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只要愿意,定然能救他们,是不是?”
萧墨诚恳地瞧着墨朗月,急切地希望对方能够点头应允。
墨朗月笑了,从知道萧白羽夫妇再次被抓回,他便知道萧墨会来找自己。一个人,一个陌生的环境,即便他是所谓的少君孩儿。他若想救人,除了寻求援手外定也无计可施。
见墨朗月微笑不语,萧墨心里有些急躁,忙说道:“我也曾想过法子,也曾以命威胁,奈何红师傅根本不吃这一套!”
听到这里,朱盈盈忍不住噗嗤笑了,调侃道:“瞧着那女子挺重视你的,你若当真以性命威胁,定能有所收获。而你现今一无所获,只能说名你的演技拙略,被一眼识破罢了!”
“我……”
萧墨脸色微红,一只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另一个手腕,在那里有明显的包扎的痕迹。他刚才之所以这样说,一来是事实,而来也是向对方说明自己已经尽力了。可被朱盈盈这一调侃,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努力和尽力?
“哦……”
墨朗月和朱盈盈都注意到了那包扎的手腕,墨朗月没作声,朱盈盈适才心情好,忍不住又逗了起来。
“只是……割手腕是不是不太有效果……”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但朱盈盈到底心地善良,过分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即便是逗乐子那也不能越过底线。
萧墨的脸色更红了,只管低着脑袋,都不敢直视朱盈盈了。
见状,这个朱盈盈心里不忍,转头对着墨朗月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帮忙对不对?”
墨朗月微微挑眉,“何以见得?”
朱盈盈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分析道:“秦叔特意告诉我说我们居住的桃园精里面并舍没有监视,我当时还奇怪呢,现在想来他定是告诉我外围定有监视,让我不可轻易走动。所以外人要进入桃园精舍很容易被发现,风险颇高。但我们走出精舍见谁,因外面人多眼杂很容易糊弄,风险相对比较低……”说到这里,她冲墨朗月眨眨眼,“况且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拨弄琴音,定时有暗示,是暗示请人帮你处理小尾巴么?然后再引他们来此间见面……既然朗月愿意见面,那就说明你愿意管这件事情喽?”
“哈哈……聪明,傻丫头似乎开窍了!”
未等墨朗月开口,寒清影倒是击掌称赞起来。
对于朱盈盈的一番分析,墨朗月似有些意外,诧异地瞧向她。
朱盈盈见状,脸一红忙解释道:“盈盈素来不喜勾心斗角,但眼眸所到之处也能看清很多东西的,所以刚才妄言了!”
“没有,你说的很好!”
墨朗月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点头对着萧墨说道:“你放心,红衣长老是不会真的害了萧白羽二人。只是一些成年旧怨积郁在心难以释怀,红长老难免会找些借口发泄发泄,等他发泄好了就没事了!”
萧墨见对方语气淡漠,有些失望。他关心的人对方却并不放在心上,有什么理由帮他?仅凭那“凌音七唱”的传授之情么?
其实,以往的恩怨情仇,不单薛红衣需要发泄怒火,萧墨自己本身也是心有怨恨。从薛红衣哪里知道的越多心中的怨念就越深,对于萧白羽早年间抛妻弃子的行为更是无法释怀。这就像一根刺时不时的扎着他的心,拔不掉但却又不得不面对。虽怨恨不平,可见他伤痕累累骄傲全无时,他又忍不住隐隐心疼起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父子情深?
半晌后,萧墨才勾起一抹苦笑,“可别,只怕是等红师傅发泄好了他们二人也就废了!”
最终,墨朗月并没有继续推辞,而是应下了这件事。诚如朱盈盈所言,他能出现在此间本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过多的推辞反而矫情了。
为了答谢,萧墨临走时主动留下了一条信息,那便是薛红衣打算于三日后举办山门品茗大会,届时会邀请下三门所有长老参与,旨在叙旧。
叙旧自然没人信,但举办山门会应该是不假!
待寒清影和萧墨双双满意离开后,墨朗月和朱盈盈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继续坐在雅间慢慢品茶观景,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似的。
片刻后,雅间里又闪进来了长身玉立的一个人影,认为看清,但周身的杀气却已经让朱盈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影子杀手夜无由!”
看清来人,朱盈盈惊讶的差点尖叫起来,当初可是这位追着要杀她的,虽然一直没有得手,后来还保护了她。
夜无由是青衣楼的隐藏杀手王,夜无由都来了,娄青衣还远么?
夜无由看了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墨朗月微微一点头,转身又出去了。
“他来做什么?”xǐυmь.℃òm
走在街市上,朱盈盈还在想在夜无由为何突然出现,有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临近桃园精舍时问了出来。
“猜猜看!”
墨朗月瞧着朱盈盈嘴角上扬,笑得轻松明朗。
“见你心情好,那一定是好事情喽!”朱盈盈的心情也莫名的好,脸上笑容不断,“突然出现,冷冰冰的不说话,转身又走了,真是江湖作风。但是这又是何意?难不成……只是为了让我们看见他,高中我们他来了么?”
“对!”时隔数年,娄青衣终于回到了桃源镇。墨朗月一想到她和薛红衣或许会碰面,嘴角便忍不住扬了起来。“娄青衣回来了!”
两人刚回到桃园精舍,薛红衣便带着祁豫亲临,带来了山门会的请帖,还有她那极傲慢的态度。
这一次墨朗月的态度温和有礼,还留着薛红衣喝了杯桃花酿。酒过三巡,应薛红衣提议,两个人还很和谐的在庭院比划了一番,直到墨朗月额头虚汗淋漓,身体看似极度虚弱才作罢。
“好好养伤……”
薛红衣很满意的扬长而去,她所求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
“你又受伤了?”
朱盈盈担心,但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扶着墨朗月躺好歇息,但眼里却有些怀疑。
墨朗月苦笑,虽然他被薛红衣的强劲内力解封了绝大部分内力,但到底身有旧疾,身体底子并不好。
次日清晨,墨朗月精神奕奕,午后便带着朱盈盈步履清闲地逛着街市,奇怪的是,他们两人一边笑,一边闹着进了好几家酒家,但……均未停留便又走了出来,直到夕阳西照,两人才悠闲地迈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酒肆。
酒肆远离闹市,坐落在角落里,很不起眼。它的牌匾有些破旧,还缺了一角,很不起眼。它的名字叫做五两钱,更是不起眼。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酒肆,他二楼窗外的风景却是独一处的好。远瞧,能看到整个云雾五峰,高低起伏,状如莲花,雾霭奔腾而下亦如白色飘带。
山脚下,隐约可见一处碑楼竖立,那里便是云雾山门了。
近处,更是能看见一座孤坟和白玉亭子坐落,那里便是轻语仙子的衣冠冢。
“为什么走了这么忙多路,最后选择来这里?”
朱盈盈不解,虽然腿脚走得累,但她精神依旧好,心情也依旧好!
“嗯,那一定是有来这里的理由!”
未等墨朗月回答,朱盈盈已经自说自话了。这几日虽没有明面上的刀光剑影,但却让她时时感受到了江湖风诡云谲的味道。心跳的刺激,未知的激动,陪伴的幸福,这是盈盈一路走来最大的感受!
墨朗月微微一笑,内力解封,武功恢复的差不多,有底气了,便起了玩心。喝顿酒这么曲折自然不是唯一目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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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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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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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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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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