他在……”梁尔尔头也没抬。
“我虽然很喜欢小七,但是我今天是找你的。”殷无伤迈着小短腿来了,点了点脚尖,小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小短腿悬着空,晃啊晃的。
“找我?”这倒是让梁尔尔吃惊。
“恩,找你。”
“找我什么事?”
“我不知道要问谁了,就只能问你了。”殷无伤说。
“问我什么事啊?”梁尔尔问。
“怎么把一个人比自己武功好的人,弄昏。”殷无伤说。
“啊?”梁尔尔看着他,“还有比你功夫好的?”
“你就说嘛。”殷无伤道。
“这个嘛……”梁尔尔道,“可以用迷药啊,之类的吧。”
“要是那个人百毒不侵呢?”殷无伤又问。
“百毒不侵?”梁尔尔眨了眨眼,“还有这种人呢?”
殷无伤点了点头:“那我要怎么办啊?”
梁尔尔道:“绑起来?”
“他武功比我好。”殷无伤说。
“多找几个帮手啊。”梁尔尔说,“武功再好,也双拳难敌四手吧?”
“我没有帮手。”殷无伤有些小失望。
梁尔尔摸了摸他脑袋:“你跟殷夫子怎么了?”
“你,你知道?”殷无伤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
“你都要把他弄昏迷了,我自然知道啊。”梁尔尔叹口气,压低了声音,“你武功天下第三,他是第二,而,第一根本就没露过面。我还能猜不出来啊?”
殷无伤耷拉下脑袋,嘟嘴说道:“无疾,最近不听话。”
这话从一个奶娃娃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个……
梁尔尔忍俊不禁:“殷夫子怎么不听话了?”
“他……”殷无伤一张嘴,顿住了,双手捂住嘴巴,瞪着梁尔尔:“不能说!”
“好吧……”梁尔尔道,“不能说,咱们就不说了,其实,你刚才问的问题,我倒是觉得,有一个很简单的解决办法。”
殷无伤眨着眼,等着她我往下说。
“你把你的苦恼告诉殷夫子,就好了。”梁尔尔道,“他那么心疼你,一定会跟你好好沟通的。”
“你不懂……”殷无伤皱着小眉头,“你不懂,他不是无疾……”
“啊?”梁尔尔还真让他说晕了。
“好了,我走了。”小短腿跳下去,哒哒哒,很快就跑没影了。
梁尔尔一头雾水看着沈归雁:“你听懂他的意思了?”
沈归雁摇头:“完全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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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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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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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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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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