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槿也没有拒绝,眉眼弯弯的爬上了他的背。
男子的背比想象中要宽厚许多,他的每一脚,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稳。
她头靠在他的脖子处,忍不住喊了一声,“云清。”
“嗯。”男子低沉的回应了一声。
……
快到家门口时,苏槿就让他放下她,随后两人挽着手进了院子。
饭菜已经摆好了,两盘青菜,一钵红薯闷饭。
李荷见两人进来了就开始添饭,等添完了饭,才问道:“槿儿,刚才听牛叔说花植出了问题?”
苏槿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人搞了破坏。”
“啊?是村子的人吗?”李荷一脸担忧道。
苏槿安抚的笑了笑,随后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她碗里,“还不知,娘,这事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李荷提着筷子动了动,轻叹了一口气,“家里啥事都要你操心,你身子怎么吃得消。”
“明个娘拿着针线活去山里照着。”
“我去。”这时,祁云清出声道。
苏槿心里一暖,语气柔柔,“娘、云清,不用,我已经让苏汉守在西山了。”
……
深夜,寒风刮在人的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苏汉裹着一床陈旧的棉被,靠着树干直打哆嗦,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嘀咕着,“大晚上的有哪个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吃冷风,那死丫头就是故意折腾老子!”说着又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再过一会,他靠着树干,迷迷糊糊就要睡了过去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以及有些耳熟的两道声音。
“大姑子,等等我。”
“吼啥,你是想要村里人听见啊!”
苏汉猛的睁开眼睛,远远望过去,发现有两个体型肥胖的妇人,提着一盏不怎么亮的小油灯,弯着腰,撅起个屁股在山地里干些什么。
他刚想开口吼,但突然想到会打草惊蛇,就合上了嘴巴。
随后轻手轻脚的绕道两人的身后,渐渐靠近,见距离差不多了,猛的一把抓住两人的领子,得意道:“总算让老子给逮住了。”
“啊!”
“啊!”
他突如起来的动作,吓得两名妇人脸色突变,连连尖叫。
苏汉耳朵一痛,没好气怒骂道:“喊屁啊!”
他想着十九文工钱要到手了,没有犹豫,直接拖着两名妇人就往山下冲。
别看他平时不干活,但手劲大得很。
其中一名妇人反应过来后大惊,她们绝对不能被人逮住了。
想到这里,她使劲的扭着身子胡乱的抓了苏汉脖子。
长长的指甲划破了皮肉,疼得苏汉疼得将两人松开了,怒骂了一句,“啊!你这个臭婆娘。”
两名妇人反应也够快,失去了禁锢,转身拼命的往山下跑。
苏汉怎么能让到嘴的铜钱飞了,他直接追上去,胡乱的狠踹了一脚,顿时将其中一名妇人踹倒在地上,疼得哇了哇的叫,半天没起来。
随后他又去追另一名妇人,这名妇人比刚才那妇人狡猾的多,见跑不赢他,竟然捡地上的石头打他。
黑夜光线不太好,苏汉一个不妨,被击中了鼻梁,顿时鼻腔涌出了一股热流出来。
苏汉抹了一把鼻血,凶狠道:“我艹你奶奶个腿!”
这可把他的气爆了,当即就猛冲了上去,然后一拳头挥了过,正击那妇人的面容,当即那妇人就倒在地上嚎叫。
他完全没有考虑女人这回事。
吃了这么大的亏,苏汉气不过又狠狠踹了两脚。
“哎哟,哎哟。”地上的妇人疼的哇哇叫。
“啪”的一声,苏汉猛地甩了她一巴掌,“给老子闭嘴,臭婆娘。”
许是还没消气,他忍不住又揍了几下,直到那妇人不怎么叫唤了,他才松开了手!
……
午夜时分
“咚咚咚!”
门外传来急促又猛烈的敲门的声音,以及苏汉的大嗓门声,“开门,开门……”
刚折腾完没睡多久的苏槿顿时就惊醒了。
身旁的男子起身,随后屋子亮起了油灯,清晰可见他赤裸的上半身。
这时苏汉又喊了一声:“开门!”
苏槿连忙拿过一旁的衣裳快速穿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出了屋子。
祁云清拿了一件外衣合上,紧跟其后。
李荷已经在院子了,手里提着油灯,望着颤抖的木门,正犹豫着要不要开。
祁云清看了一眼苏槿,见她点了点头,便打开了门。
借着油灯,几人看清了门口的状况。
苏汉一脸的血迹,依稀还能瞧见他鼻梁上的青紫,以及侧脸深深的指甲印。
他脚边躺着两名妇人,这两人脸上都有伤,特别的其中一名妇人的脸颊肿着老高,嘴角带着血迹,差点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不难猜测,苏汉这是跟这两妇人干架了。
苏槿再走近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两人是马王氏和王贺氏两人。
这时,苏汉指着两人,凶狠道:“这俩臭婆娘在山地了,撅着个屁股在地里捣鼓。”说着他又踹了两人一脚。
看来找苏汉看守西山还没错,要是换一个人来,不一定能把马王氏和王贺氏逮住。
更不会打成这副模样。
她原本还想找破坏花植的人算账,此刻看见马王氏和王贺氏的惨样,她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了。
她转身进了屋子拿了二十文钱,递给苏汉,“这是你的工钱,等会你把这两人拖到王家门口去。”
苏汉咧着嘴笑嘻嘻的接过,然后一文一文的数了两遍,确定是二十文后,嘴咧得更大了,“好。”
随口将铜板放在胸口,粗鲁的拖着两人就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槿儿,会不会出人命?”李荷有些担心。
苏槿摇了摇头,安抚道:“不会。”
王贺氏和马王氏受得都是一些严重的皮外伤,死不了人。
不过在寒夜中待上几个时辰,估计会脱大半条命。
她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关好院门,各自回了屋子。
上床后,祁云清自然而然的将她搂在怀里,突然想起今日孙青说的事情道:“你不要给自己施加压力。”
昨日她情绪不高,许是因王凤怀孕之事。xiumb.com
苏槿第一反应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抿了抿唇,“我没有,只是……”
“只是为夫不够努力。”男子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下一秒,她的身子便被人给压住了,紧接着温热的唇落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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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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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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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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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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