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它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完全不明白这样的一件东西为什么会被如此珍而重之的保存下来的人,不免纷纷去看旁边的解说牌,几分钟后他们的脸上几乎都会浮现起一种无比心领神会的笑容——尤其是那些有着很多个孩子的父母。
它确实只是一根普通的白蜡木教鞭,关键在于,它曾经抽过好几位尊贵人物的屁股。
————
奥尔良公爵跑下去的时候,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落败的西班牙人当然怒不可遏,但正如费迪南所说,这里是凡尔赛,不是马德里或是托莱多,奥尔良公爵答应会给他们一个回复,他们也没办法强迫这些法国人立刻付出代价——他们也不是完全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之前卡洛斯二世的侍从也有小题大做的意思,而且任何时候,一群男士都应该对一个年轻的女士保持尊重和宽容才是。
卡洛斯二世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他的头脑里全都是托莱多大主教与帕蒂尼奥灌输给他的东西,能够自我思考的部分不太多,而为了让他尽快具有一个国王应有的威仪,大主教用了一些很难为人称道的卑劣手段,这让他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侍从——侍从里只有阿尔贝罗尼与何塞.帕蒂尼奥勉强能够被他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室,开始专心致志地在自己的行囊里翻找,他该送大郡主怎样的礼物呢?
而他倚重的两个侍从,阿尔贝神父与帕蒂尼奥已经承担起了安抚其他西班牙侍从的职责,帕蒂尼奥严厉地训斥了那些满心不甘的年轻人,因为在多人决斗中,法国人并没有使用任何卑劣或是无耻的手段,他们的同伴一死四伤是因为他们过于轻敌,另外的就是,他们应该牢牢记住,他们此行的任务并不是要和法国人打仗,而是要为他们的国王迎回一位高贵而又富有的新娘。
当然,现在还要加上美丽和健康的。琇書蛧
阿尔贝神父则说,他会为那位死去的同僚祈祷,幸而法国人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死者出现,刺剑留下的伤口也不会让他们变成残废,这是他们的不幸,但也可以作为谈判中的筹码,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在凡尔赛宫中受伤和失去性命的。
他们费了好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才将愤愤不平的西班牙同伴们打发走——这些人是没有资格在凡尔赛宫有一个房间的。
“你觉得……法国国王会因为这件事情在谈判桌上做出退让吗?”帕蒂尼奥问道,阿尔贝神父比他年长几岁,又是托莱多大主教指定的继承人,他对这位圣职人员还是抱持着几分尊敬的。
“我更希望我们能够有谈判的机会。”阿尔贝神父说:“法国已经不是二十年的那个法国了。”
“陛下是西班牙国王。”帕蒂尼奥说。
“也许最大的问题也在这里,”阿尔贝神父想起托莱多大主教和他说的话,他深深地担忧着,只希望这个秘密不会如同之前的那个(指没有接受黑巫师治疗前的卡洛斯二世无生育能力)被泄露了出去——对于路易十四来说,西班牙并非要通过卡洛斯二世与大郡主的婚姻才能得到,或者说,没有这桩婚事对法兰西才是最有利的。
现在他们只能祈祷,法兰西的贵族与大臣们,能够如上一次那样,因为国家与他们自己的利益,将大郡主送上西班牙人的祭坛。
——————
且不说西班牙人怀着怎么样的痴心妄想,路易十四并未如同帕蒂尼奥与阿尔贝神父预想的那样踌躇不决,如果不是何塞.帕蒂尼奥,而是胡安.帕蒂尼奥在这里,他就不会轻易相信了奥尔良公爵的话——有很多事情没有当即得到答案,就永远不会得到答案了,奥尔良公爵是有那个权力当即做出判断和决定的,但他没有,就表示他根本不会太在意这件事儿。
在奥尔良公爵的带领下,这群少年不像是犯了错,倒像是立了什么功劳般的昂首挺胸地走入了国王的会客厅,路易十四靠在书桌边,看似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份文件,等到奥尔良公爵向他行礼,又伏在他肩上低声说了方才的事情后,他才看着他们微微一笑。
“玛丽,”他叫着大郡主的名字,“你先带你的侍女们回你的房间。”
大郡主屈膝一礼,她已经微感不妙,就在转身的时候抓紧机会向腓特烈抛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让男孩们更谨慎一些。
天知道这位勃兰登堡-普鲁士选帝侯的长子与继承人在想什么——他回了大郡主一个媚眼。
大郡主朝天翻了个白眼,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知道你们刚才做的事情了。”路易十四说,于是男孩们纷纷将视线从那些动人的身影上收回,毕恭毕敬地看向地面。
