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躁的抠了抠头。
苏槿懒得跟他说了,她话都说这份上了,他不明白,能怪谁。
苏林将苏强背上,苏峰扯着苏汉,苏家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祁云清关好了大院的门,此刻安静下来,有些冷清。
苏槿将半两银子还给李念,“谢谢小舅了。”
“不谢。”
李念脸颊有些酡红,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刚才跟着小孩一起激动了。
之后苏槿和李荷一起去厨房烧水了。
一行人洗漱了,先安置好了李长松三人,苏槿、祁云清、李荷三人上了二楼。
圆子在院子里的狗窝中睡觉。
关上了屋门,落上了锁,祁云清将油灯放在了桌上,温声道:“会摇骰子?”
苏槿解着腰带,想着苏汉输红眼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了一声,她本来是想教苏汉学,没想到成了欺负他。
“学过。”
她以前在一家小赌坊打杂,久而久之就摸到了一些门道,后来还参与过几次,赢了一千多。
不过她明白这玩意,最先肯定是有甜头,后来就没去了。
油灯下的男子,眼睑下垂,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遮住了他一闪而过的心疼。
她学过,为什么会学过?
是为了生计吧。
很快,他走了过来,帮她脱外裳,等她上床了,捏好被角,故作轻松道:“娘子还会什么?”
“好像没啥会的了。”
苏槿见他不上来,又道:“云清,还要看书?”
“这会还早,我看会,你先睡。”祁云清低头吻了她的唇,有一丝冰凉,却带着几分安抚的暖意。
只有两人,这种亲密的动作,苏槿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搂着他的脖子,破有几分软绵绵,“云清,今天你来回走了好几趟,肯定累了,先睡吧,明天早些我喊你起来看书。”说着回吻了他。
云清又不是铁打的,昨个睡得晚,今个起的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
送上门,岂有放过之理,祁云清低头吻了上去。
半响后,两人眼神都夹着一丝情欲,苏槿酡红着脸,头缩进了被子里。
男子低笑了几声,带着沙哑道:“我去灭油灯。”
……
次日,屋外传来鸟鸣声,“叽叽喳喳”。
苏槿被吵醒了,动了动身子,下一秒,一只大手揽着她的腰,男子带着早起的沙哑,“乖,还早,再睡会。”
苏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烈日的阳光透进了进来,苏槿睁开来被刺了一下,缓了一会才适应了过来。
屋子里不见某人的身影。
她拢了拢披散的头发,穿好了衣裳,瞥了一眼窗户。
应该安个窗帘。
她关好了屋子下去,圆子听见动静,立马跑上了楼梯,摇尾巴迎接她。
苏槿欢喜得摸了摸它的脑袋,随后一人一狗下了楼梯。
厨房
李荷和祁云清在做饭,见苏槿走了进来,李荷问道:“槿儿,饿了吧?饭菜一会就好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睡懒觉,苏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得亏云清和娘不是爱细究之人。
她挽起袖子道:“娘我来炒菜吧。”
“炒菜又不累,云清给槿儿舀水洗脸。”李荷笑着看了她一眼。
昨个她炒了那么久的菜,心知她怕是也累坏了。
不用李荷说,祁云清就已经在舀水了,将帕子打湿,微拧干后,递给了苏槿。
他下意识就想给苏槿擦脸,苏槿哪好意思当着长辈的面,让他给她洗脸,伸手接过自己擦脸。
祁云清心知她脸皮薄,也没勉强,只是眸子柔柔的看着她,见她后颈处有一缕头发未盘上,伸手给她别进了发髻里。
指间划过脖子,有一丝痒意,苏槿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男子轻笑了一声。
苏槿暗暗瞪了他一眼,随后余光瞥了李荷一眼,见她望了一眼,脸颊有些发烫,转移话题道:“娘,阿公他们呢?”
“去山后了。”李荷道。
……
吃完饭后
祁云清、李念、李长松去楼上书房念书了。
李荷、李白氏、苏槿在堂屋收拾昨天送的礼,柳刘氏送了六匹布,粉、黄、青、蓝、藏青、玫红。
“娘,二楼光照大,拆块布当窗帘。”苏槿突然想到什么。
李荷也发现这问题了,点了点头,“用藏青,颜色深,能遮光。”
苏槿正是这样打算,“好。”
随后她看向一个包袱,好像是黎升平昨个送来的,有几分好奇,“黎大叔送了什么?”
苏槿伸手打开了一看,是细麻布料,玫红偏暗,不艳不素。
适合李荷这个年纪
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黎大叔看着憨实,但次次送礼都挑得极好。
“这布料还真好看。”
这句话是李白氏说的。
她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再看不出异样就是白活了。
只要李荷后半辈子能过得好,她也不怕人说闲话。
毕竟再嫁真不是什么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
“我也这样觉得,这布料做成衣裳,肯定好看。”苏槿含笑看了李荷一眼。
李荷脸颊莫名有些发烫,瞥了那布料一眼,慌忙起身,“我想起厨房的菜没盖。”
……
昨个送菜的人多,这几天肯定吃不完,李荷就和李白氏一起洗了晾干,做干咸菜。
苏槿去了后山一趟,现在已经开垦了半边山了,她围着两亩地的蔷薇花细细瞧了,大多数都开了。
可以摘了。
她跟苏峰说了一声,还是按以前的工钱,找人摘了。
苏峰点了点头。
这时,苏汉挑着两桶水过来,瞧着苏槿,没好气的鼻孔朝天“哼”了一大声。
苏槿像似没听见,没搭理他,苏汉憋着气,将水桶放下,硬生生道:“臭丫头,说,你是咋一直摇两个六?”
那眼神分明是想学。
苏槿笑盈盈看了他一眼,“想学?”
“就你那破玩意,老子才不想学!”m.χIùmЬ.CǒM
“哦,那我就不说。”
苏汉:“……”
臭丫头!!!!
气死老子了。
他朝她吼了一声,“老子想学!”
这臭丫头一直摇了两个六,勾得他一晚上都睡不着。
“交钱,二百文。”苏槿挑了挑眉。
这算是苏汉交的智商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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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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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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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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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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