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软肋>185 谈话
  "长命锁,老爷给孩子的生礼。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金镯子,老爷给孩子的满月礼。"

  "金福袋,老爷给孩子的周岁礼。"

  "还有这个金算盘,老爷说这是给孩子的入学礼。"

  梁桢:""

  钟聿:""

  钟寿成咳了声:"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我也没尽到一个当爷爷的责任,今天先把之前缺的几个礼都补上,后续房产地契等他把姓改过来,入了我们钟家的户籍,钟管家会一并去办理。"

  所以???

  梁桢转过去看钟聿,心下你们钟家给见面礼都是这么给的吗?

  钟聿笑着过去把几只盒子里的金器全部兜到一只盒子里,盖上盖往梁桢怀里一塞,捞过豆豆的脑袋,"来,儿子。给你财神爷爷磕个头!"他一嘴贫,气得老爷子手都抖。

  "孩子都五岁了,还没个正形,讨打是不是?"说完习惯性就举起拐杖就要朝钟聿抡过来。

  梁桢当时没来得及反应,倒是钟聿,他大概从小都被老爷子抡惯了,条件反射似地一下就弹开。老爷子举着拐杖又过来追,旁边蒋玉茭象征性地拉了他一下,嘴里叨叨:"行了行了,从小打到大,也没见你打着一回,今天这么多人呢"

  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火上浇油,老爷子好像还真有点生气了。梁桢想帮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就这时,突然"哇"地一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原本站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豆豆开始哭。

  老头儿愣了下,还举在半空中的拐杖都忘了落下来,就搁那吼:"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其实他大部分时候跟谁说话都是这副趾高气昂的语气,可孩子不懂啊。

  豆豆被他吼得停了两秒钟,睁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哇的又是一声,这次音量整个往上提了几个分贝,直接就是嚎啕大哭,边哭还边冲老爷子吼:"你这个爷爷怎么这么凶啊?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凶?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还打人你还打人妈妈,他打人"

  豆豆嚷完转过来一下扑到梁桢身上,梁桢把人接住,揉着他的后脑勺哄,可是丝毫哄不住啊。

  豆豆的脑回路有时候跟钟聿一样,逻辑奇怪得要命,而且要是戳到他某个敏感点上,他的情绪会来得又快又猛。

  这下可把老头儿吓傻了。

  "这这这"他转过去朝旁边的钟泉求助,可钟泉在钟家服侍了大半辈子,连老婆都没娶,更别说是对付小孩儿了。

  他也是无能为力。

  "怎么办,这孩子"他又转过去问蒋玉茭,蒋玉茭也好多年没弄过孩子了,哪知道怎么哄。

  三位老人急得团团转,全场就数钟聿和梁桢最淡定。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梁桢把豆豆抱了起来,抱到外面的走廊里,轻拍孩子的背安抚情绪,慢慢的哭声小了,梁桢好像柔声在跟他说着什么,只是外面有风,屋子这边也听不清具体内容。

  隔了大概几分钟,豆豆彻底不哭了。

  "好了。"钟泉说。

  "好了好了。"蒋玉茭也像是落了一口气。

  梁桢抱着豆豆回来,"没事了。"

  蒋玉茭:"没事就好,可能孩子就是吓着了。"

  钟寿成却寒着一副面孔,"五岁的男孩,一吓就哭还"他声音洪亮,一开口又是一副恶声恶气的样子,原本趴梁桢背上一抽一抽的豆豆猛地转过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钟寿成看。

  钟寿成到嘴边的话猛地吞了下去,别过头,到底还是没有再往下说。

  隔了一会儿,豆豆抽完了,梁桢把孩子放到地上。

  小家伙说也清奇,哭的时候死活不撒手,跟受了全世界委屈似的。但一旦哭完,眸子晶晶亮,冷冷清清,气定神闲,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钟寿成见孩子好像缓过来了,暗松一口气,这才重新开口,"还有一件事。"他看向钟聿,又恢复了一点平日的气势,"既然领了证,你也对外公布了,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钟聿挠了下头皮,"问我媳妇儿吧。"

  钟寿成又不得不看向梁桢,梁桢愣了下,她之前并没想过还要重新补办婚礼,短暂考虑,问:"能不能不办?"