“还请您宽恕我们的鲁莽,陛下,”腓特烈上前一步说:“不过那时候……”
路易摆了摆手,“我知道那群西班牙人是什么德性,”他轻慢地说:“不,我不是要责怪你们,我为何要责怪你们呢,无论是做法兰西的国王还是作为大郡主的伯父。”
“还有我,作为一个父亲,我应该感谢你们。”奥尔良公爵也在一边笑容可掬地说道:“你们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也一直想着要揍这群西班牙人一顿——或许很多顿。”
“您是一个好父亲。”费迪南说,他想,也许波旁王室的父亲都是这样关切儿女的。
“我只能说我必然会竭尽全力让我的孩子能够得到幸福。”奥尔良公爵看着他们,除了卡洛斯二世,这里也有两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一个是托斯卡纳大公的长子,一个是勃兰登堡选帝侯的长子,但对于那些贪婪的勋贵们来说,托斯卡纳与勃兰登堡绝对不可能与西班牙相提并论,至于卡洛斯二世的容貌是否丑陋,突然的痊愈是否有内情,西班牙国内的情况多么复杂危险,都不在他们的考量里面——公主嫁到异国,从来就是要受苦的,有时候也不免遇到生命危险,人们对此习以为常。
“所以说,”路易十四道:“我们不但不会惩罚你们,我们还要奖励你们,好先生们。”
路易十四第一次正式给出赏赐的时候,对象是蒂雷纳子爵与绍姆贝格将军,那时候他囊中羞涩,只能用自己的随身饰品赏赐他们,现在的太阳王当然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七个男孩,腓特烈、费迪南、安沃以及几个年轻军官,包括只有八岁的小昂吉安公爵公爵——他在决斗的时候大声为其他人鼓劲儿来着,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柄鎏金的短柄火枪,还有十枚国王用来奖励作战勇敢的士兵的金路易——这些金路易正面不是国王的头像,而是罗马战神玛尔斯举着长矛的侧身像。
这让原先还有点忐忑不安的男孩们又是兴奋,又是骄傲,就在他们一个兴奋地涨红了脸,爱不释手地翻看着国王的赏赐时,奥尔良公爵轻声咳嗽了几声,拉回他们的注意力:“好吧,既然这样,”他说:“在我们这里,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他说:“诸位,我想王后陛下也许会想要和你们谈谈。”
第三百六十四章一段小插曲
三百年后的人们可以在凡尔赛的历史展馆里看到一根教鞭,白蜡木材质,在手柄的位置缠裹着黑色的丝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与展馆里的其他展品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被放在一个恒温保湿的玻璃柜里,也许会有人以为是那个解说员随手摆在角落的工具。
毋庸置疑,它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完全不明白这样的一件东西为什么会被如此珍而重之的保存下来的人,不免纷纷去看旁边的解说牌,几分钟后他们的脸上几乎都会浮现起一种无比心领神会的笑容——尤其是那些有着很多个孩子的父母。
它确实只是一根普通的白蜡木教鞭,关键在于,它曾经抽过好几位尊贵人物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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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良公爵跑下去的时候,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落败的西班牙人当然怒不可遏,但正如费迪南所说,这里是凡尔赛,不是马德里或是托莱多,奥尔良公爵答应会给他们一个回复,他们也没办法强迫这些法国人立刻付出代价——他们也不是完全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之前卡洛斯二世的侍从也有小题大做的意思,而且任何时候,一群男士都应该对一个年轻的女士保持尊重和宽容才是。
卡洛斯二世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他的头脑里全都是托莱多大主教与帕蒂尼奥灌输给他的东西,能够自我思考的部分不太多,而为了让他尽快具有一个国王应有的威仪,大主教用了一些很难为人称道的卑劣手段,这让他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侍从——侍从里只有阿尔贝罗尼与何塞.帕蒂尼奥勉强能够被他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室,开始专心致志地在自己的行囊里翻找,他该送大郡主怎样的礼物呢?
