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他家父王的心情都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胡亥自然也高兴,这意味秦国一统天下的步伐又迈出了一步,但是更让他关注的是项燕,或者说是项燕的孙子项羽。
想要得到项羽的消息,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胡亥想到了蒙毅,便直接到学堂里堵人。
“蒙毅,你可曾听过项羽这个人?”好感度达到60点,蒙毅对他的态度没有之前的那般疏离,胡亥也就懒得再用蒙侍郎那么正式的称呼,随意的许多,直接称呼蒙毅的名字。
“毅未曾听闻。”蒙毅摇摇头,在胡亥的强烈要求下,私下里他也不再自称微臣了。
“若是你军中有人,那帮我打探一下这个项羽的消息,若是有机会……”胡亥有些犹豫,算算时间,项羽如今不过是个孩子,良久后,他最终只是说,“不,我只要知道项羽的下落就够了。”
“若你能帮我,那之前的那个要求,便一笔勾销。”胡亥压下心事,挑了挑眉笑着对蒙毅说。
“毅会尽力。”蒙毅点头应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胡亥为何对这个项羽如此重视,但只是打探这人的消息,并不违反军律,他只需要传信给军中之人即可。
“那好。”胡亥拽着蒙毅的手就向学堂外走,“宫里的马匹已经装上了马鞍马镫,你来教我骑马。”
“是。”蒙毅无奈的跟着胡亥,跟胡亥相处良久,他便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个不拘礼数的人,便放松了很多,只是他本性稳重,又自小跟随父亲出入战阵,经历过残酷厮杀,习惯了冷酷漠然,即使心中亲近胡亥,却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
来到马场,胡亥看到这里的马果然都安上了两端上翘的高桥桥马鞍,马身两侧也装了马镫,看着便安全不少。
这一次,胡亥终于是心满意足的坐在马上溜了一圈,然后看着远处驯马人骑马奔驰的场面,便有些心痒难耐。
“蒙毅,你上来带我骑马。”胡亥对身侧牵马的蒙毅说。
蒙毅转头看着胡亥亮晶晶的眼神,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
他也不用踩马镫,只是伸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拍,便飞身坐在了胡亥身后,然后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搂着胡亥,双腿一夹马腹,这匹刚刚还极为温顺的马,便飞奔起来。
胡亥刚刚还在羡慕蒙毅上马动作的潇洒帅气,这一下便被颠的头昏脑涨,这马跑起来的感觉跟走着完全不一样!
“公子,放松。”蒙毅察觉到胡亥的不适,便低头在胡亥耳边说,又稍稍放慢了马速。
胡亥本就怕痒,蒙毅靠近他的耳边说话,温热的吐息直接在他颈边环绕,让他下意识的一抖,身体更加僵硬了。
胡亥抬手搓了搓耳朵,才算是把那股痒意压了下去,他侧头瞪了一眼蒙毅,却发现对方正专注的骑马,这人神情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眼中却是神采飞扬。
胡亥见蒙毅根本没看他,默默的吃下这个小亏。
将报复蒙毅的想法暂时放在一边,胡亥依言放松了身体,享受策马奔驰的乐趣,不过,现在到底是盛夏,虽然临近傍晚,依旧是酷暑难当,不多时,马背上的两个人便都是大汗淋漓。
胡亥便直接把蒙毅带回了自己的宫殿。
一走进宫殿,蒙毅便感到了久违的凉爽。
“这是冰?”蒙毅看着房间四角的大盆里放着的冰块道:“大王待公子甚厚。”
“父王待我自然很好,不过这些可不是父王送来的。”胡亥先是喝了碗水,才接过陈牧送来的冰沙,满足的吃了一口,又道:“只要把硝石扔水里,这冰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这硝石虽然廉价,却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胡亥便没有把这方法流传出去,只是拿来自己用,顺便交给商节赚些钱财。
能用的起冰的人,想来不会在意多花几个钱了。
当然,父王那里他早就报备了,不过,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也只是拿来在宫里用。
“此法还未在外流传,你用便是,切莫外传。”胡亥看了一眼蒙毅那升到70点的好感度,暗叹一声,谈感情伤钱,未来人诚不欺我。
蒙毅意识到这里面代表着怎样的信任,便看着胡亥郑重的回道:“毅谨记。”
“……”
哎,这蒙毅就是太过正经。这制冰之法虽能换些钱财,但胡亥也并没有太过看重,蒙毅表现的太过严肃,倒让他有几分不适。
胡亥移开视线,看向了门外,见天色转暗,便顺势让蒙毅留下用膳,蒙毅在胡亥这里吃过几次,现在倒是放开了,便没有拒绝。
不过,等了一会,两人没有等来晚膳,却等来了嬴政,还有跟在嬴政身后的姜义。
“父王。”
“王上。”
胡亥蒙毅同时起身行礼,嬴政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微微点头示意。
胡亥直起身,直接无视了姜义,蹭到嬴政身边道:“父王,您是不是想我了?我让人给您准备晚膳。”
“寡人已用过晚膳,不必麻烦了。”嬴政瞥了胡亥一眼,又道:“你说的纸,姜义已经制作出来了。”
胡亥所说的造纸他一直在关注,今日去工室一看,便见姜义拿着几页淡黄色纸片眉头紧锁,待他询问,姜义回答这是十八公子特意嘱咐要尽早做出的。
“寡人已派人试过,此纸洇墨,无法书写。”嬴政指着姜义手中拿着的纸片说。
“嗯?”胡亥这才把将注意力分给了姜义,他走到姜义身前,拿起那张纸片摸了摸,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这纸片摸上去还有几分粗糙,但也算轻薄柔软,跟他的要求相差无几,它已经是一块合格的……卫生纸了。
他当初好像只告诉姜义要尽快制作出这种纸张,却没说这纸的用途。
所以他家父王是试图用卫生纸……写字吗?
胡亥看着嬴政平静无波的神色,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于是谨慎的后退了两步。
“父王,儿臣所说的书写用纸是另外一种,这种纸是用来……”胡亥纠结了一下,换了个稍微委婉点的说法。
“是方便过后,拿来代替……绸缎的。”
这个时代的人方便过后基本是拿到什么用什么,叶子、泥土是不挑的,当然,有钱的人家比较高端,会用麻布、绸缎之类。
姜义听到胡亥的话,神色有些微的扭曲,原来这种纸是用来擦**的,也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要把这种纸张的制作放在第一位。
而嬴政听到胡亥的回答,沉默半晌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后退的胡亥对蒙毅道:“蒙侍郎,把这小子拿下。”
“……是。”突然被点名的蒙毅应道,然后看向胡亥。m.χIùmЬ.CǒM
“……”我们是朋友!蒙毅,你不能抓我!胡亥给蒙毅打个眼色,示意蒙毅放水,转身便想跑。
蒙毅看了一眼嬴政愈发阴沉的脸色,不敢怠慢,箭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胡亥的手腕,制止了他的逃跑。
你坑我!逃跑被制止,胡亥瞪着蒙毅,一脸悲愤。
蒙毅侧头,躲开了胡亥的视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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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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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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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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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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