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什么糟心话都出来,负心汉!臭男人!人模狗样得畜生!
闻言,顾聿一贯冷漠得眉眼带着几分冷冽。
他迈开长腿逐步走近郝朵朵,缓缓蹲下?
就离她不到一米得距离,冬日得的暖阳化不开他身上的寒气。
郝朵朵望进那双噙着寒潭的双眸,心底突然寒颤。
顾聿的衬衣领口处没将口扣子扣到顶。
所以她的视线一眼望去就是他性感的喉结,眸光随着他的喉结微动。
耳畔传来带着戾气的嗓音:“你怀了我的孩子?”
郝朵朵不禁咽了咽口水,想说出的话在这双戾气横生的眼光下,怎么也开不了口。
顾聿又接着问她:“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扶你?”
边儿上有的男人见郝朵朵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
“喂,我说小同志,你这么对一个柔弱的女同志是不是未免太刻薄了?
退一步说,即便她不是你妻子,但人家好歹也是怀着身子的。
不小心摔了扶一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人家领导还说了要学习雷锋同志乐于助人了,你这品性可要不得!”
这世上,永远都是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儿大。
一见有人帮腔,那些原本不敢开腔的人立马就跳出来站,一个个站在圣父圣母的制高点指责着顾聿的行为。
郝朵朵见不少人都站在她的角度上,心底一阵窃喜,胆子也大了几分。
一副委屈受气包的模样,缓缓起身朝着众人鞠了一躬,那瘦弱单薄的身躯怎么看都像是扶风弱柳。
“谢谢大家伙的好心,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就不劳大家费心思了,我们会自己私下解决的。”
说罢就要上前伸手去挽顾聿。
一时间,顾聿那双狭长的凤眸布满了阴鸷,原本清隽的面孔瞬间乌云密布。
原本就湿冷的空气骤然又降了几个温度,众人不自觉一个寒颤。
见此情景,他们都以为顾聿要动手打人,为郝朵朵捏了一把汗的时候。
只听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派出所私下解决吧。”
郝朵朵闻言,眸光一闪而过的心虚。
“不,不用了吧?”
“你们这围着干什么呢?”
只见她话刚落下,后面两个执法人员走了过来,先是打量了眼顾聿,随后又看向郝朵朵。
“刚才接到人报警,说你们这有人当街打自己媳妇,是你?”
见公安警官将视线看向自己,顾聿神色带着几分不耐:“我不过是刚下车而已,就被这位女同志碰瓷了,假冒我的妻子,还污蔑我,请问这怎么算?”
其中一位公安警官瞅了顾聿两眼,觉得有些眼熟,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是顾同志?”
他记得也就几个月前这位顾同志还来县里授奖来着,隔壁省的感谢信和奖励也是发送到他们县派出所的。
所以他对这位顾聿同志和另外一位他妻子的印象格外深刻,小夫妻俩都是个顶个的好看。
顾聿点头:“是我。”
那警官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起来,当即就拍了拍身边的同事笑道:“小陈,看来这事儿属实是有人污蔑顾同志了。
你是后来的新同志可能不知道,这位顾聿同志和他的妻子算是咱们县里的英雄。
人家都有上面亲自批的奖彰呢,还有隔壁南省上次抓获了盗墓团伙那次,也是人家所长亲自写的感谢信和奖彰让人给送过来的。
大家都散了吧,这就是个误会,还请这位女同志跟我回一趟所里接受调查。”
看着局面一边倒,围观的众人都傻眼了。
想到自己刚才被郝朵朵那番话给诱导,做了多么蠢的事,还误会人家英雄。Χiυmъ.cοΜ
这会子众人看向郝朵朵的眼神都快将她给凌迟了。
随后纷纷对着顾聿道歉:“对不起啊同志,刚才是我们听了这婆娘的话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
顾聿神情淡淡的,也不理会众人。
他们也不再自讨没趣,各自灰溜溜的散了。
郝朵朵见此情景,尴尬的无地自容,一见两警官要来带她走,就有些抗拒的躲避。
嘴里还不断地嚷嚷:“我又没犯法,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可是孕妇,你们难道就不怕一尸两命吗?”
有的还没完全走完的围观路人,听闻她这番发言,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之前他们还同情她是个怀孕的女同志来着,现在看来自找罪受的人不值得同情。
明明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这种人自作孽不可活。
刚才同顾聿说话的那个警官上前钳住郝朵朵的臂膀,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当街污蔑我们县里的英雄同志,我们带你会所里做调查是正常流程。
虽然你是孕妇,但你现在当街耍流氓,还企图破坏人家家庭。
要不是看你怀孕的份上,你不会有机会和我在这里磨洋工。
是好是歹你留着回我们所里去说吧,要是你玩儿一尸两命,那就再给你加一条谋杀的罪名。”
郝朵朵闻言,简直被吓坏了,当场吼出:“我姑妈是县委书记媳妇儿。”
哪知两位警官愣了愣,随即冷笑道:“那就让书记夫人亲自来提人吧。”
他们最讨厌郝朵朵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仗着自己家里亲戚是县委书记就在外面为所欲为,那可就太小看他们了。
顾聿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多了。
他从长乐县出发的时候八点,在这就耽误了好一会儿。
刚准备回生产队,就遇上张睿年。
“聿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去修水库,要些日子才回来的嘛?”
长荣县说大不大,说小也算不上,车站出来就是一条主路,旁边是住宅区和一些国营单位什么的。
张睿年经常在这县里晃荡,哪儿有热闹往哪儿凑,结果没想到遇见顾聿了。
顾聿点点头:“有些事,所以就回来了。”
张睿年‘奥’了一声,道:“那正好,我刚还碰上乔姐了,你可以去找她。”
他知道这小夫妻俩向来粘的紧,有一个在的地方肯定也能看到另一个。
上次乔星棉去过他家之后,他阿姐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至少现在不会一直为了躲避而不出门了,或许是乔星棉的那番话太有力量。
张起芳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正在逐渐适应一个全新的自己。
张睿年想,应该带着阿姐出来多和他们接触接触,大家都是年轻人嘛,有话说。
顾聿眉眼微扬,朝着张睿年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找她了。”
张睿年看着转身就离开的顾聿,在他背后大喊:“你都不问我她去哪儿就找?”
看着顾聿头也不回的走远,张睿年拍了拍脑门,恍然的小声嘀咕:“也对,他俩身上就像有吸铁石的,还用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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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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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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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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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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