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星玄,前面有红薯地,哥给你弄两个去,在这等哥。”
“哥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
刑岩这几天是第一次这么有力气,他飞快的跑到红薯地边缘,用手开始挖着泥水里面的红薯,边笑边喊着;“快看,哥给你弄了两个这么大的红薯,等哥在弄几个,咱们就找个地方避雨,哥给你烧红薯吃。”
刑岩脱下早已湿透的一件衣服,包裹着红薯,在泥水飞溅的地上跑着。突然一声喊叫吓得刑岩跌倒在了地上,红薯散落一地。wWW.ΧìǔΜЬ.CǒΜ
“哪里来的兔崽子,敢偷老子的红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大汉穿着斗笠,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刑岩的胸前,刑岩被踹出了一段距离,哭喊着;“叔叔,求你别打我了,这些红薯是给我弟弟吃的,我们一天一夜都没吃了。”
大汉似乎不解气,还是不停地殴打着刑岩。
“别打我哥。”一声颤抖的声音在大汉身边响起。
“又来个不要命的兔崽子。”随后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星玄的脸上。
刑岩爬到大汉的身边,抱着大汉的腿哀求道;“叔叔放过我们吧,我把这衣裳给你,换这几个红薯好不好”。
“两个兔崽子,我看你们两条小命也不值这个红薯的钱。”大汉继续打着刑岩,没一会,大汉就停手了,也许是累了。只见刑岩躺在泥地里一动不动。
“真他妈的的晦气,死兔崽子,算你倒霉,死了到好,以后别偷我东西吃,今天这几个红薯当作你小命换的吧。”
星玄哭喊着爬到刑岩的身边,“哥,哥你别吓我,我只有你了。”
星玄此时回头,对着大汉瞪着双眼,大喊道;“你还我哥,你还我哥。”
大汉看见刑岩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嘴角里还有着雨水没冲掉的血迹,神色有些慌乱便迅速的逃离,也顾不得星玄恶狠的眼神了。
“呜呜,哥,你快醒醒啊,呜呜”
“咳咳,别推了,在推身体都散架了。”
“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呸呸,那个人死了我都不会死,在说我不装死,他还会打我们的,走吧找个避雨的地方,哥给你烤红薯吃去。”
星玄擦干眼泪,扶起虚弱的刑岩,一步一步的走着。
刑岩的身前还有那么一个脚印,隐隐的有些发紫,他并没有出声喊疼。
两个孩子搀扶着,在泥泞的路上向着深山的方向走去,因为哪里是他父母被带走时所消失的方向。
星玄此时没有注意到,进入深山一路上,他胸口的古玉微微的散发着柔弱的光芒。四周的野兽似乎忌惮着什么,远远的避开了两个孩子。
“星玄快看,这里有个山洞,看洞口处还有字迹。”
星玄顺着前方看去,洞口上的字迹已模糊不清,一片乱石杂草,给人一种沧桑古朴的感觉。
“哥,我们今天就住这里吗?”
“想必这里曾经住过人,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进去看看吧。”
洞内的石壁仿佛人工雕琢而成,进入洞府有一座几人高的雕像,周边有着未燃尽的油灯,洞府角落有一张宽大的石桌,周围有几个石椅,里面还有个稍小的洞府,小洞府里有一张简约的木床,和一个简单的木架,上面陈列着许多的木简跟书籍。
两个小孩在石像旁边升起了火堆,吃着烤好的红薯。
“哥我们就在这睡一晚吧,我好累。”
两个男孩依偎在火堆不远处的石像旁渐渐入睡。外面的雨依然下着,雷声依然不停的响着。似乎他们真的累坏了,在也没有力气去哭泣。
那一夜他们过得如此的安静。
夜阑卧听风吹雨。
归梦如春水,悠悠绕故乡。
恨长别,如今在无栖身处。
昨夜初醒,少儿身体,少年心。
两行离别泪,诉出悠悠苦。
星玄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正看着自己。星玄突然被惊醒,坐了起来。
“你是谁?”当他看清老者面孔的时候,他的眼神渐渐安定下来,老者的身上有着血迹,但星玄并没有害怕,因为老者正是陈正顺。
星玄欣喜的目光看着陈正顺,又向四周看了看,“我父母呢?”
“你父母没死,只是被坏人暂时关押。”
星玄听着陈正顺的话,目光流露出一些哀伤。刑岩此时也在殴打的伤痛中醒来,看见陈正顺心中也变得安宁了许多。
陈正顺看着,星玄脸上的红肿,刑岩胸口处的瘀肿,眼中含着泪说道;“孩子苦了你们了,以后有爷爷在一天,就不会在让人欺负你们。”
陈正顺掌中出现一股柔和的力量随着符文祭出,落在星玄与刑岩的身上,瘀肿以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随后陈正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两个孩子焦急的喊道;“爷爷你怎么了。”
虽然两个孩子与陈正顺只是在这次激战中相见,但在孩子的眼里,看出了陈正顺满满的关爱,不比父母对自己的爱少。在失去父母的情况下,陈正顺成为了孩子唯一的依靠。两个孩子看着陈正顺受伤吐血,又一次落泪了。
看着两个孩子流着泪,陈正顺此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暖。他从小是孤儿,在战乱中被陈家老祖所救,与陈耀文的父亲情同兄弟,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由于陈家老祖多年前不知去向。陈家有叛变,他唯一的兄弟为了保护他而战死。而他为了保护陈耀文等人,道基受损逃脱升天。那次以后他便暗暗发下誓言,即使自己身死道消,也要去守护自己的亲人。因为得到过而又失去过,所以他更加懂得珍惜。
陈正顺勉强的笑了一下,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爷爷我没事,只是一些小伤,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真的?”两个孩子半信半疑的看着陈正顺。
此时星玄看着陈正顺满头的白发,脸上似乎也多了些许的皱纹,与他第一次相见的陈正顺完全不同。似乎整个人苍老了许多,他不禁担心的又一次开口问道;“可是你的头发,怎么全变白了。”
“这只是受了点伤,我们修炼的人,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陈正顺和蔼的看着两个懵懂的少年,一把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可是两个孩子却没有注意到陈正顺的表情。
陈正顺眉头微微的皱起,心里叹息着,“爷爷我,对不起你们,也许爷爷今生不能救出你的父母了,看不到你们成长的过程了。如果我能坚持熬过这血刹一劫,或许还能陪你们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爷爷真想看到你们人生路上的每一次成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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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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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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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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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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