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出现在这里,想来都是已经打听清楚了,否则也不会赖在这里这么久等他们回来了。
张起芳上前拿钥匙开门,随后看向乔星棉:“麻烦你们帮我把阿婆和睿年送进去。”
王志国一家三口见张起芳开门,也乐的跟了上去,却在进门的时候被张起芳一把拦住了。
“这里不是你们家,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让进。”
朱玉玲眼睛都瞪圆了,她觉得张起芳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你这是几个意思的啦?我是你二舅妈,他是你们二舅,这是你妹妹,怎么就进不得啦?”
“张起芳你别忘了,当年你们父母去世是我们志国愿意收留你们,才没让你们流落街头饿死的好不?”
张起芳双手打开站在门口,冷冷的凝视着自称她二舅妈二舅的人。
“对,当年要不是你们,或许爸妈留给我们的钱还不至于被你们拿去当现在都不还给我们!
你不说我都忘了,等睿年醒过来了,我会让他亲自来你们家走一趟。
把当年我们父母留给我们的财产全部要回来,今天你们就回去吧。”
说罢,就往后退一步要关门。
哪知朱玉玲的手好巧不巧卡了进来,随后就听见她大叫。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将舅舅舅妈拦在外面也就算了,现在还夹我手手,没天理啦。”
“有没有人呐,快来看看和你们做邻居的都是什么白眼狼!”
夫妻俩的女儿王来凤见自己娘被夹了,也配合的吆喝。
王志国则是伸手去推了一把张起芳,有些恼怒的说道:“起芳,那怎么也是你二舅妈,你怎么能这样?”
母女俩一个德行,那声音又尖又有穿透力。
原本在客厅里醉的呼呼大睡的张睿年,像是对这声音有应激反应似的,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从门边抄起笤帚就往门口叫嚷的母女俩和他二舅就冲了过去。
“你们一家子才是白眼狼,吞了我父母的留给我们的钱,将我们赶了出来,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们?
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一场,那钱我们不要了,就当是提前给你们留着买棺材哒灵堂的钱了!
为什么还要找来?你们这一家子吸血鬼,让你们欺负我阿姐,滚,都给老子滚!”
原本被吆喝出来的街坊邻居,看着张睿年拿着笤帚像个发狂的野狗一样抽打着三人,还想着要不去报警。Χiυmъ.cοΜ
结果仔细一听,好嘛!
原来又是那种爱贪小便宜,拿走人家父母留给子女的钱,还将人给赶出来的戏码。
突然就觉得张睿年下手还是轻了些,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就该狠狠打!
都他么什么人,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了,畜生都比他们有良心!
张睿年还没消的酒劲儿,加上练武这段日子手上力气也不小。
愣是将王志国一家抽的嗷嗷直叫,连还手的空隙都没有。
王志国赶紧抓住他的笤帚,朝着妻女吼了声:“先走!”
随后硬是生生的承受了张睿年的雷霆一击,笤帚都打断了。
他龇牙咧嘴的被打的在地上趴了还一会,恶狠狠的朝着张睿年瞪了一眼。
“小崽子!白眼狼!给我等着!”
别说,看着王志国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子,还挺有喜感的。
将手里剩余的木棍子丢了,张睿年甩了甩手。
别说,打那几只狗,手还挺疼。
这么一下子运动发泄,他的酒气也散了三分。
看着自己有些发麻发热的手,挠了挠脸,好像他刚才干了不得了的事。
就在这时,张起芳走了过来,问他:“酒醒了?”
张睿年‘啊’了一声:“没事吧?”
张起芳摇了摇头,捡起地上被打断的笤帚。
“我和阿婆没事,倒是他们一家被你打的可能有事,万一去派出所怎么办?”
按照她对那家人的了解,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犹如丧家之犬的一家三口齐齐跑到县派出所去哭天喊地。
说什么他们本来是去外甥家走亲戚的,结果连门都没有进到就被赶了出来,还被喝醉了的外甥用笤帚打了一顿。
派出所的警官同志瞧见他们确实是被打了的模样,随后就带着人去了复兴街。
看了一场好戏的乔星棉原本是想和顾聿回去了的,结果还没跨出门就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随后她又拽住顾聿,带着兴味的说道:“等等,咱们看看热闹再回去。”
两人找了个角落,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一把香瓜子,就开始看戏。
“打人的是谁,出来?”
张睿年站在阿姐和阿婆面前出声:“是我。”
陈警官睨了睿年一眼,“走吧,跟我们回一趟所里。”
张起芳抓住张睿年的手,着急的看向警官,“不,不是睿年的错,是他们,他们一家堵在我们家门口。
我都说了今天有客人不方便他们进来,然后他们要硬闯的。”
陈警官点点头:“有什么人能证明你说i的吗?”
毕竟是一家人,这时候又没有什么监控,谁知道谁说的是对的错的?
张起芳一时愣住,他们家是在巷子的最末尾。
之前都没人的,还是她夹住朱玉玲的手时,她大叫的时候才逐渐出来几个看戏的人。
所以要说有什么人能证明,好像还......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作为证人?”
就在这时,站在卡卡角落的乔星棉举了举手出声。
陈警官看向两人,有些诧异,还有一丝隐秘的惊喜:“两位同志怎么在这里,这么巧?”
乔星棉颔了颔首,给陈警官说了整个全过程。
陈警官看向缩在一旁的王志国三人:“如果乔同志说所属实,那么现在要么你们将贪下人家姐弟父母留下的钱还给人家,要么跟我们回所里接受调查,一经查实我们将会对你们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朱玉玲傻眼了:“不、不是,当时他们父母意外去世,我和他舅舅人好心将人接过来。
我们俩也是有一家老小要赡养的啊,总不能平白无故多三口人吃饭自己掏腰包吧?”
张起芳眼眶通红的看着朱玉玲:“当时我娘是在厂里有工作的,而且她去世后厂里的厂长见我们没了父母可怜,便把工作给了我。
我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有交给你们的,后来我工作了两年满十八岁了,你们就说给我说亲,让王来凤去顶了我的工作。
我们家的存折里当时有五千多块钱!从出事到离开你们家总共就待了三年。
厂里给我开的二十三块钱工资,怎么也够我们三和阿婆的药钱了,多余的都还有!
那三年我们三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新鞋子,就连被子也都是当初家里的。
倒是王来凤,又是新衣服新鞋子新头花新书包的,你们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有底!”
朱玉玲张了张想狡辩,但是看向陈警官向她投来质疑的眼神又说不出什么。
因为确实当初张起芳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她自己留三块钱,剩下的二十块钱全都给他们了。
哪怕算上药钱,他们三个人一个月也用不到十块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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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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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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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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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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