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哪能吃完一整块腊肉。
李荷觉得煮多了,但只当苏槿想吃,也就没说什么,温笑道:“娘来洗吧。”
“我忙得过来,娘要是闲就把菜洗出来吧。”
闻言,李荷点了点头,“那娘还理牛皮菜。”
中午炒了一朵牛皮菜,三人都吃完了。
“娘看着弄就是。”
苏槿将熏肠和熏肉洗干净后煮在锅里,又切了一半的南瓜块放进了锅里。
熏肉有油,南瓜煮来要好吃一些。
随后她从屋子拿了一条咸鱼干,用沸水泡上。
再过一会,工人来领工钱了。
她早就分好了铜钱,他们签按个手印就行了,小半刻钟后,人散了,她回到了厨房忙碌。
正在烧火,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出去,恰好听见李荷道:“爹,娘。”
李荷刚才就寻思着两孩子瞒着她什么,原来是这事。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姐。”
这时,李念穿着一身浅蓝长袍走了进来。
紧接着走进来的是黎升平,最后走进来的是祁云清。
苏槿大方的冲几人打了招呼,“阿公、阿婆、小舅、黎大叔。”
几人都冲她点了点头。
苏槿对上某人炙热的视线,她冲他一笑,双眸弯成了月牙。
祁云清唇蓦地上扬了一些,随即大步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搂上她的腰。
还好这会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李荷的身上,苏槿低头抿唇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手。
她放轻声音道:“我去厨房做饭了,你带阿公他们休息。”
“我跟你一起。”
祁云清抬头看向李长松他们,温声嘱咐道:“阿公你们进屋说话,我和槿儿去做饭了。”
随后两人就进了厨房。
菜这些都已经准备好了,直接下锅炒就可以了。
没一会菜就上桌了。
因为人多的缘故,桌子就摆在院子里。
李白氏接过苏槿手中的菜,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槿儿,别忙了,菜够吃了。”
“还有最后一个汤了,阿婆你们先吃。”
说着苏槿看向黎升平,他有些拘谨,她笑道:“早就想感谢黎大叔对阿公阿婆的照顾,就趁此机会感谢,黎大叔可千万不要客气。”
场面上话要说清,免得传出去坏了李荷的名声。
她的意思,黎升平还是知道,他抠了抠头,憨厚道:“槿丫头放心,叔不会客气。”
“那就好。”苏槿笑盈盈道。
她转身进了厨房,祁云清已经将汤盛在碗里了。
见状,她弯腰将灶里的柴块褪了,只留了一根快要燃尽的柴块温水。
过了一会,她抬头见祁云清端着菜在等她,顿时心暖,失笑道:“云清,你先出去吧,我洗个手就来。”
“等你。”
祁云搁下了菜,舀了一瓢水放在木盆里。
苏槿也没再说什么了,推了推袖口,快速洗净了手。
两人出了厨房。
李长松是读书人,不喜欢在饭桌讲话,其余是晚辈自然也没说话,不过气氛还算温馨。
李荷分别给李白氏、李长松夹菜。
瞧着李长松严肃的脸快绷不住了,苏槿无声笑了,这时,碗里多了一块理好的鱼肉,男子的温声:“冷了就不好吃了。”
“云清,你别管我,你自己吃。”
苏槿将鱼肉又夹回他的碗里,用着他习惯性的语气,又道:“听话。”
祁云清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又夹回给了她,低沉道:“听话,快吃。”
察觉众人的视线看了过来,苏槿低下头,老实的吃了。
……
夜色漆黑
听见脚步声响,苏槿停下手中的毛笔,扭头看向他,“云清,阿公他们安置好了?”
“嗯。”
祁云清瞥了一眼桌上图纸,语气温和道:“该睡了,我去端水过来。”
“好。”
苏槿将图纸收好,压在书下,防止被风吹掉。
……
木桶的水有些烫,苏槿抬脚就搁在某人的脚背上,“云清,你不烫吗?”
祁云清眸光落在交叠的两双脚,神情放柔,意有所指,“现在烫了。”
闻言,苏槿就准备抬脚,他却抬脚压着她,“身烫了。”
不正经!
苏槿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洗了一会,一手拿过擦脚帕擦脚,随后将擦脚帕放在了他腿脚。
“我上床了。”
她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就上床了,因为穿了内衣,她将里衣解开了,
为了防止不稳,纽扣的孔做小了一些。
一时没能解开,她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耳朵都红了。
见她背着他,双手像似在解什么,祁云清脱着外裳,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苏槿感受到床沉了下来,下一秒,肩膀一沉,一双大手从她身后绕了过来。
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解不开?”
这下,苏槿的脸红得都快滴出血了,她清晰感受到大手紧贴着……
……琇書蛧
天色刚泛起鱼肚白皮,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红光。
村庄高低不一的屋顶,冒着袅袅炊烟。
河边石板上,三五妇人在洗衣裳。
“云清,你先挑水回去,不然娘和阿奶起床没水洗漱。”
苏槿拿出背篓的衣裳打湿,抹了皂角,细细搓了起来。
祁云清扫了一眼洗衣裳的妇人,都是平日相熟的人,便“嗯”了一声。
“累了就放着,我一会来洗。”
他说完这句话,河边洗衣裳的妇人都看了过来。
“好。”
见他挑水走了,苏槿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洗衣裳。
没一会,旁边的妇人压低声音道:“槿丫头听说王凤小产没?”
说话的是杨秦氏。
小产?
苏槿柳眉微不可见轻蹙了一下,摇了摇头。
昨天她去镇上时,都还在村子里碰见王凤提着一篓子菜。
还以为她跟石家的事解决了。
妇人多的地方就是爱八卦。
对面的吴蒋氏接过话,许是知道说人事非不对,声音压低了不少,“昨个快黑的时候,石临沂回来了,王凤知道后去了石家闹,用孩子威胁石临沂,说什么她不好过,他也不要好过。”
“石临沂这孩子没说什么,后来王凤说……”
话到嘴边就停下来,瞥了一眼苏槿,改口道:“后来王凤说了什么,石临沂就出声呵斥了一声,王凤当时就恼了,伸手抓石临沂。”
“结果脚打滑就摔了,当时留了好多血,孩子就这样没了。”
说着她惋惜孩子,“那孩子都成型了,真是可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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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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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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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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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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