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敢打保票,这萧公子也绝对有来头。”
梅傲然笑道:“洛老哥也认为他不简单?”
洛神算点了点头,刚好一旁的墨朗月顺手让过来一把椅子,洛神算坐下才道:“刚才梅老弟的爱徒言及萧家,我观萧公子的神情微动,若不是老哥我眼尖,或许都发现不了。”
秦谷突然道:“他也姓萧,那会不会和当年的萧家有关联?”
顾子戚闻言摇了摇头,道:“据闻所知,当年萧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逃脱,不过行刑当日据说有几个强人劫法场,出了乱子,不过最后劫法场的人似乎是无功而返。”
顾颜夕道:“那轻语仙子呢?不会也一起被杀了吧!”
顾子戚瞪了女儿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比在座的老江湖都能,还问什么?”
“爹爹?”被顾子戚一呛,顾颜夕红着脸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数落了,顾颜夕面上下不去了,但她也懂分寸,知道自己话多了,遂乖巧地没再做声。而顾颜夕身边的顾夫人确心生不忍了,她暗中拉了顾子戚一把,冲着女儿开口道:“颜夕,娘也听说过这件事情。”
“娘知道?”顾颜夕眼睛一亮,委屈的神情也淡了。
“嗯,娘虽不知道那位是什么轻语仙子,只知道她生的很美,是萧家的儿媳妇。为人端庄贤淑,但天妒红颜,在萧家遇难前就已经病死了。”
顾颜夕奇道:“不会吧?如此惊艳,又如此武功高强的一个人,她竟然是病死?”
顾夫人一声叹息,道:“生老病死谁能躲得过?一切皆是命啊!”
众人也是一阵唏嘘,而梅傲然则摇头叹道:“这么说,那场祸事后,萧家则无人幸免,这又和那位萧乘风有什么关系?又或许......根本就没有关系也说不定。这天下姓萧的人多了去,而萧阁老为国为民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官,神情有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
他手持酒杯,要喝不喝的一脸凝重。
秦谷瞧之一笑,他当然清楚十年前的事情。当时,他就是暗中参与了营救事宜的主事之人。当年的萧白羽的确也在死囚一列,可是凭他对萧白羽的了解,堂堂白羽公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束手待毙?
“傲然兄,你想太多了,萧阁老一案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朝廷已经给萧阁老平冤,此事我们也不用再提了。”
“呵呵,小弟只是好奇猜测!”
在他们闲谈之间,洛神算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在座每一个人,最后目光锁定了墨朗月。就一直瞧着他目不转睛。
这个少年一直安静少言,但嘴角却一直保持淡淡疏离的笑意。他很年轻,相貌俊朗白皙,自带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贵气。又似乎刻意低调,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但这样的相貌和气度真的想让人想忽视都很难。
洛神算毫不掩饰地打量,墨朗月又不是石头,自然觉察到了。不过,他既不脸红,也不造作,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神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多大变化,更别说别捏了。
实在瞧不出什么来,洛神算转而直接问秦谷:“刚才老哥哥说萧公子给人的感觉不一般,而这位墨小友给我的感觉也很不一般。”
闻言,秦谷呵呵一笑,道:“洛神棍,你是不是又犯了猜忌病了,朗哥儿年少,又是初出江湖,你无端端的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骗我了不是?”
他一瞧秦谷的神情,就知道有所隐瞒,遂也笑道:“我洛神算观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不过就算你有事瞒着哥哥我,哥哥也是不会怪你的。”
洛神算的大度没能激起秦谷半点内疚,反而见秦谷执起酒杯,道:“既如此,那小弟就先敬哥哥一杯酒!”
“啊哈,这么说你是真的有事瞒我喽?”
秦谷当即哈哈一笑也不作答,而是招呼大家继续饮酒。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时,外面远远地传来一声嘶鸣。墨朗月心中一动,遂起身打了声招呼便飞射而出。少顷,便见他又大踏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支带血的箭矢。
墨朗月把箭矢递给秦谷,然后对着众人低声道:“官兵马上就到了。”
闻言,顾子戚梅傲然等人皆是一惊,都瞧向了秦谷。秦谷却瞧着洛神算道:“洛老哥,他们几人是……”
洛设算伸手一挡,压低声音道:“老弟不用说,我也当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官兵来了,你们也不用担心。老哥我出去挡一挡,谅他们也不敢进来搜查我归云庄,诸位当可安心无虞。”
墨朗月道:“民不与官斗,若洛前辈态度强硬,怕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此处离京师很近,即便躲过今次,只怕让人留了心以后也会后患无穷。”
秦谷和梅傲然也点了点头,梅傲然小声道:“若官兵执意搜庄的话,老哥哥你也不好阻挡,当务之急应该是先避一避为上。”
洛神算微微一沉吟,道:“也好,诸位且随我来!”他说着当先一步走出了听风楼,众人依次跟了上去。
归云庄后院有一座佛堂,洛神算一行趁着夜色带众人来到佛堂外围。然后他领着大家伙沿着石子路七拐八拐的前进。明明就在眼前的佛堂却怎么也走不到。等众人绕的头都晕了的时候,洛神算才道了声:到了。
一进佛堂,众人就着长明灯都不约而同地打量着佛堂。梅傲然更是眸带挑剔地四处观望,他瞧着佛堂虽小却精致有度,隧道:“你不是假装研究‘术’么?怎么会在后院起座佛堂,还在院子里布下阵法?”
洛神算呵呵一笑:“我又不是孤家寡人,佛堂算什么?”说着带着众人绕过佛龛来到后室。就着烛光,他在室内光秃秃的墙壁上连拍数掌,就见墙面凹陷,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洛神算指着洞口道:“从这里直通三里外的后山。”
“老哥……”
“秦老弟,什么都不用说了,凭你我的交情,这些不算什么。”
闻言,秦谷也不再矫情,而是转身对梅傲然他们道:“我和朗哥儿还有其他未办之事,就不随你们一起走了,你们保重,后会有期!”
梅傲然点了点头,而墨朗月却道:“秦叔,你还是和顾大人他们一起走,找个地方妥善安置。”
秦谷瞧向墨朗月,不解道:“你涉世未深,我应该留下来照应你。”
墨朗月笑了笑,道:“放心,秦叔,不会有问题的。”
秦谷知道墨朗月面上虽温润,但却很坚持,于是他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扭头对着洛神算点了点头,毅然扶着顾子戚进入了密道。
待大家伙都进入了密道,顾颜夕这才走到墨朗月跟前浅浅一笑,道:“一直也没顾得上和你说话,现在却没有时间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顾颜夕又道:“那位胖姑娘眉眼如画皮肤白皙,其实是个美人胚子,我一点都没有嘲笑她的意思。麻烦你帮我向她道个歉,若有机会,我下次见到她一定不会和她抬杠了。”
墨朗月点了点头:“好!”
顾颜夕气结:“我说了半天你难道就回一个字啊?”
“知道了!”
“你……还是算了!”说罢顾颜夕气的一跺脚身形一闪就进入了密道。
待密道完全封好,墨朗月和洛神算二人才转了出来。
送走了顾大人一行,洛神算心中大定,并大不算理会那些即将上山的官兵。他招来管家底耳吩咐了几句,着他应付,之后便好奇地跟着墨朗月一道去了马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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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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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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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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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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