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理解了这句话,好比此刻的我,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事业和爱情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像是一场梦。
和陈怡分手后,我也没再去公司上班了,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要,因为韩露正是我公司的一个股东,我没办法再继续在这种环境下苟且偷生!
从那以后,我每天浸泡在灯红酒绿中,在醉生梦死中我渐渐迷上了香烟和酒精,在香烟和酒精的麻痹中我渐渐不再悲伤,渐渐地变得爱笑,粗俗不羁地肆意欢笑。
转眼已是半年时间过去,我也将自己辛苦攒下的一万多块钱挥霍一空。
这半年我就像一只爬行的臭蟑螂,白天在家死睡,晚上才出去觅食。
在这座冷冰冰的城市里,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同事,孤单寂寞得如同孤魂野鬼!
我知道,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如果不是单纯得近乎傻缺的女孩,她是不会爱上我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的!
所以,这半年我慢慢理解了陈怡。
直到房东催租,而我已经没钱交房租了,房东说什么也不干了,直接将我赶出了我住了两年的屋子。
我拖着两只与我一样孤独的行李箱,无助地走在这深夜的京都街头,走累了就在路边站台前坐下抽一支烟,然后继续没有目地走。
偌大的京都城,看起来人声鼎沸,可谁也不认识谁。这就是一个即便你哭得撕心裂肺,也不会有人停下来问你怎么了的地方……
实在被冷得不行了,我才只能依靠我远在蓉城的朋友小北求助。
小北很耿直,二话没说给我转了两千元过来,我霎时有点想哭。
因为对他我有太多愧疚……
抹了一把泪,我终于提起箱子向附近的宾馆走去,宾馆服务员告诉我这个时候都没有标间了,我只好忍痛花了288元开了一间商务房。
房间里漆黑一片,将门卡插进取电槽后,我径直向阳台走去,用一种即将告别的情绪俯视着身下的城市。
眼前交错的灯光,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入夜的京都,繁华、拥挤,可此刻进入我眼中的,却是另一些景象……
有些无奈地站了一会儿,我才回到房间,脸脚也不想洗了,直接躺倒在床上。
可还没等我躺稳,身边突兀的传来一声尖叫。
“啊……”
那惊叫声尖锐得如同划破长空的闪电,又像呼啸着冲天而起的烟花,更像剪刀划过坚硬的铁皮。
我被吓得七窍没了六窍,猛然转头向身边看去,是一个五官很精致的女孩坐在我边上,她一双大眼睛充满惊恐的瞪着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抓起旁边的枕头就冲着我砸了过来,满脸惊慌地喊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朝自己飞来的枕头,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睡在我房间里?”
面对我的质疑,她迅速将有些松散的睡袍穿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随手又抓起一个枕头向我飞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她扔过来的枕头,退回到房间门口看了下门牌号:“没错啊!这是我的房间啊!你怎么会睡在我房间里?”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什么?你的房间?”
“当然了,这是303啊!”我顺势坐到沙发上,与她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她抓起旁边床头柜上的房卡看了看,眉头一皱:“我也是303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我白了她一眼说。
她也死死地盯着我,生怕我耍什么花样似的,然后迅速地拿起身旁的电话打给前台:“喂,前台吗!有个变态男闯进了我房间!你们快过来!”
“我去……谁是变态?姐姐,麻烦你搞清楚再说!”我气急败坏的看着她,
“你,你就是变态!”她边说边拿出手机,跃跃欲试的说道:“你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呵,笑话!”我冷笑道,“小姐麻烦你搞清楚,这间房真是我的。不信你看……”
我拿出自己的房卡,起身向她走去,她谨慎的看着我,一只手却往床头柜上悄悄移动着。
等我刚走到她身边时,她顺手操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向我头上砸了过来。
这猛地一击,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来后我已经是在医院躺着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
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正欲坐起身来时,一男一女外加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男的急忙上前来询问我:“先生,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轻微有些疼,但已没有大碍了,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事了,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女的走上前来,一脸歉意的向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林先生,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因为系统的原因,导致我们的工作人员多发了房卡,你和那位李女士发生了误会,所以才……”wWW.ΧìǔΜЬ.CǒΜ
我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昨天晚上那个砸我头的女的呢?”
“林先生这是我们宾馆的责任,我们愿意补偿您的一切损失。”那女的一直带着一脸歉意看着我。
我做的工作也相当于是服务行业,所以我知道如果我找他们麻烦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回去找昨天前台收银员的麻烦,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既然是一个误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昨天晚上那个女的就这么砸了我的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我就有点想不过去。
我随即对那女的工作人员说道:“我不追究你们,你们就给我把昨天晚上砸我那女的找来就行了。”
“林先生,李女士已经退房了,这是我们宾馆的疏忽,为你带来的影响,我们深感抱歉!”
“我……”我想说些什么,可又倍感无奈的叹息一声。
既然这样,我只能认栽了,我向他们招了招手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回去吧,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我也没事了。”
俩人对视了一眼,说道:“那林先生,你留一个我们宾馆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什么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们。非常抱歉!”
……
我在医院待了一上午,检查没事后才离开的医院,这半年我也够倒霉了,也不差这么一次了。
离开医院后,我就买了下午两点半回蓉城的机票,也是时候该告别这座城市了。
然而回去以后该如何向家里父母交代,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我一片迷茫……
在等着登机的时间里,我删除了所有关于陈怡的记忆,手机里的那些和她一起拍的照片,还有她的微信号以及手机号,这半年我一直存着,但她始终没有再找过我。
这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哥哥,能不能借你万能充电器用一下,我忘记带了。”
我二话没说,低头就从行李包里找出自己的万能充,转头递给她。
可当我看见她的那一眼,我的手顿时就僵住了,是说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原来就是昨天晚上砸我头的那个臭丫头,我正愁找不着她呢,没想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一把收回手,瞪着她,苦笑道:“呵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正找你来着,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靠,怎么是你!”她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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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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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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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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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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