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殇听了白启的话,摇了摇头,依旧是用那平缓的语气,以长辈的姿态,似若好心好意的向白启说道。
语毕,魂殇手轻轻一挥,于是,有火光冲天,于是,有一堆又一堆活人成了地上的尸骸。
“杀杀杀!我魂殇,要杀尽天下苍生……”于这狂乱的盈杀中,魂殇从白启身边离开,来到了人多的地方,继续恣意妄为的杀戮着。
一缕残念充斥了白启的眼眸,致使白启的眼神变得木然,空洞……
是时,一片树叶,静静飘零而落,坠入染红的问鼎城废墟。
时间是公孙枉败亡往后推移的一刻钟后之后,似乎是位于白启以往居住的客栈中。
人物,白启,一个魂力尽失,一缕莫名残念临上,神智状态恍惚。
背上虚汗淋漓,脸庞煞白没有活气,肢体止不住的颤抖。
白启站在客栈的废墟里,神情恍惚,白启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近乎虚脱,才来到了这里。
“孩子,不要想着跑,你要是跑,我辈慈悲之人,是不会不追你的。”
“只是,听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总妄想着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今天,或许你就有这个机会,若是你自己主动来到我面前,我可以考虑一下,少杀点人。”
有声,穿透一切,无视了时空的阻隔,进入了白启耳中。
这声音,很是温柔,听起来也挺是舒服。然而声音中所说所言,令白启听了,却是毛骨悚然,亡魂大冒。
在声音响起的下一刻,白启近乎是连滚带爬的,藏到了这废墟中唯一还傲然屹立的大树之下。
“看,这个少年,活生生的,鲜嫩嫩的,你想不想救他,只要你出来,我就放了他。”魂殇的声音,邪恶,而且充斥着罪恶之力,在让人惊惧,给人以折磨之时,亦是带来对人的内心的拷问。
明悟生死即为魂,堪破红尘总是心。ωωω.χΙυΜЬ.Cǒm
或许有一天,白启能够明悟生死,看淡一切,知道生死奥义。
或许有一天,白启能够堪破红尘,不被世间的虚妄所迷惑,所作所为,所行之事,直指本心,潇洒如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
现在的白启,于废墟中徘徊着,被魂殇赶到了鬼门关,但显然,是还未明悟这一点。
在魂殇邪恶且罪孽深重的声音下,白启仿佛看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挣扎,他们咆哮,他们眼眸中含着生的祈求……而就是这样的他们,被兽火王撕开,撕成了碎块,被无情的剥夺了生的权力。
“不,不要。”
“恶魔……我不想死,无论是谁,我求你,快出来,快出来救我啊。”
“啊!!”
恐惧啊,颤抖啊,声音传入白启他的耳中,冲击着他的心灵。
他们咆哮,他们怒骂,却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于是,落入魂殇手中的人儿,依照兽火王的暗示,用惊惧的嘶喊着。
现在的白启听着一个个人的死亡之音,心中一片冰冷。
“啊呀呀,真可惜,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生灵。”
又来了,魂殇的声音状似活泼,但实质极为残忍。他把生命看做儿戏。
“唉,老了老了,只是杀了一个人,我便颇为感慨,这可不行。想当年,我一个人,屠了一座城,也没有眨眼的啊。”
魂殇微笑着发出叹息,从这叹息中,白启仿佛看见了滚滚不尽的鲜血,堆积如山的尸骨。
“他眼中的天堂,是地狱吧!”
恐惧,惊悚。
面对着一个敢把人间化作地狱的恐怖人物,白启似乎只能束手待毙。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失去魂力,为什么我会变得不正常。”
迷茫,彷徨,不甘。
白启此时心中,生出了难以接受的感受。
白启不理解,他想不通,魂殇这样一个绝代枭雄的人物,为什么,为什么把这座幻城人的生命,毫无道理的压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还失去了魂力。他何来,舍弃自己拯救世人的勇气?
“来啊,出来啊,到我面前来!”
魂殇的声音,宛若梦魇。这声音,不在乎一切,漠视一切,但于白启而言,无疑如烈火,在煎熬着白启。
逃,逃离这座山峰,远离这个恶魔。白启残破不堪的身心,仿佛在呻吟,祈求着自己,赶紧逃出去。
可是,此时他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关乎问鼎城一城的生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声音,极为骄傲,使他不愿屈服。
“你……杀了我啊!”
彷徨,挣扎,白启的意志在魂殇的折磨下,已然支离破碎,被那一缕莫名的残念所占据了大半。
白启瘫痪在地,眼神空洞,他含着泪仰望着星空,他大吼着朝着魂殇所在的方位呐喊。
有时,灵魂的折磨,比死亡还要可能。那一缕侵占了白启残念,却仿佛有着凌然大义,而此时承受了因一人而灭了一座城的‘罪恶’,他妥协了,他放弃了生的希望。
“杀你,我不是等着吗?只要你出来,我保证让你死得痛痛快快。”
“怎么,难道你腿软了,走不动了,没办法来到我面前。哎呀,这可不行,我不杀没胆来到我面前的懦夫。”
魂殇闻言,笑了,这笑声,宛若地狱魔王的嚎叫。
只是,魂殇手中的杀戮,并没有因为那一缕残念的自暴自弃而有所停滞,反而愈发猖狂。
不仅如此,魂殇又发声了。这话中带着嘲笑,带着不屑,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般快感。
而魂殇的话,更是为难人,他要让白启主动走到他面前受死。
“懦夫?”
“对,我是懦夫,来,你杀了我啊!!”
“不,我不是懦夫,我要出去,我要走到你面前。”
魂殇的声音,像是一块滚烫的铁烙,烙印在侵占了白启的残念的痛处,让这一缕残念迸发。
癫狂,崩溃!
白启笑了,这是那一缕残念的笑,无比痴狂。
他发出了嘲笑,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软弱,嘲笑自己的无能。曾经,我为盖世强者,竟是这般屈辱。于这痴狂中,白启似流着泪,站了起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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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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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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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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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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