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瞧见您刚才望了卫姑娘一眼了,那一眼可真的是深情满满、情真意切啊!太子殿下,您对卫姑娘的情义真的是让人感动呢!”
“所以说,太子殿下,刚刚八殿下问你的时候你不说话实际上你是在用眼神回答他了是不是?你就是用眼神告诉他你之所以帮助他实际上就是因为卫姑娘,对不对?”
沐风不禁抽了抽嘴角。
“太子殿下,在我看来,你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你刚刚就应该大声的告诉八殿下你就是为了卫姑娘!太子殿下,你说说你,你喜欢了卫姑娘这么多年,现在又不放弃又不抓紧的,不过不得不说这次事件发生的时机可真好……正巧与八殿下向卫姑娘定下终生大事的日子冲撞了,太子殿下,您说说这是不是天意?”
沐风闻言,眸光不禁一沉,他的脸上也尽是不悦。
沐风目光沉沉的盯着星石,后者见状忙闭上了嘴眼下,看他家太子殿下的模样想必是真生气了。只是,星石有些不解,平日里和太子殿下开这样的玩笑太子殿下虽然嘴里警告着他但都没有真真正正的生气,今日是怎么了?
星石正想着,沐风却开口说话了。
“星石,你跟在我身边也不久了,你对刚刚八皇子的话有什么见解?”
“见解?”星石挠了挠头,而后不好意思的望向沐风:“殿下,您是指八殿下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那句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帮助我?吗?”,星石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我刚刚都已经说了那么多结果惹得您不开心了,您现在又让我说一遍是什么意思?”
沐风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深深的看了星石一眼,而后慢慢道:“我说的是时翎对于那些俘虏选择离开所表述的三个观点,你认为他说的对或不对?”
星石这才恍然大悟,他又忍不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冲着沐风笑笑,嘴里不住的喃喃“三个观点”这四个字,待时翎说的话终于在他的脑子里有了印象后他激动的打了个响指,而后说道:
“八殿下认为那些俘虏离开原因有三,第一,是对家乡有着深深地眷恋;第二,是融入不了新的环境;第三,是受身边人的排挤。但是这三个原因都被八殿下一一排除了,所以眼下就只会是第四种原因了。”
沐风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示意星石继续说下去。
然而星石此刻却迷茫了
“第四种原因八殿下也已经说了呀,另有隐情啊?”
……
沐风忍不住拍了一下星石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那太子殿下有何见解嘛!”
“我认为……”沐风温柔的眼眸里此刻忽然涌上了大片的深沉,宛如晴朗的天空之上忽然密布了乌云,沐风轻声说道:“时翎他忽略了人性最重要的一个弱点,那就是向光生长。”
“向光生长?”
沐风点了点头:“所以我认为第四个原因就是,有人找到了那些俘虏,并且愿意为那些俘虏提供一个全新的环境,这个新环境会让他们更加的舒服,能够让他们彻底重生,这个新环境,是他们打心眼儿里喜欢的。”
“可是……”
“太子殿下。”星石还想再问些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尘毅赶回来了。尘毅冲着沐风行了一礼才说道:“殿下,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沐风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星石对尘毅说道:“星石顽劣,不如你沉稳,所以有很多事情还得你去慢慢教他。眼下俘虏的去向还是未知,你和星石带领一拨人去城里搜索吧,顺便再去侍卫大营里挑几个侍卫兵去画师那里,让画师根据他们的口述画出几幅俘虏的画像出来,这样应该好找一点。”
尘毅只轻声应允了一声,而后便带着星石离开了。
待二者离开之后,沐风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
“希望这一次能够渡过这次难关。”良久,沐风才轻启薄唇,缓缓说道。
……
三日的时间已经过去,俘虏的下落依旧未明。
紫竹城内的侍卫兵们突然就多了起来,他们专挑酒楼、茶馆这样需要搬运工这样重活的地方巡逻,不时的打听着最近有没有招收新人的消息。巡城侍卫与守城侍卫的交集也多了起来,巡城侍卫兵们不时的将手中的画像递给守城侍卫兵们让他们看看最近出入紫竹城的城民中有没有画像中的几人,但无论询问多少遍,守城侍卫也只能摇摇头。
喧嚷富庶的南越国都,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都有很多,要想从一大群的人中记起其中几人的模样,实属难事。更何况,画像中人的面貌也并不是靠着清楚的记忆所画下来的,那些侍卫兵们在画师面前对于同一个人的叙述竟让画师画了五个人的模样出来,这样也大大加深了搜查的难度。
至于紫竹城之外的县城,更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
那些俘虏倒真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然而,朝中大臣对此事的关注度却极高,南越皇和沐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大臣们的不满给压制了下去,宫内宫外才恢复了一片明朗。尽管,这是一种虚假的明朗。
一月之内,宫内宫外的生活一如往常那般平和、安稳,所以渐渐的,消失的俘虏在宫里掀起的恐慌也渐渐的被眼前美好的时光给吞噬了。像是一种早就约定好了的默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俘虏的事情给遗忘了。
日子如流水般缓缓而过,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却又似乎没有发生。
然而时翎的心里却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隙,冷风呼呼地往里钻,时翎觉得冷,而且是刺骨的寒冷。
时翎漫无目的的在宫里走着,宫内四处都是铜墙铁壁,厚厚的砖石堆砌起来的高墙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阳光让时翎孤零零的立在了沉重的阴影里。
时翎抬头望去,笨重的高墙屹立在他的面前,像是一个面目狰狞邪恶恐怖的巨人,挡住了他通往光明的路。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时翎皱紧了眉头,他用攥成了拳头的手狠狠捶打了墙壁,他不敢再想下去。
时翎沉了沉眸子,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飞速运转
俘虏消失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是经此一事,南越皇也彻底打消了放生俘虏的念头,而为了以此事件来警示后人,南越皇便派沐风去藏案阁将南越密事录拿到书房招来史官将此事记录在册。
南越密事录记载了南越自开国以来至今所发生的种种不为外人知却只能让皇家人知晓的事件,这本记事录也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看得到。
沐风领了命令,然而在去藏案阁的途中却又被其他事所缠身,思来想去,沐风便把去藏案阁的任务交给了时翎。
藏案阁位于宫内极其偏僻的位置,有重兵把守。剧烈的阳光下,藏案阁像是一个幽深的暗盒,没有人知道它的里面藏有什么,但正是因为未知,所以才显得更加神秘。
时翎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座不高且阴沉沉的楼宇,像是一座屹立的墓碑,冰凉刺骨。
时翎不禁叹了口气,谁知道这座不大的楼阁里藏了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又藏有多少无辜的性命呢?
