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驸马的人……”她着急起来。
黄妈摇摇头,“姨娘,现在是公主的人说了算呀,趁着天还没有黑,姨娘赶紧走吧,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庄子附近农户少,借车也不方便。”
黄妈淡淡瞧着林巧香,这林巧香,不是被熟人带走了吗?
怎么还回来?
要不是她回来拿东西,发现门上了锁,她才不会告林巧香这些呢。
林巧香不肯走。
她提起裙子摆,抬起脚,去踢院子门。
她个子彪悍,力气大,踢了几下,门被她踢开了。
黄妈也想收拾自己的东西,假装着惊呼了两声后,劝着林巧香,“哎呀,里面不知如何了,姨娘,咱们进去看看?”
林巧香也担心,自己这两天攒的几件首饰不见了,飞奔着冲进了自己的卧房。
站在卧房的门口,她惊呆了,“怎……怎么……会这样?”
卧房里,只有床架子和空的柜子桌子椅子,什么床单被子衣物小件物品,全都不见了。
黄妈看一眼林巧香的卧房,跑向了后间她自己的小耳房。
同样,里头空空如也。
黄妈气得骂着林巧香害了她。
她想不明白,林巧香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公主的侍女暮姑姑?
公主脾气温和,但她的两个侍女,可不是善茬!
“姨娘,东西全都不见了,看来,这是真的要撵走咱们啊。”黄妈心里叫苦。
她怎么这么倒霉,被派到林巧香的身边当差?
看看,她受到牵连了。
林巧香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气得咬牙,“我不走!我就住在这儿,驸马晚上就会回来,我看她们怕不怕驸马!”
只是呢,一直等到傍晚,林巧香也没有等到韦季衡回来。
而这时,成婶带着人,来到了林巧香这里。
“哟,林姨娘还在庄上啊,你不是跟着你的瞻哥哥走了吗?”成婶似笑非笑。
林巧香没有吃中饭和晚饭,饿得眼前发黑。
看到成婶走来,还得打起精神来,“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成婶笑了笑,“你是谁啊?我要用什么口气跟你说话。”
“我是驸马的侍妾,成婶你明知故问!”林巧香怒目而视。
成婶笑了,“可这是公主府,可不是驸马府!你这驸马的侍妾,去住驸马府啊,凭什么住公主府里?”她朝左右看了看,“还不将人撵走?”
几个婆子冲上前来,撸了袖子就来抓林巧香。
林巧香大声嚷起来,“公主府不是驸马府吗?成婶你敢撵我走,我就到驸马的跟前告你去!”
成婶笑了起来,“谁说公主府就是驸马府的?公主要驸马住在自己的府上,那公主府就成了驸马府,若公主不要驸马住自己的府上,驸马就得另寻府邸,这是皇家的规矩!跟村里女人嫁男人不同!”
林巧香不懂这些规矩,成婶说什么,她一点反驳能力也没有。
只能像她娘骂人那样,指着成婶一通乱骂。
成婶想到林巧香初到庄上的那日,嚷着饭菜不好,故意将粥泼洒在地上,让她将粥米从地上一粒一粒舔干净的事,气中就怒火腾腾。
她扬了手巴掌,狠狠朝林巧香的脸上甩去!
一二三……
一连打了林巧香十耳光。
“林氏,这是我还你那日给我的羞辱!现在,可没有驸马给你撑腰!”成婶打得解了气,叉腰冷笑。
林巧香的脑袋都被打懵了。
她咬着牙瞪着成婶,“等驸马回来,我看你还怎么神气!”
“你尽管去告!我看驸马是帮你,还是叫你忍着!”成婶冷笑,她朝左右挥挥手,“把她撵出庄子去!”
几个婆子拖着林巧香,将她扔出了庄外。
砰——
两个守门人,不客气地将门关了。
林巧香敲了半天门,却没人替她开门。Χiυmъ.cοΜ
她看着四周已经黑下来的天际,心里着慌起来。
怎么办?
她没有钱,没有马车,天又黑了,谁来帮帮她?
“瞻哥哥——”林巧香站在庄子的大门口,大声喊着。
朝左边喊几声,又朝右边喊几声。
但她不知道的是,骆瞻云得知她又进了庄子里,想着她说的话,早就失望地离开了。
现在,骆瞻云带着骆小草,去了钱公钱婆的家里。
李贞儿今晚会留在庄上,他不能进庄子住下,但他会在暗上查看庄子的情况。
他不相信李贞儿有能力处理好庄上的事情。
钱公钱婆得了李贞儿送的田产,又收了李贞儿的钱,两人都说,叫骆瞻云不必担心小草,他们会照看好小草。
骆瞻云陪小草吃了晚饭,又安慰了会儿小草,骑马离开了。
他走的是小道,林巧香走的是大道,两人完美地错开了。
小道窄小崎岖,好在马儿识途,没有踩入沟里去。
走了会儿,快到庄上时,骆瞻云看到,前方的路上,有几个举着火把的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他往庄子看方向看去,这里离庄子,大约只有二里来里了。
这些汉子鬼鬼祟祟的,定不是什么好人。
骆瞻云下了马,悄悄走了上前。
“只有十里远了?确定没有查错路钱?”其中一个坐在马车里的人,沉声问道。
“回驸马,没有查错,三牛他们四人一直一路暗中跟随着。”一个黑头巾的汉子,朝马车里的人回道。
“你们速速回去,提醒三牛他们,务必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惊动了押解的衙差,误了大事!等到了野牛岭那处山坳里,再行动!”马车中的人,沉声吩咐着,朝面前几人挥了下手。
“是,驸马!”两个汉子一起回道,又策马扬鞭离开了。
“调转马头,去野牛岭!”韦季衡吩咐着车夫。
车夫口里“策”了一声,将马车掉了个头,赶离了这里。
站在暗处的骆瞻云,眸光微缩。
押解,行动?
这是在针对谁?
想到韦季衡的为人,骆瞻云决定去看个究竟。
他拍拍马儿的背,悄悄跟了上前。
为了不让前面的韦季衡发现他,他一直与马车保持着一里来路的距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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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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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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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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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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