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阿姐”
苏槿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一看,见苏北和苏樱两人脸上又多了些青紫,特别是苏北的鼻梁,结了一层血疤。
若不是听他们声音,恐怕也认不出来两人。
顿时心里的怒气又上来了,直接一脚碾上了苏汉手臂,“咔嚓”骨裂的声音。
同时伴随着苏汉惨不忍睹的声音,“啊~”过了几秒又疼晕了过去。
她眼里的凶狠让众人为之一颤,心生寒意。
苏槿目光落在苏强身上,冷声道:“我说的话你们可记清楚没?嗯?”
苏强在苏家一辈子顺风顺水,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顿时又暴怒道:“放肆!”
“老二媳妇去请里正来一趟苏家,就说苏槿殴打长辈。”
在月牙村殴打长辈轻则挨训,重则打板子。
苏赵氏看了苏槿一眼,弱弱的应了一声,“是……”xǐυmь.℃òm
但话还没说完,她身子便晃了晃,过了几秒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似乎被吓晕了过去。
顿时,苏溪被吓到了,蹲在她身边,哭出了声:“娘!你怎么了?”
下一秒,苏贾氏双眸一翻,身子也开始晃了晃,昏倒在地上。
只有苏宁氏一脸煞白的站着,见公爹看了她一眼,她想迈开腿,可是腿软得迈不开,最后摊坐在地上。
苏强见状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低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说完就准备抬脚自己去走这一遭。
“阿爷可要想好,我连爹和二叔父都敢打,也不差阿爷您了。”
“既然阿爷你要去请里正,槿儿左右免不了一顿板子,那何不连阿爷你一块打了?”苏槿拿着扫把逐渐逼近苏强。
闻言,苏强不敢置信,瞪大着眼睛,“你敢!”
“敢与不敢,阿爷再走一步不就知道了?”
苏强难以置信,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吓唬住了,脚迟迟没有抬起。
过了几秒,他转头盯着祁云清,面色不善,指责道:“你一介书生,怎容她如此欺负长辈?”
祁云清目光落在苏槿身上,淡然道:“我一介书生,又怎拦得住她。”话里的纵容之意很明显。
“放肆!”
苏强气得手指着他,哆嗦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一个字,最后两眼一翻径直的往后倒下。
活活的被祁云清和苏槿气昏了。
她这般大逆不道,苏槿没料到祁云清还会护着她,她瞥了一眼旁边温润如玉的男子,心里升起了一股不明的异样。
过了几秒,她走到苏北和苏樱旁边,一言未发的撩开他们的袖子,手臂上比脸上的青紫痕更严重。
她眼里爬上了浓浓的心疼,“走,阿姐带你们去王郎中家。”
说完她看着祁云清,犹豫道:“云清,能否先借我一些铜板。”
祁云清凝视了她几秒,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最后从喉咙溢出两个字,“走吧。”
不知为何苏槿感觉祁云清似乎不高兴了,直觉不是因为铜板的事,但她这会担心苏北和苏樱的伤势,也没细想。
“阿姐,不用,过几日便好了。”苏北眼里泛着泪光,摇了摇头。
苏樱乖巧附和道:“阿姐,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你带他们回祁家,我去喊王郎中。”祁云清刚说完,手便被人给拉住了,“姐夫,不用。”
对上苏北小心翼翼的眼神,有一瞬间祁云清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声音放柔了一些,“跟你阿姐回家。”说完便大步走了。
他一走,苏贾氏和苏赵氏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起身。
苏贾氏看着苏槿,担忧道:“槿丫,快走吧,等会你阿爷若是醒了,恐怕就麻烦了。”
旁边的苏赵氏半弯着身子,擦掉苏溪脸上的泪痕,劝道:“听二婶一句劝,不要回苏家了。”
苏家的男人除了小叔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槿眼里染上了一丝暖意,略带安抚,“阿奶和二婶不比担心,槿儿自有分寸。”
停了几秒又担心道:“倒是阿奶和二婶……”
苏赵氏想到什么脸上带上了笑意,“前几日小叔子让人带信了,说今日便要到家了,小叔子在,你阿爷他们不敢动手。”
在原身的记忆里,原身的小叔父苏峰今年二十四岁,因为长相粗犷但并不丑,只是整日板着脸有些吓人。
所以迟迟没有娶亲。
何况他没有开口,苏强也不敢插手他的婚事。
基本上全苏家的人都怕苏峰,但他与苏家的男人不一样,一身正气,也十分重感情。
有他在苏家没人敢翻天。
不过苏峰在十五岁时被县城走镖的看上,之后经常不在家中,一走便是几个月。
这一次差不多有大半年了,他是在苏槿卖给祁家之前十几天便走了,否则他是不会允许原身卖给祁家。
苏槿心放下了一些,“阿奶、二婶,我带小北和小樱回祁家了。”
说着看向苏溪,温柔道:“溪儿要不要跟阿姐去祁家玩会?阿姐请你吃麦芽糖。”
苏溪闻言舔了舔嘴唇,扬起小脸,看向苏赵氏,软软糯糯道:“阿娘,我能去玩一会吗?”
“去吧,别玩太久,不要捣乱。”
苏赵氏目光扫过地上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等会他们打人。
只要苏溪不被打,她受些打也无事,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就麻烦槿儿照顾一下溪儿。”
“二婶客气了,溪儿是槿儿的妹妹,自然会照顾好她。”苏槿对苏赵氏的印象还算不错,以前对原身虽不算亲切,但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原身的事。
……
等几人走了,苏贾氏没好气对着苏宁氏道:“老大媳妇,还不快将老大扶起来!”
“知道了,娘。”苏宁氏弱弱道。
随后苏贾氏看向苏赵氏,语气稍微轻了一些,“老二媳妇,去将猪喂了。”
苏赵氏如何不知苏贾氏这是在支开她,定是担忧她被苏林打。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婆母心疼她,她又怎么忍心看婆母被打,“娘,这里我来吧。”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粗狂的声音,“怎么回事?”
苏赵氏和苏兰氏立马转头,触及那抹高大的身影,声音带着欣喜。
“峰儿。”
“小叔子。”
苏峰轻点了点头,再重新问了一边:“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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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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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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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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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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