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棉看他:“怎么?想买?”
张睿年一听,觉得有戏,凑近她:“你要是有货,我可以帮你卖,咱们三七分,如何?”
乔星棉手搭在膝盖上,轻轻叩击着:“这样,还有半个来月就要秋收了,等秋收过了咱们再说这事儿。”
张睿年点头,反正他乔姐说啥就是啥,赚钱嘛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了。
等张睿年离开后,乔星棉眼神有些放空,想着找个时间移两株水果去后山。
她空间里的果树虽然不多,但也有好些个她爱吃的品种。
苹果就不说了,还有香梨,血橙,甜橙,西瓜,芒果,荔枝,车厘子,甚至还有她最爱的榴莲。
但这玩意儿味道太重,非常人能接受,吃一口满嘴都是这味儿。
她有些暗戳戳的想要是吃了榴莲去和顾聿亲亲,会不会被被嫌弃的很惨?
“你在想什么?”
她扭头看见顾聿已经将果盘里的最后一个苹果啃完了,连果核都啃的干干净净,抽了抽嘴角。
这种有灵气的水果,她给顾家其他人都是一人一块,慢慢适应灵气的补养。
想着顾聿既然已经开始修炼了,吃一个也无所谓,他现在连吃两个也不怕撑得慌?
“你、不难受?”
顾聿幽幽的看她,抿了抿唇:“我先问你的。”
他这一刻,执拗的像个小朋友。
乔星棉脑海中又将刚才的画面行了一遍,问他:“我要是吃了一种非常臭的水果再亲你,你会不会嫌弃,不给我亲?”
顾聿慢吞吞的问她:“有多臭?”
乔星棉想了想,很接地气的比喻:“不好形容,有点像大便?脚臭?总之很酸爽!”
顾聿看她,一副你疯了的表情,逗乐乔星棉了。
她坏笑的凑近他耳边问道:“你想不想尝尝?那味道保管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顾聿身子微微往后仰,和她拉开点距离,眼里说不出的心痛:“我如果有罪,请你体罚我,但是请别叫我去吃屎好吗?”
说罢,一脸生无可恋的挑着水桶往外走。
乔星棉看着他的背影,摸摸下巴,可是榴莲真的很好吃耶。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消逝,顾聿依旧每天早晨锻炼,然后练武干活,晚上去屠宰场上工。
每天拎着十几斤五花肉,几斤瘦肉,有时候是大腿肉有时候是里脊肉,照旧带着一包大肠小肠回来,灶房挂着的腊肉香肠已经小有规模了。
秋收前几日,顾长风进行了拔毒治疗。
乔星棉没什么好准备的,唯一要的就是一杯清水。
“二叔,接下来你要好好忍着,拔毒的过程一点也不比你之前毒瘾发作的时候轻松。”
“过了,从此以后这种东西就远离你了,再也不用承受它带来的痛苦了。”
顾长风认真严肃的点点头:“来吧,二叔受的住!”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乔星棉还是生怕他在拔毒过程中有些承受不住乱动,所以封了他的穴位。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顾长风光着膀子背对着乔星棉。琇書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乔星棉左手竖立弯曲呈九十度,右手腕搭在左手腕手背上起诀,莹莹幽蓝色的光芒覆着在她的手指间,随即凭空画符。
这次的符咒和以往的道符不一样,是她作为灵医所习的祝由十三科里面的药符,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她直接将符咒打入顾长风的体内。
“二叔,现在开始了,忍着!”
随着药符没入身体,顾长风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撕扯感,那感觉不是毒瘾发作那种痒入人心的痛不欲生。
而是通到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处在随时会崩裂的状态,那种疑似活生生将你的骨头和肉剥离开来的痛感,直击他的灵魂。
顾长风嘴里止不住发出闷哼声,呼吸加重,头上的汗水直接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滚滚而落,眼白似乎因为承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迅速爬满红血丝。
要不是早先在他嘴里塞了个毛巾,估计现在嘴都被他咬烂了。
外面的人听不到太大的响动声,但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闷哼声。
顾长风现在的感受就是灵魂似乎已经和肉体分离开了,然后却被困在狭小的空间之中无法动弹,身体传来的寸寸断筋裂骨的感觉尤为清晰热烈。
时间一分一秒别的过去,里面和外面的人同样都觉得度日如年。
乔星棉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手上的灵气加快速度。
“二叔,再坚持一下,再有一会就好了。”
她的灵气像是带着净化之力,透过顾长风被污染的皮肤和血液,渗透进他被腐蚀的每一根骨头,将那犹如附骨之疽般的黑色毒素一点点清除干净,这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收手。
她有些乏力的撑在桌子上,指尖弹了颗药丸进茶缸里,笑道:“二叔,恭喜了。”
随后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褚兰英推开门,一道身影率先冲向乔星棉。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语气难掩担忧着急:“还好吗?”
乔星棉朝他伸手,嗓音软哒哒的像是在撒娇:“抱抱我。”
顾聿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来。
褚兰英睨了眼还活着的丈夫,随后又担忧的看向乔星棉:“丫头,可还好?”
乔星棉有气无力的回她:“好着呢,二婶你去照顾二叔吧,桌上那杯水喂给二叔喝掉,有啥明儿再说。”
她现在有点犯困,尤其是在这种灵气消耗了大部分,有些力竭的窝在顾聿的怀抱里。
他身上那满满的生机之力在这一刻涌入她的身体,慢慢滋养着她。
不由得,她想到一个可能。
她家大顾顾有没有可能就像是一个生机储存器,所以吃再多有灵气的东西都可以消化,然后再返回来哺育她?
所以,他们俩合该就是天生绝配?
这么一想,她就咯咯笑出声。
顾聿垂眸在她脸上扫了眼:“有力气了?”
乔星棉瞬间收紧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往他颈窝里又蹭了蹭。
“没呢,你多抱抱我,最好明早之前都别松手。”
闻言,他唇角翘了翘,小无赖!
乔星棉抱着她的大人参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第二天又元气满满了。
昨晚顾聿没去屠宰场是提前给人家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儿的。
她起身洗漱好就往灶房走去,却见褚兰英一早就在那里了,这会子坐在小矮扎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二婶,醒醒,回屋里睡去吧。”
褚兰英惊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才清楚来人,松了紧绷的身子,指了指灶台。
“昨儿晚上你们离开后,你二叔痛的浑身发颤,身上都被汗水打湿完了,我就烧水给他清洗来着。”
“直到后半夜才安稳的睡着,我怕他中途又醒来着,就没睡,反正都三点多了,我就用你之前买的红糖煮了个红糖鸡蛋,你昨天辛苦了。”
乔星棉颔首:“是这样的,拔毒的过程很痛,不是人能忍受的,那痛感类似于余波,缓缓就好了,后面好好养一段时间就了。”
闻言,褚兰英松了口气,像是想到什么,一拍大腿。
“哎哟,我这鸡蛋还煨在锅里的,可别煮老了。”
乔星棉接过她手里锅钏,撵她:“我来吧二婶,不管老不老,我待会都会乖乖吃掉,你先回去再眯会。”
褚兰英点头,离开灶房还不忘叮嘱她:“记得吃啊。”
乔星棉笑着点头,看了眼已经被红糖染色的鸡蛋,将其捞了出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温温热,很暖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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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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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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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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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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