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万分惊恐,今日可是江大拿的主场,连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富豪,都要放低姿态。出了什么差错,在场间,无人能担其责。
江大拿可不是天河一个魏家所能比肩的。
“江鱼,你疯了。”
韩轻语不顾形象,猛地大叫江鱼名字,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程度。
江鱼充耳不闻,双手后背,如闲庭信步般,在大家的视线中缓缓往礼台上走去。每走一步,他的气势便拔升一截,现场不少人认出,他就是那晚击杀宫川和魏长风的人。
雷老板双手握住椅把,浑身绷紧,口干舌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人家叫的是江大拿,不是江鱼。”
身旁的老傅惊起,手中的折扇一合:“怎么回事?”
另一边,魏嘉张大嘴,懵逼似的看着江鱼。
周围寂静无声,一众富二代有口不能言,呆呆看着那道往礼台上走去的背影。这小子找死不成?敢抢江大拿的主场,那可是动辄灭人家族的神话。
韩德疑惑的回头看去,见江鱼背着手往礼台走去时,大惊失色,当即站起来,大声呵斥道:“胡闹,还不赶快回去。江鱼,你是不是往日嚣张惯了,知不知道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
韩德动容,心中一急,这小子做事从来这么的不看分寸吗?
一道道或惊疑、或震惊、或不可思议的视线,交织在那道单薄的身影上,要不是他身上穿着一套休闲服,大家都以为他只是给大家端茶送水的服务员。
江鱼内心平静,目不斜视,面对耳旁响起的声音,仿若未闻。
“完了,这下没人能救老江,早知道就不应该过来。”
周凯身体一软,靠在舱壁上,着实为江鱼捏了一把汗。
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在他们眼中,却仿佛隔着无尽虚空,江鱼每走一步,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是那样的漫长。
苗迎夏这一刻心跳加快,美眸紧紧注视着江鱼的背影。
“来人,还不赶快把这小子赶出去。”
有富豪怒目相视,想要让保安把他驱赶出去。
走到韩德身边时,江鱼停下了脚步,微笑道:“我曾经跟你说过,你的眼界太过狭窄了。真人当面,却是有眼不识。一个小小的魏家而已,何须你来帮忙。”
“我的确目空一切,我的确狂傲无边,但这些都源自于我强大的底牌。”
韩德迷茫了,看向江鱼的目光,带着许多不解。
“你…”他刚要说话,江鱼转身离去。
嘴中的话,最终化作蚊音:“到底是谁?”
这时,一位富豪站了起来,腰肢略弯,尊敬道:
“江大拿!”
猛然之间,四寂无音。
韩轻语瞠目结舌,宛如雷劈,整个人僵硬当场,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周凯,赵肥,苗迎夏,周清雅几人皆是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跳也在此刻加速到了极致,仿欲要从嗓子眼跳出。
“刚才那个富豪,叫老江什么?”
无人应答,满堂死静。
又有一位巨贵面带微笑,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拳道:“江大拿!”
有着两人带头,眨眼间,七八位富豪先后站起。
“江大拿!”
“江大拿!”
江鱼不作声响,点头示意,眼神未在他们身上停留过片刻,只是随之一扫,而后便收回了视线。wWW.ΧìǔΜЬ.CǒΜ
角落中,魏嘉两腿发软,当场滑落到地上,似是恍若不知,呆呆的望着被众多富豪拜见的江鱼。一双嘴唇,迅速淤青发紫,抖个不停。
身旁,范忠义像是活见鬼,眼口睁大,口腔干燥,纵横海外佣兵界多年的他,第一次这般失态。江鱼的年级,好像还没有满二十岁吧?
“会不会是搞错了?”
回想起刚才他再游轮甲板上的挑衅,肝胆都快吓裂了。
哪怕在海外佣兵界,他都能听说过华夏当世神话江大拿的威名,余州一夜,连败九名当世大拿。
影杀名声赫赫的新晋大拿破焰尊者都是死在他的手里,包括他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血脉子嗣,也在当晚尽数身亡。
那般鬼神莫测的手段,威震武界。
要知道,那些人可是世界相隔啊!
如果之前那些富豪敬称江鱼为江大拿还让人疑惑的话,那么宫董亲自打招呼,则是打消了所有人最后一丝疑虑。
他无视四周复杂的目光,面带敬畏的站起来,九十度弯腰道:
“小宫,拜见江大拿,那也犬子冒犯江大拿,当杀。事后江大拿不为难我宫家,是大胸怀。”
韩轻语似若雕像,这一刻,她只觉得人生最大的玩笑,莫过于此。
无须引荐,我江鱼,便是天。
这句话,还在韩轻语脑海中回荡,数分钟后,她小手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喜极而泣,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娇躯也在不停的颤抖。
“这个礼物,大贵重了,我韩轻语要不起啊。”
江鱼?江大拿?
周凯坐在地上苦笑:“我早应该猜到的,那天晚上老江曾亲口告诉我们,他就是江北神话,可惜我们却还将此当做玩笑。”无数年轻小辈,认识江鱼的,不认识江鱼的,尽皆震撼。
范忠义满腔怒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魏嘉,气急败坏道:
“魏嘉,你他妈不是告诉我,对方只是一个小有来头的富家公子哥儿吗?这可是当世神话,武神榜第一的存在,你魏嘉误我啊。”
对于范忠义的指责,魏嘉两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宫董这混蛋,明知道江鱼的身份,为何不提前通知我魏家?”
他内心间,再无半分不敬,无边惊恐,将他吞噬。
那么多富豪,又怎么会认错?
“江鱼,这就是你最强大的底牌吗?”
魏家四肢无力,举目往礼台看去,本以为他家境优越,是为韩家大公子,财富通天,地位崇然。无论权势、地位、资质、甚至手腕都让他望尘莫及。
到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所骄傲的一切,被江鱼亲自踩在脚下,将之碾碎。而他只能绝望的目睹这一切,没有半点抵抗的余力。
当他还在苦苦拼搏的时候,江鱼就已经和他的父母平起平坐。那种差距,让人绝望,同时也让人害怕。
万众瞩目,江鱼登上礼台,伸手提起酒壶,倾倒而下。
美酒入喉,他抬头往礼台下方看去,视线扫过众人脸庞,最后停在韩德脸上,豪气笑道:“今日,我登颠而上,俯瞰天河,现在,我江某可配得上韩轻语?”
韩德呆滞着站在原地,嘴唇抖了抖,一字未说。
他不是认识江大拿,而是他本身就是江大拿。
想起自己之前和江鱼的谈话,以及对他的种种警告,脸都吓白了。
宋卿面带谦卑的笑容,走到江鱼面前,小声开口道:“江大拿,天河一众富豪,已经全部来齐。”
江鱼负手而立,淡然点头。
视线扫过周凯他们身上时,停了片刻,摆手道:“你们都过来。”
几人犹如做梦,大脑空白的往礼台那边走去,临近几位富豪连忙站起来,把位置让出。一瞬间,数十道艳羡的目光,停在了周凯他们身上。
苗迎夏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这种气氛下,她机会快要站不稳,软在地上。
起落太大,众人只觉得心脏有些承受不了。
江鱼随便一句话,他们便从舱尾坐到了场舱前,距离礼台仅有数米。韩轻语站在下方,又惊又喜,几乎没有语言能形容她的心情。
江鱼背过身去,沉默良久,开口道:
“今天我送轻语的礼物,可还入得了韩家的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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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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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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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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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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