  "当然不行!"老爷子说甩脸就甩脸,跺着拐杖说,"我钟寿成的儿子结婚怎么能够没有婚礼?必须办!"

  梁桢:""

  钟聿眼看这事也推脱不过去,再说他其实也想给梁桢补办一场婚礼,只是之前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他暂时还没腾出空跟她商量这事。

  "年前恐怕来不及了,要不等过完年吧。"钟聿说。

  老爷子想了想,终于点头:"那年前你们可以先准备起来,婚纱照,衣服,场地,你们年前人现在不都流行去国外办嘛,什么草坪婚礼,沙滩婚礼,不行的话就干脆直接去穆奈岛办吧,自家地方,吃住都方便。"

  钟聿笑着一把揽过梁桢,嘴唇贴到她耳边说:"好主意,我爸是不是还挺懂年轻人的时尚?"

  梁桢尴尬笑了笑。想从钟聿怀里出来,可他手臂箍着就是不松,像是故意为之。

  这么当着长辈的面亲热还是第一次。

  钟泉反正横竖永远都一个表情,蒋玉茭神色不明,就钟寿成朝旁边咳了一声,梁桢以为他不高兴了,毕竟高门大院的,应该不喜欢这么大庭广众的亲热,显得有些过于轻浮没规矩。

  "你松开。"梁桢扭着往旁边站了站,脸都有些红了,钟聿挑着眉发笑,旁边豆豆也在笑,橘色灯光下眼睛都是闪亮亮的。

  钟寿成心里突然有些感慨,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绪。

  走的时候他亲自把人送到院子里,外面起风了,十一月的晚上气温已经降到十度以内,来的时候穿的都不多,钟聿抱着豆豆走在前面,梁桢跟在身后,肩上披着钟聿脱下来给她的外套。

  一直走到外面停车的地方。

  "走了,豆豆,跟爷爷说再见!"钟聿拍了下豆豆的屁股,豆豆转过来挥了下手,"爷爷再见!"

  钟寿成总算笑了笑。

  梁桢把孩子抱进车里,转过来,风吹乱了她一点鬓角,她把头发压住,嘴皮子抿了半天才张口,"爸,走了。"

  钟寿成看不出喜怒,只点点头,"后天带孩子早点到!"

  后天即是老爷子的寿辰,梁桢明白过来一是,心口被小锥子锥了下似的,点头:"好。"

  此后钟寿成没再跟她说下去,朝她旁边的钟聿扫了眼,"这丫头太瘦了,你回去给养胖一点,晚上加点劲,争取明年办婚礼的时候能再怀一个。"

  梁桢:""

  她真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只是感觉这老爷子讲话也是一道一弯儿的,完全get不到他的逻辑。

  她尴尬低头假装当没听懂。

  钟聿倒是嬉皮笑脸地应承了下来,"知道了,我努力。"

  真是尴尬到死的对话,但总算是熬完了,直至车子弯弯绕绕开出大门梁桢才舒了一口气。

  "老爷,都走远了。"身后钟泉往他身上披了件衣服。

  钟寿成盯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转过身,身后是偌大的钟氏大院,他拉了下肩上的外套,拄着拐杖。

  "走走吧。"

  钟泉顿了下,"好!"

  于是年龄相仿的主仆俩一前一后,慢慢往车道那边走。

  老爷子自上回中风之后腿脚就没那么灵光了,拄着拐杖走路也快不起来。

  夜里风更大,车道两边种了许多梧桐树,秋风一起地上就落满了叶子,尽管每天都有人清扫,但依旧扫不干净。

  钟寿成拄着拐杖走在落叶上,步履蹒跚,走了大概有上百米吧,开口:"你觉得那丫头怎么样?"

  钟泉停了下,回答:"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钟寿成笑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真话吧。"

  钟泉想了下,"挺厉害的。"

  钟寿成:"看出来了?"

