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怎么样啊......”
朱盈盈扑过去揽起云姑,见她上半身都是鲜血,一时慌的不知所措。
云姑原本就重伤不治,这两日如常人一般也是用丹药吊着性命,如今灰衣老者的重重一击,瞬间就被打回了原形。她虚弱地瞧着朱盈盈,眼中充满了怜惜,若可以,她想永永远远地陪在她身边,为她遮挡一切风雨伤害。可是,老天似乎不愿给她机会,还好她看的长远,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安排.....
“郡主,对不起......”
她瞧了眼身后靠着的四方石块,叹了句:天意!接着身体突然就向后用力靠去,只听得“嗤”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样,紧接着山洞外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山洞都摇晃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一声巨响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就连被噬魂香迷惑的人眼中也多了丝清明。当他们回味过来时免不了大吃一惊,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借着停手的空档,墨朗月扶着重伤的丁未寒,和陆云萧乘风等人乘机撤回到了巨石旁边。
“哪里来的巨响?”有人发出了质疑,人群中开始不安地窃窃私语起来。
“似乎是出口那边传来的......难道是......”
“糟了......”
突然有人大呼一声,转身奔向了通道向出口方向掠去。
随着第一个人反应过来,紧接着一大群人不约而同地奔向了黑洞洞的出口。山洞中瞬间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其中还包括已经倒下去的大部分人。如果猜测不差,那一定是通道那一头的出口出现了大问题。这种关乎性命生死的事情他们如何能不紧张?
“无知妇人,你搞什么鬼?”灰衣老者指着云姑怒目相向,率先开了口。
云姑灰败的眼眸轻蔑地瞧了他一眼,转而看向了朱盈盈,眸中尽是不舍。
朱盈盈凄然呼道:“嬷嬷!”
“好孩子,不哭!人生的路还很长,嬷嬷只能陪你一时,却陪不了你一世......”
缓缓伸手摩擦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瞧着她不谙世事的清澈眸子,心里当真是酸涩不已。突然,她扭头用力抓住了墨朗月的手。说道:“抱歉,本来想先送你们出去的,可是......却来不及了。”她其实不想这么快就放出底牌,可是若不出手只怕后面就没了机会,别人不会给她时间,而她清楚自己也没有时间了。
墨朗月无奈一叹,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除了叹息也不知还能做什么?从小到大见惯了生死离别,他对死亡并不抗拒,相对的也就淡然了许多。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个结果,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微微一喘息,云姑出力地点头应道:“是啊,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虽心有不舍,可她还是很坦然地笑了笑。话一说罢,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墨朗月。说道:“朗哥儿还不动手么?”
墨朗月微微一愣,继而缓缓点了点头,转身把手放在了身后的四方石块上面。只见他微微一用力,那石块上面一层便“吱吱”滑动起来,渐渐地漏出了里面的部分。
“这是……”
石棺!
众人哑然,水袖更是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嬷嬷……”
看到石棺,朱盈盈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不安地摇了摇头,双手拽着她的衣襟死死不放。
“嬷嬷,盈盈只有您了,您这是不管盈盈了么?
轻轻一叹,云姑有些无奈和心疼。她何尝不知道郡主形单影孤,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为她谋划着一切,为的也只是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日子里能过得更好一些!
可最终云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踏进了石棺,然后很平静地慢慢地躺了下去……
这里便是她人生的终点了,没想到她一生与人为善,临死了却双手沾满了血腥......
又是一声叹息,云姑伸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眸。就在她躺下去的那一刻,石板忽然一下闭合了起来,石棺更是一下子陷进地面一寸有余。紧接着山腹中又响起了一阵轰隆声。这声音不同于之前出口的巨响,这一次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但也听着近了很多。
“怎么回事?”
在场的众人又一次惊炸了起来,难道……很快地,灰衣老者第一个跑了出去查看,但很快地便又匆匆返了回来。
“该死的,前面的通道塌陷,出路被堵死了!”
“什么?恶妇!”
萧开阳一直致力于救治那黑衣人,这活儿抬起头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看这情形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第一声巨响肯定是出口被堵上了,然后跑出去的那一大群人被堵在了外面出口与通道之间,而他们剩下的人却被堵在了通道里面的山洞之中......横竖都要被堵死在这里,可是为什么要如此费神?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了朱盈盈。是了,那妇人不可能断了自家主子的退路,况且阻隔了外面那帮人,朱盈盈在这里就相对安全了许多,逃生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想通了这一切,萧开阳反而放下心来并不着出去了,当下盘腿坐下一心自在地为黑衣人用功疗起伤来。
萧焕见萧开阳不作为,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就更不会如何了。但那灰衣老者却不同,他微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看向朱盈盈这边的人眼中多了一丝愤怒。wWW.ΧìǔΜЬ.CǒΜ
“嬷嬷......”
朱盈盈形容悲戚,她曾一度以为她的嬷嬷会陪着她一辈子,为她遮挡风雨,可如今就这么突然撇下她不管,让她倍感孤单和无助。尽管是如此伤心,但她却只是很有节制地默默的垂泪,并没有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可这无声的抽泣却比嚎啕大哭来的更能让人动容。
“郡主别伤心,水袖会一直陪着你的,还有墨公子陆公子他们啊,他们是断不会不管我们的。”
水袖揽着朱盈盈轻轻拍了拍安慰着,其实她也是泪流不止,但相较于郡主的无助和柔弱,她就显得坚强机灵了许多。
“完了,这下出不去了!”
陆云没心没肺地嚷嚷了一句,可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忧虑来。他从小就在血雨腥风的中历练过来,自不会如同女子一样悲伤哭啼,但心情不爽也是真的。说罢竟靠还着石棺一屁股坐了下去。在他的身旁,还有半躺半靠着的丁未寒,只不过此时的丁未寒却是脸色惨白虚弱无比。看来刚才萧开阳那一掌的确伤她不轻。而一旁的墨朗月和萧乘风也没闲着,正在着手救治事宜。
丁未寒的外伤并不严重,只是后背擦破了几处,严重的是内伤,但却一时半会的没法医治。等简单处理好了伤口后,墨朗月这才抬起头来,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瞧着萧乘风。
萧乘风虽然也有蹲下来帮忙,但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确切的说,就在黑衣人受伤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对劲了。当时现场人多混乱,黑衣人被刺伤,当时萧乘风守在朱盈盈身边离得最远,但却已经向前冲了几步,但却被突然闯入的萧开阳和萧焕打断了......这些细节没有几个人注意,就算是一直被他保护着的朱盈盈也以为他紧张自己人罢了。可墨朗月却瞧得明白,他紧张的不是丁未寒,而是被他刺伤的黑衣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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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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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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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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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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