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春燕被她娘这嗓子给惊的差点魂飞魄散,赶忙捂住她的嘴,“娘!你小声点!”
韦大娘才是被她闺女这胆大包天的性子给吓住了,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压着嗓子。
“春燕,娘可告诉你,顾家那小子,你以后别想了。”
“乔星棉那是命大才活了下来,这次你偷摸跑去县里举报魏知青的事儿,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你头上来,你别不当回事!我警告你!”
韦春燕想起这两件事儿,到现在还心跳的厉害。
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知道了娘,这件事儿只有我们俩知道,不会再有别人了。”
韦大娘气急败坏的骂道:“最好是这样!”
就这么猝不及防偷听到事实真相的乔星棉:“......”
原本他们看完戏准备回家的,结果刚一路过就被韦大娘那一嗓子给弄好奇了
她看了眼走在前面恍若未闻的众人,也不好掉队。
慢悠悠的走在后头,放开五感,竖起耳朵一听。
好家伙!瞧瞧她都听到了什么?
看来原身当时掉河里差点溺死,跟这位昔日的好姐妹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啧,就藏挺深啊!
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的,没想到也是个狠角儿。
她将手背在身后,一道恶诅符凭空出现。
“去!”
好姐妹!不要太感谢我哦!
当天下午,韦寡妇家的闺女韦春燕不知怎么的就掉进队上那平日用来沤肥的粪坑里。
张万福得知消息的时候,属实觉得他们复兴队最近不太平,糟心事太多。
心里还想着要不要趁着晚上月黑风高的去给老祖宗上个坟,求保佑。
众人合伙将韦春燕捞出来的时候,她像是中了邪一样的说着胡话。
什么‘别抓我,我没有,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不关我事。’
然后又闭着眼哭泣了起来,嘴里还嚷着:‘对不起,魏知青,我也不想的,是你,要不是你和乔星棉都想和我抢聿哥,我也不会去举报你的,你活该!活该!哈哈哈!’
在场的人被她这一脸疯呆的样子给吓傻了。
如果,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举报魏知青是她做的。
之前那掉下去,掉哪里去,谁掉下去,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张万福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韦大娘得知自家闺女掉粪坑里去了,差点没厥过去!
再以来就听见自家闺女那嘴,现在还真是比茅坑里的屎还臭,还不带把门儿的。
一股脑的好的坏的全往外吐,她现在觉得厥过去没用了,得当场去世才能避免在场得人递来得刀子眼!
“韦大娘,你可教了个好闺女,我说当初和乔丫头玩挺好得小姐妹咋就说翻脸就翻脸了?”
“都是一个队上的,从小一起长大,喜欢人不丢人,去争取喜欢的人也不丢人,但是瞧见人家结婚了,玩挺好的小姐妹除了祝福就是歇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咋还想害起人来了?”
“可不就是,我说乔丫头一个病歪歪的样子,娇气是娇气了点,也不至于傻的去和人钻玉米地,当初是你家私底下传的吧?”
韦大娘理不直气不壮的回怼:“屁哦!我家春燕现在神志不清醒,都是胡说的!
这种没有证据的事你们敢瞎说,我家春燕才不是那种人!”
“嘁,你家春燕是不是那种人不用你说,我们已经看见了。”
张万福虚弱的捏了捏眉心,心里叹气。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张,这事儿你打算咋办?”
张万福听见卢静问话,摆摆手:“该咋办就咋办,反正今天一过,公社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的脸算是都丢完了!
等韦春燕醒来,问清楚当初乔丫头掉河里差点溺死的事儿是不是她干的,是的话就送去派出所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了。”
爱咋地咋地!
韦大娘见韦春燕嘴里还在说着胡话,一狠心,一咬牙,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看的一旁的乔星棉‘啧啧’出声:“这下手还挺狠的,不知道还以为她在打小三呢。”
平白看了两场戏的顾聿,突然就明白了她昨晚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韦春燕就是当初害你溺水的人?”
乔星棉朝他眨眨眼,“听到的。”
顾聿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这‘顺风耳’真好使!
‘啪啪啪’的做左右开弓,终于在韦春燕即将变身臭猪头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呕!’
韦春燕实在是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眼睛疼,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韦大娘也好不到哪儿去,见她醒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
“臭丫头!你刚才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谁将你推进粪坑的?你告诉大家伙你刚才说的都是胡话,都不是真的!”
在乔星棉看来,这样的责骂并没有任何卵用,明里暗里都在提醒警告韦春燕。
别人听不出来,还以为她也听不出来?
韦春燕一脸茫然:“娘,你在说什么?”
掉进粪坑确实是因为她之前脚滑了栽进去的,但后来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吗?
她怎么不记得?
在场的都是妇女居多,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种。
“乔丫头,你来说,当初你掉河里是不是韦春燕给你推下去的?”
韦春燕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劈。
她抖着嘴唇,一脸苍白的看向乔星棉,眼底是怀疑和不可置信。xǐυmь.℃òm
似是完全不相信乔星棉和众人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当初那件事只有她一个人在,绝无第三个人!
乔星棉勾了勾唇角,贴着顾聿怯生生的咬了咬嘴唇:“我、我也不太清楚了,当时天太黑,我又是背对那个人的,确实不知道是谁。
但是我好像记得那天中午吃了午饭,韦春燕来找我说吃了晚饭一起去小河沟捞鱼的,后来她没来,再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韦春燕目瞪口呆的望着乔星棉,微张着嘴巴:“你、你怎么能说谎?”
顾聿一把将乔星棉挡住:“这件事我会给星棉讨回一个公道,是真是假我们去派出所说!”
乔星棉在她背后咧嘴,伸出手指头在她笔直的脊背上画了一个小心心。
可惜,我们的情感小白痴·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顾聿同志,并不能完全明白这个特殊符号的意思。
顾家人最是护短,说报警就报警。
已经第二次来复兴队的警察同志眼神古怪,看的张万福一脸尴尬。
公事公办的流程走完,张万福这才像脱力一般浑身松垮下来。
眼见着这一天过去了,啥也没干,光看戏和报警了。
简直比他双抢下来还累,这个心更累!
复兴队的戏散了,县派出所的好戏才刚上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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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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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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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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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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