而他倚重的两个侍从,阿尔贝神父与帕蒂尼奥已经承担起了安抚其他西班牙侍从的职责,帕蒂尼奥严厉地训斥了那些满心不甘的年轻人,因为在多人决斗中,法国人并没有使用任何卑劣或是无耻的手段,他们的同伴一死四伤是因为他们过于轻敌,另外的就是,他们应该牢牢记住,他们此行的任务并不是要和法国人打仗,而是要为他们的国王迎回一位高贵而又富有的新娘。
当然,现在还要加上美丽和健康的。
阿尔贝神父则说,他会为那位死去的同僚祈祷,幸而法国人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死者出现,刺剑留下的伤口也不会让他们变成残废,这是他们的不幸,但也可以作为谈判中的筹码,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在凡尔赛宫中受伤和失去性命的。
他们费了好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才将愤愤不平的西班牙同伴们打发走——这些人是没有资格在凡尔赛宫有一个房间的。
“你觉得……法国国王会因为这件事情在谈判桌上做出退让吗?”帕蒂尼奥问道,阿尔贝神父比他年长几岁,又是托莱多大主教指定的继承人,他对这位圣职人员还是抱持着几分尊敬的。
“我更希望我们能够有谈判的机会。”阿尔贝神父说:“法国已经不是二十年的那个法国了。”
“陛下是西班牙国王。”帕蒂尼奥说。
“也许最大的问题也在这里,”阿尔贝神父想起托莱多大主教和他说的话,他深深地担忧着,只希望这个秘密不会如同之前的那个(指没有接受黑巫师治疗前的卡洛斯二世无生育能力)被泄露了出去——对于路易十四来说,西班牙并非要通过卡洛斯二世与大郡主的婚姻才能得到,或者说,没有这桩婚事对法兰西才是最有利的。
现在他们只能祈祷,法兰西的贵族与大臣们,能够如上一次那样,因为国家与他们自己的利益,将大郡主送上西班牙人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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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西班牙人怀着怎么样的痴心妄想,路易十四并未如同帕蒂尼奥与阿尔贝神父预想的那样踌躇不决,如果不是何塞.帕蒂尼奥,而是胡安.帕蒂尼奥在这里,他就不会轻易相信了奥尔良公爵的话——有很多事情没有当即得到答案,就永远不会得到答案了,奥尔良公爵是有那个权力当即做出判断和决定的,但他没有,就表示他根本不会太在意这件事儿。
在奥尔良公爵的带领下,这群少年不像是犯了错,倒像是立了什么功劳般的昂首挺胸地走入了国王的会客厅,路易十四靠在书桌边,看似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份文件,等到奥尔良公爵向他行礼,又伏在他肩上低声说了方才的事情后,他才看着他们微微一笑。
“玛丽,”他叫着大郡主的名字,“你先带你的侍女们回你的房间。”
大郡主屈膝一礼,她已经微感不妙,就在转身的时候抓紧机会向腓特烈抛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让男孩们更谨慎一些。
天知道这位勃兰登堡-普鲁士选帝侯的长子与继承人在想什么——他回了大郡主一个媚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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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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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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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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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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