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闻声抬头,惊恐的往天上看去,不管之前他们嘴中如何不屑江九荒。此刻神话亲临,真正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一张张煞白的脸,几乎瞬间凝住。
上千人把目光投在江鱼身上,投在这位当世神话上。
自从核爆中走出来后,江鱼就憋着一口气。
每步踏下,下方上千名武者,如麦浪般,一片片的倒下。上百位合劲圆满期的强者,连着惨叫都没有传出,任由他们如何挣扎,如何抵抗,如何动用保命秘术,都没能撑住片刻。
江鱼一共踏出八步,每步之下,皆有百人丧命。上千武者,十步之内,命贱如鸡狗。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鬼神难测。
红袍真人吐血狂退,连忙激活红袍上的防御法阵,缕缕虹芒如气幕一样,垂直落下。仿佛一个碗都扣在地,将之笼罩在内。
衍台圣女连退八步,每步落下,脚下的莲台便少了一叶。每一叶莲片,都可以挡住一次天人攻击,相当于一条命。而江鱼踏天八步,共踏走了她八条命。
无象罗汉鲜血抛洒长空,足以抵挡火炮轰炸的横练地仙之躯,此刻布满裂痕,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碎裂。
尽管瞬间复原,但无象罗汉脸上的震骇,愈发浓郁。他强悍的肉身,穿甲弹都难伤分毫,竟是差点被江鱼踏碎。
回首看去。
身后漫天血雾,吹之不散,每一团血雾,代表着一名武者高手。
江鱼踩血而来,杀威滔天。
“哼,你们在动手之前,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一道冷淡的声音,在三大地仙耳边响起。
江鱼转身看向柳霸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若乌云密布。缓缓抬头,视线定格在无象罗汉身上,一道爆喝:
“跪下!”
滔滔凶威,挟天地之力轰压而下,强如无象罗汉,双膝当场在地面跪出两个坑洞,周围的大地,隐约间都被震得颤动。
这一幕,与之前他逼柳霸南跪下,何其的相似。
无象罗汉咆哮连连,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感觉身上如被五指山压下,拼尽一身修为,体内骨骼‘咔嚓’作响,愣是没能移动半分。
在他身上,仿佛被施加了天地。
“凭你们几只死猫烂狗,也敢辱我门墙?别说你们,就是你们背后的老祖来了,我江九荒依然照杀不误。”
江鱼脚不履地,距离地面数寸,飘飘走来。
衍台圣女眼瞳缩至针芒,两百年不出世,这个世界居然蕴育出如此强大的武者。一身修为,高深难测,似是地仙,又非地仙。不是地仙,却有弑仙之能。
面对江九荒时,衍台圣女有种感觉,便好像面对曾经的衍台圣主般。一身修为,与如晴天广袤,无穷无尽,如体纳星河。
身后大军,目瞪口呆。
上千名以一敌百的绝世武者,足以惊动一个师级编制的阵营,就这样被江鱼八步之间,杀戮殆尽,只剩下寥寥数人满脸震恐的站在原地。
“几月没见,江九荒的修为,比之前更加强大了。”
秦绘诗美眸复杂,心中简直无法形容。
别人修炼,都是数年或者数十年的时间积累,才会略有进步。修为越高,进步越缓慢。江九荒倒好,几乎每天每夜都在突飞猛进。
这也是各大列强一次次低估江鱼实力的原因,上一次统计的数据明明准确,但相隔几天,待再见到江九荒,就会发现之前的数据,已经无用了。
“原来我们隐门,还有这么强大的靠山。”
一位全副武装的队长,欣喜说道。看向江鱼的视线,充满了崇拜。大军中的规则和修仙界很像,都是强者为尊,无道理可言。谁强大,弱者就会尊重谁。
“刚才我远在千里,似乎听人说,要杀上九荒集团,逼我教出一切?”江鱼淡淡说着,目光定在了跪在地面的无象罗汉身上。
无象罗汉吓得亡魂皆冒。
随后,江鱼视线再转,看向红袍真人:“隐门的丹方、量产之术,都是我江九荒一人传授,何时变成你神药谷的东西了?莫非你想说,我江九荒一身道行,是传承你神药谷?”