灿烂的阳光下,时翎居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寒意,与此同时,一团接着一团的不安也从他的心底涌出,宛如巨大的要将他吞灭的海浪。
时翎不禁皱了皱眉,而后缓步踏入了藏案阁内。
时翎根据沐风所交代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南越密事录,他将那本厚厚的还沾有些许灰尘的书打开,翻到了沐风指定的那一张,然而前文的内容却深深地吸引了他,那是先皇的记事录
南越一零五年,南越皇率领军队与陈国交战,南越国部署严谨,用兵严明,然而却屡屡战败,痛失两座城池。南越皇觉得诧异无比,于是便派人暗中查探,谁想竟是太子沐氏沉樟盗走了布防图赠与陈国,太子以三座城池作为称皇筹码,先皇大怒,废除太子流放西域,然流放途中太子忽然消失,不知所踪。
同年,南越国与陈国之战取得胜利,举国皆欢。然南越国御林军搜索了陈国宫殿上上下下却并未发现布防图,南越皇正处于迷惘之际,布防图却在五皇子的寝殿内被搜出。南越皇顿时大悟,方才知晓太子是遭人陷害,遂下令四处打探太子的消息。
“南越一零五年……南越与陈国交战,父亲遭人陷害……”时翎垂下眸子沉思,片刻后他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光亮听外公说过,父亲和娘亲是在南越与周边国家交战之时认识的,当时国局动荡不安,父亲处在祥和平静的时辰庄园里体会到了他很久都没有经历过的惬意。
而推算时间,大概就是南越与陈国交战的这一时间短了。
这一发现让时翎激动不已,于是他忙继续翻看,想从中寻找一切与他娘亲有关联的讯息,然而在这之后除了记录了一些先皇与五皇子之间的密事外便再无其他。
时翎不禁有些沮丧,想着沐风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他便将书翻到了沐风指定的那一页。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了不少事情,而这些事情则是如今的南越皇命史官记下来的。
寥寥几页纸,却记录着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的过渡。
而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时翎的目光渐渐的定格在了第二行
南越一零六年,太子沐氏沉樟沉冤得雪,在皇后的几次劝说之下终反皇宫,于时年六月登基称皇。太子妃张氏获封皇后。
南越一零七年初,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女未知姓名一夜之间忽然消失,皇上为此伤心许久,同时,香茗阁被列为宫中禁地,除每月十六日有专人打扫,任何妃和嫔宫女,不得前往,不可入住。xǐυmь.℃òm
贴身侍女,未知姓名。每月十六日。
虽然只寥寥几字,但时翎却能感觉到书中所言女子正是他的娘亲!
他是于南越一零七年出生,正是他的娘亲离开皇宫后不久。而外公也曾经透露过娘亲曾在宫内小住过的消息。
十六日,正是她娘亲生辰的时日。
而“未知姓名”……
时翎的目光紧紧锁在了那四个字上,而后他的唇角勾勒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的父亲,虽然没能信守诺言与他的娘亲携手到老,但是,不得不说,那位身居高位的老者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消失在塞北大漠里的传奇女子。他未能与她相守,也未能给她名分,但是他却仍让她以一个未知的身份和他在一张泛黄的纸页上相守生生世世,直到这个国家灭亡。
香茗阁。
一个念头在时翎的脑海里不住的盘旋,飘浮,但是却消散不去。
听沐风说过,宫里各个住处都会有其相应的居住记录,或许……他去香茗阁能有幸发现他娘亲曾经留下过的生活记号。
香茗阁并非属于后宫殿宇,它所处的地方离宫女所不远,但也较为偏僻和幽静。换言之,它是另一种形式存在的宫女所。
而且,听宫里的老人们说,香茗阁是南越皇初登基时命人所造,楼阁不大却精致华丽,然而如此华丽的楼阁却因为某种原因而空置下来。
时翎独自摸索着找到了香茗阁,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害怕靠近那个楼阁,靠近那个与时辰庄园的楼宇有些相像的楼阁。
香茗阁所处的地方偏僻冷静,倒是很符合她娘亲不愿被人打扰的性子。
这座华丽的楼阁,这座被空置了多年的楼阁,这个不再有人居住的楼阁……时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眶,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座有她娘亲模样的楼阁,尽管岁月变迁,他娘亲生活过的痕迹已经随风飘散了。
“娘亲,我来了。”踟蹰了半晌,时翎终于踏开了步子,缓缓向前走去。他步伐轻缓,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踩碎了眼前的平静,而他的眼眶却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又或者说,那是因为怀念和想念缠绵在一起让他的眼眶泛红了。
一步步,时翎终于在香茗阁的门前停下,一滴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流下,慢慢坠落在了他的唇边
“娘亲,我好想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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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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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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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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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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