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躲在张雷身后,神色慌张道:“快报警,把她抓起来。”
张雷愣在那,记得最开始一起帮她打架的时候,她每次都会事先提醒一下,让他们先吓唬一下,唬住了就不必动手,不服的话再往死里揍,多少会给对方留一点余地。
这会儿他觉得夏浦是真的想杀人,没看错的话,刚才她握着碎片的手也在流血,不得不担心奶奶要是真这么走了,她会怎么样?
两人对峙,男人的手劲肯定占上分,夏正夺下她手里的碎片,把她推进病房,关上了门。
转头对着王秀:“对不起,孩子护外婆心切,失了分寸,我带她给你道歉。”
王秀缓了缓,对着站在一边的张根开骂:“你死人啊?我都快被别人杀了,你站那跟个没事人一样……”
张雷皱着眉头拉了一下她,说句真心话,作为男人,他可以理解自己父亲为何一年回家一次,自己的母亲,嘴巴真的很毒,跟她待在一起,正常人都能被她说抑郁,但她却不以为然。
王秀往他怀里靠了靠,突然大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这日子没法活了,好人死多少了?偏偏不死这些没用的东西……”
“行了!”张雷实在忍不住:“你再鬼哭狼嚎的就回家呆着,没人让你来。”
王秀哭的更厉害:“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嘛?你个白眼狼……”
张雷紧绷着脸,真的一点也呆不下去。对着夏正点了点头,开门走进病房。
夏浦跪在那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张雷上前蹲下,果然她的手在流血,扯过一边的纸巾,放在她手里,见她没反应,张雷气恼道:“握着!”
夏浦还是不为所动。
“你别逼我揍你!”张雷一把抓过她的手,帮她握着,犹豫着开口:“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待会儿转个好点的医院,看看就没事了。”
夏浦抬起了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哥,你先带我回去一趟。”
张雷迟疑了一下:“回去?”
夏浦立马起身:“快点!”
门外王秀还在继续倒着苦水。
张雷和夏浦开门,朝着楼下跑。
夏正跟着叫了一声:“你们去哪?”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夏浦到家,在床头柜的最里面摸索几下,拿出一部手机。找白籽,这是她唯一的办法。
张雷惊奇的问:“你哪来的手机?”
夏浦没回话,开机,手机短信呜呜响了半天,这会没时间顾及太多,救外婆要紧。
…………
白洛和周震想接他去爷爷奶奶家过年,他第一次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白籽回到住处,情绪低落。
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不免回想起昨夜里的疯狂,头虽是她开的,入魔的却是自己。
揭开被子,一抹鲜红格外醒目,床单上还残留着两人的欢水,他伸手摸了摸,放在鼻尖闻了一会儿,表情享受,想到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嘴角泛起笑意。
躺回床上,身子浅浅的窝着,突然好想听她的声音,但是电话那头依旧是冰冷的语音提示。
白籽闪过一丝心痛,无力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他知道,她的献身并非出于情感,那软弱无骨的□□,无论自己怎么撩拨,对方都处于警惕状态。
她从始至终、从未动情!
这也意味着自己在她心里,可有可无。
思绪飘了很久,毫无睡意,起身将床单全部换下,没急着去清洗,而是直接放在阳台上晾着,打算收藏起来。
收拾好回书房工作。
…………
夏浦第一次给白籽打电话居然没人接?
紧接着又打了过去,嘴里念叨着:“接电话呀……”
白籽胡乱的摸过手机:“喂?”
“啊?”冷冰冰的声音,让夏浦没反应过来,挪开看了一眼,没打错啊,尽量冷静下来:“是我。”
这个声音让白籽瞬间融化,声音软下来:“你在哪?”
熟悉的声音,夏浦松了口气:“我现在往镇上去,我们在镇上的医院门口汇合。”wWW.ΧìǔΜЬ.CǒΜ
白籽迅速起身:“好,等我!”
“好。”得到答复,夏浦整个心定了大半,又和张雷一起赶回医院。
张雷满脑子都是疑问,但仔细一想,自己这样又像什么?再不情愿,也成定局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籽却一刻也不敢耽搁。
春节期间,镇上医院门口几乎看不见人。
老远就看见夏浦孤零零的站在那,把车子停在路边,快步走了过去。
夏浦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瞥见不远处向自己走来的人,顿时觉得脑袋里各种不好的念头消散了很多。
白籽走进,紧皱着眉头:“你手怎么了?”
“没事!”夏浦拉着他朝里走:“白籽,我外婆生病了,附近最好的医院就是你家那个,我……”
不等她说完,白籽也明白了大概,掏出手机,连着打出去几个电话。
走到楼上住院部时,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夏浦拉着他朝里走。
白籽的目光在夏正身上定格了几秒,虽然对方看着老成,五官上还是能看出几分夏浦的影子。
病房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瑟瑟发抖。
白籽脸色一僵,并不是出于多关心,此刻他内心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婆,那天去世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夏浦上前给外婆身上的被子盖好,轻声的说:“外婆,没事了,等会就好了。”
说着回过头,发现白籽面色沉重,站在位置离病床有好几米远,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是在嫌弃吗?
也对,差点忘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夏浦默默收回目光,脸色彻底冷下来,心疼的看着外婆,都怪自己没用,只是眼下不是谈自尊心的时候。
王秀脸上包着纱布走过来,指着白籽问张根:“这小伙子哪来的?”
张根看了她一眼,没说过,把头撇像一边。
王秀立马开骂:“哎!你个耳聋眼瞎的东西,回去不离婚我……”
张雷听得头疼,打断她:“妈!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回家呆着去。”
“我就不去!”王秀双手插腰:“我前脚走,你们后面就好合谋了是吧?大过年的,你们不让我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白籽闻声迟疑的转过头。
王秀一愣,立马放下双手,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呦,这谁家的孩子?长这么好看,跟阿姨说说,来这干嘛的?”
脸色转变的真快,夏浦只觉得一阵恶心。
白籽打量了一下她,没有回话。
王秀突然大笑起来:“你看,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是个哑巴!真是可怜,肯定是家里没做什么好事,报应到他身上了……”
夏浦听得浑身发抖,但这就是自己存在的环境,无论它多腐烂,都是不争的事实,最后无力的闭上眼睛。
白籽没什么反应,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住院部二楼。”
王秀后知后觉:“会说话啊?合着刚刚你是故意不搭理我。”
白籽走了出来,淡淡道:“让开!”
王秀刚要开骂。
楼梯口上来五六个医生,抬着担架走了过来。
白籽一个眼神,他们走进去,几个人把外婆抬到担架上。
夏浦提醒着:“麻烦你们慢点,谢谢!”
所有人见状都愣在那。
王秀抢着说:“好啊,原来是去找人了,你们不能带走,带走我们也不会出钱!”
夏浦瞪着她:“想死?我成全你!”
王秀缓缓松开手:“我告诉你,你带走你负责,我们是不会为你的无知去买这份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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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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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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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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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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