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贤那边的‘披着羊皮的狼’刚结束,这边又来了这么一出惊悚大戏!
今儿这三堂会审风格逐渐变异,成了《我和我父辈的嫡庶之争》。
“娘,这、您之前知道吗?”
顾阿婆现在别提多糟心了,“那臭老头子也没提过咱爹这一茬啊!”
顾长青脸都绿了,是替他爷爷绿的!
“什么意思,你们开玩笑呢吧?”
“是不是趁着我爹死了,你们就可以张嘴胡说了?”
“还有这爷爷辈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们现在挑开说有意思吗?
而且就算祖训上有规定,那咱们家也没动手啊,是你们自个儿给作的。
人家这机关同志们那都是依法办事儿,老老实实认罪吧,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顾家父子俩被顾长青这话给堵得不上不下。
顾常礼咬牙道:“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和我父亲又为何要和你们作对吗?”
顾长青看了看顾阿婆:“娘,你想知道吗?”
顾阿婆摇头。
他又看向今天特意调班过来的顾长风和顾长云,还有妯娌俩以及乔星棉。
“你们想知道吗?”
众人齐齐摇头:“不想。”
随后顾长青看向顾常礼,“看到了吧,咱家几个主事儿的人都不稀罕知道当年那些破事了!
我爷爷死了,大爷死了,我爹也死了,很快你们父子俩也要死了,我们还知道这些事干嘛,平白给自己添堵哦?
得了吧你,我看你怕不是昨晚被鬼上身,脑子被吃掉了一半!
法官同志,接下来看您的了,我们没啥异议了。”
顾常礼昨晚确实是被邪祟穿了身子还有些虚,再加上脑子上的伤,导致他人也有些昏沉。
原本还是想用当年之事来给顾家做个交换,让他们出面给上面求个情的。
结果对方根本就不领情,他这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的紧,直接两眼一翻‘咚’的倒地晕过去了。
众人:“……”
得!这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人的罪行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直接该怎么执行就怎么执行。
至于程贤那边,后续肯定会根据他口供的信息去逐步排查和搜寻证据。
只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他也跑不了了。
庭审散会后,顾家众人在角落里看到了哭的不能自已的顾佩诗。
顾阿婆叹了口气上前说道:“你父亲和哥哥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有可以重新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机会。”
看着顾家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顾佩诗紧紧咬唇瓣,眼睛哭得通红。
院外,朱常毅周围围着几个人。
“朱总司-令啊,今儿这案子也算是我老吴干这一行来头一回碰着。
要不是你之前打电话过来说这案子重大无比,要上升到最高的级别,我都还纳闷了。
我们看见程委员-长那会子,我这眼皮直跳,后半夜就直接没睡。”
“可不,昨晚我这睡得正香,都被叫了过来让咱连夜准备。
要是程委员-长这罪定了,我都在考虑这事儿要不要公布出去,丢人呐。”
“......”
朱常毅冷哼一声,说话中气十足的:“有什么好丢人的,这官儿他再大,犯了错也得与庶民同罪!
到时候该怎么报就怎么报,也算是给这大大小小的领导敲个警钟!”
“那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程贤就一定会认罪?”
朱常毅虎躯一震,背后惊起一道冷汗:“这......”
“老朱,还聊什么呢,回去吃午饭了!”
朱常毅听见媳妇儿的召唤,直接松了口气,笑呵呵的敷衍道:“这都当面对质了,还有啥不好认的?
就是码定了咱没有直接证据呗,所以解下来幸苦你们了,这事儿越快越好,迟则生变啊,那什么、我,就先走了。”
众人看着他那副耙耳朵的样子就好笑。
不过老朱说的也对,迟则生变,所以还是得抓紧时间。
顾家一家子回去的时候,每个人松了口气。
那眉眼间自带的轻松不假,但是他们还是挺好奇这顾仁德和顾启明他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你们说,会不会是正室容不下老爷子纳妾或者填房,故意将人嫁给大爷的?”
“你蠢啊,这种事儿那时候有钱人家的少爷,哪一个不是有个正室,还有小妾什么的?
这其实应该是很正常的,就算顾仁德老爷子一不小心犯了错,这纳了顾启明他娘就是了啊。
怎么会允许自己睡过的女人还怀着自己孩子嫁给大哥?搞不懂。”
乔星棉突然插话进来:“有没有可能是顾仁德老爷子被他大哥算计了酒后乱事,然后这顾启明的娘和顾仁顺狼狈为奸,一个谋财一个害命?”
顾长青三兄弟/妯娌俩齐齐点头,异口同声:“有可能。”
坐在单人沙发上喝茶的顾阿婆往他们这方向睨了一眼:“什么有可能?”
众人摇摇头:“没什么。”
乔星棉看了看时间,坐到一旁去给顾聿所在的基地打电话。
龙虎山基地有专门的公用电话,但是一到休息时间就会排很长的队伍。
所以乔星棉直接打到高云卓办公室那里去了,这还顾聿去三十七-军报到的时候高云卓给留的电话。琇書蛧
“喂,你好,是高连长吗,我是顾聿爱人,麻烦你帮我找一下他。”
高云卓正在刨饭,压根就没想到这会子乔星棉会打电话过来,急急忙忙应了声,让人去叫顾聿过来。
顾聿第一次被放到这么多人的地方同吃同住同训练,适应了两天才缓过来。
这会子正在食堂吃饭,听见人来说家里有人找,忙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
马柒朝他伸了伸手:“聿哥,你饭还没吃完呢。”
张宇程睨了他一眼:“估计是有啥急事,待会给他带个馒头回去。”
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顾聿突然就觉得喉头有些酸涩,思念在他心头泛滥。
“这两天家里还好吗,你还好吗?”
乔星棉听见顾聿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想他想的心肝都疼了。
委委屈屈的撒娇:“你不在家里,晚上我都睡不好,聿哥,我好想你呀。”
听着对面软软的嗓音,顾聿心都快融化了,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强行压抑自己控制不住想回家的冲动。
低声哄道:“我也很想你,乖乖在家等我,新兵训练结束我就可以回来陪你两天了。”
乔星棉不经意瘪了瘪嘴,那得等三个月结束啊。
她感觉离开顾聿后,那种就像鱼儿离了水一样的窒息感又开始发作。
不过就是现在修为比刚来的时候高了,能缓解不少,至少不会让自己觉得头晕目眩的只想睡觉。
顾聿现在才入部队,要想达到随军的要求可不简单。
要么人家干了十五年,要么就是军官出来,那也还得几年。
乔星棉脑子里琢磨着事儿,听着顾聿底沉缓慢的嗓音,想见他的不得了。
在电话里大致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最后笑眯眯的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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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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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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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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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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