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扎然主教知道查理二世仍然抱着一线希望,也许这样的希望会一直持续到国王的婚事被真正地确定下来,不过亨利埃塔从来就是被他与王太后安妮放在最后一位的,甚至在蒙庞西埃女公爵之后,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首先她的父亲不但丢失了自己的王冠,也丢失了自己的头颅,她的兄长看似聪慧,实则愚蠢,路易给了他一笔可贵的馈赠,让他去做国王,但他还是被那些叛逆与暴徒驱逐出了自己的国家;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就路易所肯定的)查理二世能够回到英格兰,接过圣球与权杖,但谁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国王的婚事却不容耽误。
说起来还有一件相当好笑的事情,马扎然主教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略略一顿,居然还有一些大臣,他是说,那些或许收受贿赂的白痴们,竟然提出国王应该与英吉利共和国的护国公联姻——也许有些人还不知道什么是“英吉利共和国”,简单点来说吧,那就是一群无视王权与神权的疯子弄出来的臭玩意儿,他们在处死了他们的国王查理一世后,决定废除君主制和上议院,下议院成为了最高立法机构,行政权则交给下议院选举出来的国会议员,而那个最大的,可耻的叛逆奥利弗.克伦威尔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国务会议的第一任主席。
可笑的是,不过三年,奥利弗.克伦威尔就授意他的党徒们推选他为护国公——护国公,一个多么讽刺的名词啊,按照拟订的《政府约法》,克伦威尔可以终生担任护国公,兼领英国陆军与海军司令,主管税收,统辖警察与司法,掌管外交,并且可以指定自己的继承人,甚至能够与国会与下议院共享立法权,行政权,加上之前的军事权,难怪有人说,他比一个国王更国王。
虽然最初的时候,奥利弗.克伦威尔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一个谦卑的,和善的,一心为公的圣人,他固然没有公开宣布过自己的信仰,但他的生活确实向一个清教徒无限地靠近,他厌恶享乐,不喜奢华,生活朴实,关心民众——至少在1650年前如此,但在被冠上了护国公的名头后,他就将自己的住所转移到了国王的宫殿里。
这种说法或许对克伦威尔有些不公平,因为事实上,他只是住在了白厅宫(自1530年起英格兰君王的主要居所)后方的一处房子里,这里曾经是一个巨大的斗鸡场,后来又被詹姆斯一世改成了剧场与音乐厅,之后又成为了白厅宫的看守人的住所,也曾经被王子与公主居住过,克伦威尔选择这里或许只是为了处理政务比较方便,但他的政敌可不会在乎这个。
也许克伦威尔也不会在乎,哪怕他并没有真正地入住王宫,但他在就任护国公的时候所举行的典礼一点也不逊色于一场隆重的加冕仪式,他麾下的将领称他为殿下,而他的顾问们则称他为陛下,依照他与国会的约定,他应该每两年接受一次议会的问询,而他也应该以商议的方式,而不是命令议会应该怎么做,但这种情况不可避免的发生时,克伦威尔就像是一个暴君那样斥责了议员们,宣称自己正在代表上帝说话,若是有人不愿意遵从他的旨意,就是在亵渎圣灵,背弃信仰。
马扎然主教和路易打了个赌——马扎然主教认为克伦威尔会在五年内解散议会,而国王认为只要三年,克伦威尔就会无法忍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而决定解散议会。
对此主教先生十分好奇,当然,鉴于法国现在的情况,他不免会联想到他和年少的国王必将要面对的问题。
“您知道奥利弗.克伦威尔正计划将英国重新分区吧。”路易说:“十一个区,每个区都会有一个他所信任的将军统治,他的军队会监视着每一个人。”国王叹着气说:“看看,主教先生,多么奢侈!十一个将军,以及能够覆盖整个国家的军队。像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比国王更有权势与力量的人,难道他竟然会屈服于那些只能拿起羽毛笔与羊皮纸卷,比起挥舞枪支刀剑更擅长舞动舌头的人么?”琇書蛧
“这么一想,确实很有可能。”主教先生说:“但为什么是三年,而不是五年呢?”
“因为两年一次的议会问询,”国王交叉起双手:“议会处死了一个国王,驱逐了一个国王,就不会希望看到又一个国王或是更胜国王的人,他们一定会想法设法地压制克伦威尔的权势进一步地拓展与延伸,那么每两年一次的问询就是打击奥利弗.克伦威尔的最好时机,上一次问询他们就不欢而散了,那么两年后的问询只会变得更加险恶,到那时,如果克伦威尔依然不做什么,那么就要轮到议会做些什么了,但这个人,”国王摇摇头,“可不是一个会忍耐的老好人呐。”
就算他原先是,那么十几年下来的大权在握,唯我独尊也足以让奥利弗.克伦威尔彻底地失去一个常人的心了。
“唉,”主教先生说:“我真想让那些大臣们来听听。”
“什么?”
“见鬼的他们正在有意让您娶了奥利弗.克伦威尔的孙女呢.”
国王举起一只手:“等等,我记得奥利弗.克伦威尔正在壮年。”
“确实如此,但他的独生子理查.克伦威尔也已经二十六岁了,陛下,他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今年两岁。”
“我的婚事就和十二岁过不去了吗?”路易忍不住说:“不是大十二岁,就是小十二岁。”他瞥了一眼主教先生:“而且还是一个新教教徒的女儿。”
“这不重要。”
马扎然主教一脸平常地说道:“为了继承权或是别的什么,君王们改变信仰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我可以派去教士,让她皈依天主教。“
路易一时间没法分辨主教先生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我不会让克伦威尔的孙女成为我的妻子,”他只得认真的说:“就像我说过的,主教先生,我永远不会承认奥利弗.克伦威尔的合法性,无论是护国公,还是国王,对我来说,或者对任何一个君主来说,他都只能是个叛贼。”
马扎然主教笑了:“这正是我要说的。”他说,“陛下,可惜的是总有人看不清楚。”
“很正常,”路易说,“他正在顶峰。”
“您似乎一点也不看好他。”
“从任何地方,他都没有值得我看好的地方。”路易说:“我以为您是最能理解的,他的桂冠是民众赋予的,也一定会被民众夺走。”
“我以为您是看重民众的。”
“看重,但不喜欢,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路易说:“没有什么能够比他们更睿智,也没有什么能够比他们更愚昧,他们强大无比,又松散如沙,他们将一个木匠的儿子送上至高无上的宝座,说,这就是我们的神,又为了三十个银币出卖了他,看着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我也许会爱护他们,教导他们,但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们。”
“多么糟糕而又正确的想法啊。”马扎然主教咕哝道:“那么看来我应该拒绝他们。”
“让他们打消这个想法。”路易说:“如果不能,就拖延,我们很快就能看到结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我乃路易十四更新,第六十一章 国王的婚事第二次被提起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