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事,休息两日便好。”
祁云清话还没说话,一只素手探上了他的额头,同时响起女子心急的声音:“我去请王爷爷来一趟。”
说完苏槿便想离开他的怀抱,谁知祁云清揽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一些,他低沉道:“不碍事。”
停顿了两三秒,他声音低了几分,“看见你就好了。”
闻言,苏槿怔愣了,反应过来后,脸颊隐隐发烫,余光瞥了一眼李荷,见她嘴角上扬,很明显是听见了。
她脸色羞红了,随后伸手推开祁云清,也没抬头去看他一眼,“我去做饭了。”
都说古人呆板规矩,她瞧着云清没一点相似。
“我去做饭,你陪云清待会吧。”
李荷拦住了她,随后瞥了一眼祁云清,心里觉得有些想笑。
这孩子一向清冷,如今这样倒是少见。
……
屋子里只有苏槿和祁云清,两人静默半响无言。
片刻后,祁云清起身关上了门,紧接着走到她的身前。
眼前投下一片黑影,苏槿下意识抬头看着他,对上他深邃的眸光,心蓦地收紧,“云……”
话还没说话,视线完全暗了下来,唇被一抹温热堵上了。
苏槿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身子不自然的往后仰了一些,同时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偏过了头,磕巴道:“云清,别,这是白天。”
等会李荷进来瞧见了,就不好了。
男子低沉压抑的“嗯”了一声,下一秒,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苏槿措不及防,惊呼了一声,同时,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云清。”
“嗯。”
祁云清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没等苏槿有所反应,便低头覆了下去。
……
两刻钟后,李荷端着饭菜,瞧见紧闭的木门,耳边依稀听见女子克制的低吟声。
她暗黄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犹豫了一下,出声道:“云清,别胡来!”
屋内的苏槿听见李荷的声音,心里一慌,迷离的眸子蓦地清醒了,随之红晕爬到了耳根子。
她连忙推开祁云清,手拢了拢衣裳站起身,欲盖弥彰的往门外喊了一声,“娘,云清在换衣裳,马上就好。”
说完自己懊恼了下,她这是在说什么!
下一秒,响起男子磁性的低笑声,苏槿羞得脸更红了几分。
……
之后祁云清发现苏槿有意的避开他,先是扫地,后是整理屋子,一刻都没有闲下来。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祁云清的视线从书上,落到了苏槿身上,声音带着几分哄意,“槿儿,过来。”
苏槿身子一顿,淡定道:“等一会,我忙手里的事。”
突然她有些昏,紧接着心里升起一股恶心,她急忙大步走了出去,干呕了起来。
祁云清跟了出去,走到她的旁边替她顺了顺背,“不舒服?”
这时,偏屋的李荷听见了动静也走了出来,担心道:“槿儿,你怎么了?”
“没事。”
苏槿捂着胸口,对着两人虚弱摇了摇头。
就这一会,她的脸色褪去了血色,就连唇色也淡了。
李荷道:“云清,你快去请王大夫来瞧瞧。”
这孕吐的反应不太正常,想到两人中午“胡闹”,她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动了胎气。
“嗯。”
祁云清不放心的看了苏槿一眼,随后大步的出了院子。
……
王朗中把完了脉,又把了一次,眉头紧皱,这脉象有些怪异,是喜脉却又不像似喜脉。
他沉思了半响,抬头看向苏槿,“前一次月事是多久来的?”
闻言,苏槿琢磨了一下,她来这里应该有一个月了,期间没来过月事,按原身的记忆,应是每月的七八号左右。
不过原身上个月的月事也没来。
思及这里,她蹙了蹙眉头,原身这身子有什么疾病不成?
“七月七日。”
“那应该没错,是喜脉。”
王郎中这话一出,屋子的气氛莫名的冷了下来。
李荷却丝毫没有察觉,担心问道:“王伯伯,槿儿为何面色苍白,可是因为动了胎气?”
“不是,是因云清媳妇身子瘦弱,加上近日操劳了,导致气血不足。”
王郎中收拾好药箱,又道:“去镇上抓些补气血的药,喝上几日便可。”
此刻苏槿脑子有些错愕,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是喜脉?
她抬起的看向王郎中,“王爷爷,会不会把错了?”
听见这话,王郎中也没有不悦,笑呵呵道:“可以去镇上的大夫把看,不过多半是喜脉。”
……
李荷送王郎中走后,回屋见祁云清和苏槿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她停留了一会,转身回了偏屋。
苏槿此刻不敢去看祁云清的眼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与谁发生过什么。xǐυmь.℃òm
她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脱祁云清的眸子,他唇薄唇微启,语气如往常,温润道:“还是难受?”
苏槿摇了摇头,随后抬头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
黑夜垂暮。
祁云清如往常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仿佛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
“云清,你信我吗?”苏槿手搂着他的腰,闷声道。
“你说我便信。”
闻言,苏槿心里一松,低声道:“我还是清白之身。”
……
次日天色刚亮,苏槿便醒了,身旁已经没了祁云清的身影。
她撩开床幔,一眼便瞧见正在看书的祁云清。
她穿好衣裳,走到他身边,下一秒四目相对,祁云清瞧见她凌乱的头发,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替她打理头发,温柔道:“天色还早,怎么不再睡会?”
苏槿红唇微启,“云清,我想去镇上看大夫。”
“好。”
祁云清正有此意,昨夜他想了一晚上,苏槿跟他一起的时候反应十分生涩,根本就不像经过人事的女子。
还有昨天得知是喜脉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错愕不信的。
如果不是喜脉,那她定是生了什么病。
思及这里他眉间轻拢,眼神划过一丝担心。
两人吃过早饭后,同李荷说了一声,便往镇上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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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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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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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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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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