红袍真人心中恐惧,汗流满背。
“此子怎会这强?”
江鱼再次转头,看向衍台圣女,淡淡道:
“莫非我江九荒这几年来,杀的人还不够多?到头来,竟让你们这等蝼蚁欺辱上头了?既然今天来了,那就都不用走了。江某人好修一个炼仙台,把你等的尸体挂在隐门之外,扬一扬这隐门之威。”
千陇连退百步,一身修为提至极巅,如临大敌般的看着江鱼。她已经两百多年时间,没有感受到陨落的危机。
但被江鱼双眼一扫,那般感觉,好像下一刻就会陨落似的。
“江…江天人,这是一个误会,或许是我神药谷搞错了。老夫这就离去,永不叨扰仙人传承。”
红袍真人在江鱼似笑非笑的视线下,边说边退。
“走?”
江鱼笑容愈浓。
如狮子搏兔,江鱼眼底带着一丝戏虐,若有所思道:“这样吧,你若能接我一拳,今天我便放你一马。”
千陇和无象罗汉,同时抬头,用疯子般的眼神,死死看着江鱼。
无论怎么说,红袍真人到底是一名地仙中期的盖世大能,便是天人之境到了,也不敢放下这种狂言。
红袍真人一喜:
“此言当真?”
“此言当真!”
几乎在‘真’字落下的时候,江鱼凭空挥出一拳,骤然间,天地宛若百龙舞动,如十八级飓风席卷般,大片树林连根拔起,虚空中,仿若灭世磨盘缓缓转动,一股洪荒之意,迸射而出。
这一拳,仿佛穿越虚空,从远古而来。
所有人,瞪大双眼,忘我的看着这一幕。仙人一拳,无法用世间语言形容,无象罗汉和千陇同时色变。
红袍真人尽数修为,疯狂运转,体内如风雷际会,嗡鸣震响。他身上那件红衣长袍,明显是一件上品防御灵器,这一刻金光大盛,光芒刺眼。
轰!
宛如日月颠倒,天地倒悬,漫天龙卷席卷而过。红袍真人在天象之下,渺小如地面蝼蚁,瞬间被吞没进去。
江鱼长发猎猎,负手而立,一拳轰出后,便不在关注红袍真人。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五分钟…
四周天地,似乎变得死寂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看着红袍真人所在的位置。直到七八分钟后,尘烟散去,这才露出一角。
前方树林,被江鱼一拳轰穿千米,从高空看来,仿佛一条大路,横亘在崇山峻岭之间。沿途所至,生机寂无。
红袍真人披头散发,身上那件白防御灵器,如蛛网一样,密密麻麻。他眼底尽是疲惫,满意大笑:“你说过,我只要能挡你一拳,就可以离开。”
江鱼点头:
“我金言玉律,既然说出,就一定会遵守。可惜……”
话说一半,红袍真人脸色凝住:“可惜什么?”
在他话落之于,全身寸寸爆碎,如一只大手从天上盖下,先是脑袋,随后双手、胸腹、双脚尽数炸裂。
连着神魂一起,当场化作飞灰。
原地静悄悄的。
无数人,张大嘴,梦幻般的看着这一幕。一个上天遁地的御神真人,就这么被江鱼一拳轰杀了?xǐυmь.℃òm
怎么感觉现在他杀起地仙,如杀大拿般。
江鱼低头凝视晶莹如玉的拳头,双眼似在惋惜:“居然连尸体都没有下来,早知道出力七分就好,下次注意。”
这句话落在衍台圣女千陇和无象罗汉耳中,吓得他们头皮发麻,须发倒竖。
江鱼转身,看向无象罗汉:
“该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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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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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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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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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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