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停车下车跑过去,“宴总宴总,有话好好说,景小姐是在乎您的。”
景琬琬一个冷漠眼神过去。
周慎假装没看见,迎着宴廷爵探究的目光,忙道:“我以为您回了公司就去公司找您,没想到景小姐比我先找到您,要不是她给我消息,我急死了。”
宴廷爵皱眉,刚要开口。
景琬琬冷不防道:“别过分解读。周特助说你情绪失控怕你出车祸死掉,而我担心宴爷爷接受不了。”m.χIùmЬ.CǒM
“琬琬,”宴廷爵拽紧景琬琬的手臂,“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景琬琬的羽睫颤了下,“我来西郊兜风,很巧合的就遇见了。”
“你在骗人,你一定是跟踪了我。”
景琬琬眉头皱成了川字,不语。
“你在乎我,对吗?”宴廷爵朝她迈过去半步,认真地俯视着她的明眸。
“琬琬,我不相信你能彻底放下我,只要我变乖一些,你一定能……”
“恶心。”景琬琬吸了口气,重复:“你现在说这些话,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
她动了动胳膊,“松手!”
宴廷爵不松手,一脸执拗。
“宴廷爵,我叫你松手!”景琬琬眼底分裂出怒火的光,左手摸了下脑后的长发,嘴角露出恶意的弧度。
宴廷爵心底一紧,没松开她的右手手臂。
然后——
“嘶。”
他吃痛出声。
她嘴角的弧度加深,左手再次朝他腰上而去。
“疼。”宴廷爵有些委屈,依旧不松开她的右手臂。
周慎心慌意乱盯着景琬琬的左手,看到了一根七八米长的银针,顿时明白她刚刚对宴总做了什么。
“景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宴总啊!”说着,伸手想要抢了景琬琬手里的银针。
然而,景琬琬手拿银针对着周慎一阵挥舞。
“啊,啊啊!”周慎的手上被扎了好几下,后怕的朝后挪了挪,不敢置信地看着景琬琬。
“景小姐,你现在怎么这么泼妇啊?”
景琬琬傲慢一笑,“我不想继续做小白兔了。”
她做小白兔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大灰狼的疼爱。
“再不松手,别怪我扎烂你的腰子!”
宴廷爵抿了抿薄唇,颇有些病态的虚弱劲儿,道:“琬琬,你别扎烂我的腰子,我的腰子还有大用处。”
景琬琬好奇地问:“什么大用处?”
“自然是你我往后的性福。”
“……”
宴廷爵见她白净的脸蛋微红,心下动容。
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脸蛋。
景琬琬躲开,这一次一针扎到他手上。
“琬琬,真的很疼。”
“那就别动手动脚!”
“可是我松手了,你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心里会难受。琬琬,不过如果扎我会让你心情舒畅,你扎吧。”
“……”
“哪怕在我身上扎三百六十五下,我都不怪你。”
景琬琬微微瞪大眸子,现在的宴廷爵太不宴廷爵了!
死缠乱打也就算了,还学会口头撩人。
一旁的周慎用见鬼的眼神盯着自家总裁。
一脸问号,“宴、宴总?”
宴廷爵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会。
“琬琬,天气热,在这里扎我太晒了,我们去车里?”
景琬琬压着内心乱七八糟的情绪,点头。
宴廷爵脸上划过一丝雀跃,主动松开了她。
“我去开车门。”
景琬琬看着他,他脸上刚刚那一丝雀跃像极了小孩。
为什么,他也会有这种表情?
宴廷爵走到自己车门前,打开车门,朝景琬琬招手。
“快过来,我载你。”
“有病。”她低骂了句,飞快钻进自己车里,赶紧发动车子离开。
周慎茫然地看了看两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宴廷爵的脸似乎裂开了一下,赶紧上车,发动车子跟着景琬琬的车。
景琬琬发现他跟着自己,猛踩油门。
车载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戴上蓝牙耳机,“喂,谁?”
“琬琬是我,你别开那么快,容易出事,我放慢车速,你也放慢车速。”
景琬琬皱眉,看了眼电话号码。
“怎么又是你。”
“你把我的电话号码拉黑了,我只好重新换个号码。”
“……”
“琬琬,你别拉黑我了,我还会继续换电话……”
没等他说完,她掐断通话。
嘀咕道:“宴氏集团最近是很闲吗?堂堂的大总裁闲成这样?是要倒闭了不成吗?”
看了眼后面他的那辆车,的确放慢了车速,没有步步紧逼。
她冷静下来,生命大于一切,放慢了车速。
开回步行街,景琬琬将车停去停车场,宴廷爵尾随其后,然后是周慎。
她跑着回店里,张玲正在发呆,一见她便站了起来。
“景小姐,你回来了?你跟宴总没事吧?”
“没事,今天没什么事,你下班吧,回头等我挂了单再说。”景琬琬拿上包包,“走吧,我送你回家。”
张玲看到门口的宴廷爵,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打算一会逛逛街,不回家。”
“那行,我给你一把钥匙,你锁门。”
“好的。”张玲飞快看了宴廷爵,挪步到景琬琬身边,“你小心点啊。”
景琬琬冲她一笑,“你以后别叫我景小姐了,你我差不多大,叫我名字就好。”
“好,我以后叫你小琬!”张玲不是个磨磨唧唧的性子,当下就叫了一声:“小琬。”
景琬琬又冲她笑了笑,提着包包朝外走。
宴廷爵见她出来,让步,亦步亦趋跟着。
她当他是空气,跨到扶手电梯上,不堪等待,冒着风险朝下走。
却不想一个五来岁的男孩走着反道,像一个小火车冲上来。
眼见着要跟男孩撞上,她脑子里冒出选择题。
一是迎面而撞,扶住男孩免得他伤着,但她要被男孩撞疼小腹。
二是侧身躲开,她毫发无损,但男孩一定会跌得很惨。
“小心!”
身后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她被那人搂在了怀里。
“啊!”男孩身体朝前扑去,吓得尖叫。
景琬琬下意识伸手,想扶一把男孩。
此时,一只大手比她先抓住了男孩。
宴廷爵一手搂住景琬琬,一手提着男孩的后衣领高高举起。
他瞪着小企鹅般的男孩,“讨厌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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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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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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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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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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