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棋摇头,“姐,没事,我们就是找不到你,怕你出事,姐夫去铺子找你了。”
“我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放心,我不会乱来。”苏槿明白他们是怕她忙考卷的事会惹上麻烦。
“姐,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们商量了一下直接从礼部着手。”
蒋棋一边走一边又道:“现在我们在还原考卷,到时候姐夫重做一份后给礼部就可以了。”
他们跟她想到一块去了,苏槿从袖子里抽出考卷,“小棋,考卷是这个吗?”
蒋棋接过,细细看几眼,“姐,你怎么会有?你去官府了?”
“嗯,等会你给云清,就说是你找的官府买的。”
苏槿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姐夫还好吗?”
云清在她面前都没有露出什么情绪,估计是不想她担心。
蒋棋似乎明白了祁云清嘱咐他,要是她问他,就捡轻的说,他料到了她会问他,“还好,现在考卷有了,姐夫做一遍就行了。”
见他不说实话,苏槿也没有在问什么。
哪有这么容易。
两人朝着铺子走,没瞧见祁云清,就直接回家了,在家门口碰见祁云清从宅子里出来,他满额头的汗水,耳边有些碎发落了下来,显然是跑了。Χiυmъ.cοΜ
看见她完好无损的站着,祁云清吊着的心才落下来了,他微微喘气,“去哪了?”
“我出去买点东西,我给娘说了,娘没在家吗?”苏槿掏出拍子垫起脚给他擦汗水。
祁云清伸手拿过帕子,自己擦了几下,“娘说了,但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我这么大个人了。”苏槿轻轻拍了他的腰间,示意他别担心。
……
此时正值黄昏,日头落了一半。
厨房
视线突然黑了下来,正在淘米的苏槿下意识就抬头,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人一把抱住了,微微的汗气传入鼻腔。
男子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下次不要为了我的事情操心了,我自己会看着办。”
他这是知道试卷是她给的了,苏槿心叹了一口气,还是没瞒过他,“云清,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一起面对。”
她笑了笑,“买试卷的银钱是清风阁的收入,我可没出半分银钱。”
祁云清直直的看着她,“都是你的。”
……
接下来两天,除了一日三餐,祁云清都待在屋里写试卷,这里不像现代,大部门的题没有标准答案,是需要以自己的见解去解读某一段文章。
所以被怀疑抄答案的可能性很小。
期间沈辰来了一趟,跟祁云清商量了大半个时辰,又急匆匆的走了。
祁姝得了李荷的叮嘱,这几天乖乖的写字,偶尔会去姜孔氏那里吃东西糕点,陪她说会话。
姜孔氏听祁姝无意说起祁云清在做卷子,想了一下就明白小祁家的用意了。
等祁姝走了,她又去了一趟姜府,让姜良知务必要将胡平留下来,如果胡平带走了考卷,事情就会难很多。
姜良知一方面不敢违抗母亲的话,另一方面是感谢小祁家救了姜孔氏,便花着银钱请了戏班子去那大人住的地方去,咳,还送了两位美貌的青楼女子。
此时慕枫也得到了手下传来的密信,他特地去礼部敲打了一番,要求礼部尚书秉公处理。
为了防止别人截了祁云清的卷子,他派了信得过的手下连夜去了梧州府城。
顺便让人留意官府的原卷,不能让人调换了。
不出一日,礼部尚书接到加急松开的考卷,开始着手调查这事,并准备向圣上名示。
这日早朝
礼部尚书出列,双手拱起,微微弯腰,“启禀圣上,微臣有事启奏。”
“奏。”圣上说完这句话,低咳了两声。
等他咳完了,礼部尚书才又道:“是此次秋闱一事,梧州府城一位名叫祁云清的学生落榜,因为暂时无法查卷,便重做了一份试卷送到了礼部,我和其他几位大人连夜改了出来,此学生才学了得,见解更是独特,按理不应该落榜。”
“微臣念在他十年寒窗苦读,特向皇上奏明这事,请皇上定夺。”
“祁云清?朕有点影响,是不是前几年天旱,收留灾民的那家人?”慕鼎沉声道。
礼部尚书看向户部尚书,想拖着他一起落水,户部尚书瞪了他一眼,随后出列回答,“回禀皇上,正是。”
“将他的考卷呈上来朕看看。”
慕鼎示意旁边的贴身公公去拿,等看完了后,发现确实不错,“为何原卷不能看?”
“启禀皇上,微臣暂不知,还得等胡大人回来了,方可一问。”
礼部尚书当然不可能接这个锅,再说了这个锅也不是他干出来的。
慕鼎皱了皱眉,“胡平?”他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轻“呵”了一声。
“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枫儿,这事交给你了,务必办好,别寒了这位书生的心,爱护百姓者理应得到善待。
“至于胡平先将他看押,审问过后再做定夺。”
慕枫出列,“儿臣听旨。”
就这几句话,百官心思各异。
……
胡平被抓的时候,正是夜里熟睡之时,没有一点防备,他看着走进的黑影,“三皇子这是作何?”
“胡大人心知肚明,秋闱弄虚作假,父皇特派我来捉拿你。”慕枫沉声道。
胡平顿时就明白是祁云清那事,他挣扎道:“三皇子,这事是丞相府要我如此。”
丞相府?
慕枫心下有所沉思,半响后,他道:“来人,把胡大人拖下去,好生审问,务必让他如实召来。”
不管有没有丞相府这回事,胡平罪名都洗刷不了,胡平是五皇子一党。
这么好的机会扯下水,他怎么会放过。
之后查了祁云清的原卷,确实与后面做的那份相差无几,慕枫也不得不承认,祁云清的才学过人,是良才。
他沉默了半响,最后还是让姜良知连夜重新整理榜单,明日重新放榜。
第一名解元换成了祁云清。
次日,官府敲锣打鼓重新放榜的时候,整个府城还躁乱了一下,除了对之前的解元有些影响,其他上榜的书生并无影响,
随后官府按照老规矩,敲锣打鼓送各位上榜的书生回家报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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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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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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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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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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