  钟泉:"您应该也看不出来了吧。"

  钟寿成:"早些年就看出来了,阿聿还好说,他毕竟还年轻,一头栽进去我能理解,可是曜森那边"钟寿成冷笑,"能把曜森迷得五迷三道,还能跟盈盈离了婚,不简单呐。"

  钟泉:"是。不简单,可您到底还是接受她了呀。"

  钟寿成:"不然怎么办,阿聿都跟她领证了,法律上她也已经是钟家人,何况还有个孩子,那是我孙子,我不能让他长在外面。而且阿聿什么德性我也了解,看不上的东西打死他都不会去碰,一旦看上了九条牛都拉不回,怎么劝都没有用。"

  钟寿成知道这件事上若自己执意要犟下去,钟聿肯定不会低头,不然这么多年了,钟聿从美国到泞州。身边又不是没有条件好的姑娘,可他一个都看不上。

  "阿聿对人对事执念都太重,而且感情用事,太容易冲动,这点不好,将来我怕他吃亏。"

  钟泉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想了想,"晚饭前我带他和梁小姐去后边,路上碰到唐先生了。"

  "曜森?"

  "嗯。"

  唐曜森是过来提前给钟寿成送贺礼的,大概也是为了避嫌,找了个借口后天出差,所以寿宴上他不会露脸。

  "怎么样?"

  "倒没怎么样,梁小姐没出声,也没打招呼,唐先生也表现得挺自然的,就是二少爷有点"

  "有点使性子吧?"钟寿成一下就猜到了,叹口气,"所以你看,光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阿聿还不如这丫头来得能沉住气,跟曜森就更不好比了。所以两年前我为什么力排众议要让曜森坐这个位置?他能稳得住局势,跟蒋玉伯那边又不是一路人,将来可以给阿聿撑一下,可现在这情况"钟寿成转过去看着钟泉,"知道下午曜森过来找过为了什么事?"

  钟泉顿了下,"不是给您送寿礼么?"

  "送寿礼只是其一,他来给我递辞呈。"

  "他要辞职?"

  "对。"

  "就因为跟大小姐离婚了吗?"

  钟寿成叹了一口气。"这也只是原因之一吧,其实当年他就不怎么愿意进钟氏。"

  "这个我知道,您为此还专程去找过他好几回呢。"

  "是啊。"钟寿成笑笑,"三顾茅庐,这事儿我还真干过,甚至跟他说,你不进钟氏就甭想娶我女儿了,想想那时候阿聿还小,书还没读完,盈盈毕竟是个女娃,性子又急躁,我得培养一个人出来撑着钟氏。"

  所有人都以为唐曜森是娶了钟盈才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殊不知他本意上并不愿意当一个商人。

  那些年他在自己的专业内已经小有成就,事务所也搞得有声有色,其实根本没必要突然转行。

  当然,最后进了钟氏他也确实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精力,这些年帮钟寿成挑了一半担子。

  "曜森性格沉稳,适合干大事,只可惜最后跟盈盈弄成这样,知道他今天下午过来跟我说了什么吗?"Χiυmъ.cοΜ

  "说了什么?"

  "说"钟寿成用掌腹磨蹭着拐杖,表情苍茫,"说啊现在已经跟盈盈离婚了,以后也不再算是钟家人,没必要再在钟氏做下去。"

  "那您的意思呢?"

  钟寿成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夜色中的林荫道铺满落叶,一片暗茫。

  "我没有签他的辞呈,他要还给我的股份我也没肯收,但是他心都已经不在钟氏了,很难留得住。"

  钟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钟寿成一步步缓慢往前走,目色凝重。

  "我现在倒不是担心曜森,就算他跟盈盈离婚了,只要我不点头,他也只能继续留在钟氏,况且这些年我待他不薄,他总要顾及一点旧情,我现在担心的是下面的局势。"

  "您是说"

  "蒋玉伯的大孙子去年已经从y国留学回来了,为这事玉茭跟我明里暗里提了好几次,要让他进钟氏,我都没同意,盈盈跟曜森一离婚,蒋玉伯也来找过我两次,意思是曜森以后就是一个外人,有些权利得往回收收,老弟啊"钟寿成突然转过来,"如果现在让阿聿接手钟氏,你觉得他能压得住这些人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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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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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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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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