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人难,杀第二个人更难。
而杀第三个,却就不那么难了。
杀第一个人元化朝是仇恨,白启已然做了三年准备。
杀完元化朝之后,白启有手刃仇人罪魁祸首时的快意,有宣泄了上千个日夜的压抑的小解脱然后白启就日夜兼程赶往暗城,因此他并无多少“常人”杀人的失措感。
而这一次,白启是杀了一个与他在某种程度上是无冤无仇,但两者似乎也唯你死我活的人。他还是先出手的那个白启即使心够硬,内心也是有一丝波动。
只是,形式比人强。
这本是一场屠戮游戏,杀人没有那么多理由,只玩能够活着,然后变强,就行了。
别人在这里杀人,只是为了夺得魂星丹,渐而变强。
白启杀人,可以获取魂命值,直接变强。
魂文天赋先是可以拆卸右手和左手,而目前又显示可解锁拆卸右脚,白启猜测,右脚之后会是左脚,再之后可能是躯体,甚至是脑袋。
若是真如白启所想,最后连脑袋也可以拆卸最浅显的来看,若是白启的脑袋砍了还可以重新安上,虽不知道面对高境界如何,但白启可以肯定,若在这最高也不会超过孕魂境的地下,他可无敌。
所以,杀人这件小事,白启可不能停。
一个,两个,三个
“第五个”
一间破败的小屋中,白启靠着大喘息,小声嘀咕道。而他身前,躺着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算上第一个人,这是白启在这座小镇杀的第五个人,也是最难杀的一个。
白启杀第二个人是最为顺利的,他在远处探寻到一间房子里有人,然后,他就埋伏在了屋外墙壁拐角处。
本来,白启打算故技重施,又一次以伤换命的。但是,就在他蓄势待发之时,那人竟然从门里边走了出来,然后饶着墙,往他藏身处靠来。
在白启眼里,这人简直是来送命的,于是白启便一动不动的在远处等候着,等人来时,他找准机会,往要害一捅,来人便一命呜呼的栽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死尸。
第三人,是白启蹲在某间房楼二层守株待兔时逮杀的,那人当时是丝毫没有感知到危险的从白启楼下走过,白启二话不说便拿出预备好的堆砖头稀里哗啦的往他头上扔,那人被直接砸中了一两下然后,白启的剑就到了。
第四人,白启一剑杀于某屋房门问口。
而这第五人是一名壮汉,他是先发现多次杀人后在房屋中歇息的白启。
然后,这壮汉二话不说,直接闯入白启所在的屋子,满是筋肉的大手,拿着剑,便是朝着白启砍去。
壮汉显然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面对如此来势凶猛的一人,白启唯有提剑招架。然后,白启便感受到了一股魂力从对手的武器中传到了他身上。
炙热浑身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这是白启的第一念头。
于是,白启明白了,对面壮汉的魂念,是火念。虽然只是在孕魂境一星,火念在其体内有一点雏形,但壮汉把附着魂念的魂力调用在剑上,便使剑的攻击具备火的特性,使得这蓄势而发的剑又强上了三分。
砰
白启被轰飞了,砸坏了木凳。
面对如此强敌,白启明白,不可力敌。
然而,生死之战时,思考的时间之有一刹那,壮汉提着他的剑,便杀向了倒在地上的白启。
面对此等危局,白启来不及多想,抄起被他砸碎的木凳,便朝壮汉扔去,然后便是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同样向壮汉杀去。
噗呲
见血了,是白启的。
硬实力对砍,白启只会是输家。
两剑之间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谁强谁弱三两个招式,毫无疑问,白启是弱上一筹。xǐυmь.℃òm
锵锵
剑鸣相交,打斗不止。
白启与壮汉的战斗,完全是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壮汉的剑若挑开了白启的剑,若见剑直指着要害而去,白启侧身用手挡住,然后忍着痛楚还以一剑。
壮汉砍在白启身上有十剑,八剑在手部,一剑在右脚,一剑在肚子。
而白启砍在壮汉身上唯独有三剑,一剑在右手,一剑在左脚,一剑在胸口。
壮汉不是白启,没有魂文天赋,每中一剑,便弱上三分。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他的左脚已是被白启砍了半截,所以,他不能走,唯有杀了白启。
因为右手受伤,壮汉最后一剑是双手持剑刺向白启肚子,在他想来,白启必定一会躲,而他下一剑便会趁着白启躲避的瞬息,携爆裂的火念骤然砍在白启的身上。
然而,白启没躲,任剑直入躯体,他只是伸出右手握住了剑,延缓了剑入体的冲势,然后,他右手挥剑,扎入了壮汉的心脏。
这第五个人,这才死在了白启剑下。
杀完第五个人,力竭,只是缓了一会儿,
靠着墙角的白启,便把壮汉身上的还沾着血的衣物撕裂下来,开始包扎肚子上的伤口。
因为有手为卸力,壮汉最后一剑没有什扎穿白启肚子,白启简单的包扎一下,便把血止住了。
“亏大了。”
白启起身,看了一眼壮汉的尸体,摇摇头,嘴角略带一丝苦涩。
白启杀第二、第三、第四个人时,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因此在白启杀完第四个人时,魂命值达到了六十五点。然后白启自然就解锁了右足,剩十五点。
白启心念一动,魂文现,他见意识中的魂文显示:
魂命值:八
可拆卸部位:右脚、左脚、右足
可解锁拆卸部位:左足。
没错,白启在杀完这第五人之后,不但没有赚,而且还亏了。白启中了十剑,其足脚上的伤相较而言不重,损失了一点魂命值,而在他左右手上的前七剑,有轻有重,损耗了他十四点魂命值。
没错,这第五人最后一剑捅向白启时,他的魂命值已然耗尽。而最后一剑于白启而言则是二剑,只是白启生他死,于是又给白启带来了十点魂命值,愈合了手上的伤后,白启就只有八点魂命值。至于他肚子上的伤,他只能简单的包扎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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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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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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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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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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