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浮现在他脑海中的那段动图显示:
三天前,刘欣雅劫持着钱佳颖,来到清泉庄园后,把钱佳颖关押在庄园的地下室内。
然而,此刻他却是一无所获。
钱百万气得直跺脚,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刘欣雅抢在他抵达庄园之前,就已带着钱佳颖,悄然离去……
就连远在数百里外的烈焰雄狮、碧眼金雕,也没想到,钱百万竟然扑了个空。
“十有八九是因为有人把钱百万赶往清泉庄园的行踪,透露给了刘欣雅。”
“不然的话,有恃无恐的刘欣雅,又怎么可能提前一步,离开清泉庄园?”
碧眼金雕冷艳桀骜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疑惑之色。ωωω.χΙυΜЬ.Cǒm
此时的烈焰雄狮,失控的情绪,也彻底平静下来,他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道:“没错,确实是因为有人泄露了钱百万的行踪。”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碧眼金雕意味深长的轻叹道:“如此看来,我们此次面临的对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我们的对手,绝不仅仅只有天君一人。”
烈焰雄狮咬了咬牙,眼中闪烁着刚毅的冷光,沉声道:“即便对手再强大,但,只要我们能团结一心,那我们就一定能战胜对手!”
烈焰雄狮的语气中,洋溢着令人振奋的自信。
可,碧眼金雕却没烈焰雄狮这么乐观,反而愈发忧心忡忡的感慨道:“我担心事态愈演愈烈,最终演化到难以收场的地步。”
烈焰雄狮咧着嘴,噼里啪啦的拍打着暴露在外的胸膛,意态甚豪的哈哈大笑道:“怕个球,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碧眼金雕翻了个白眼,话锋一转,征询烈焰雄狮的意见,“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出手帮帮钱百万?”
烈焰雄狮沉默了几分钟后,才缓缓摇头道:“我们已经帮过他一次了。”
“他之所以没能在清泉庄园救出钱佳颖,那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事,与咱俩无关。”
“咱俩帮过他一次,绝不能再帮他第二次。”
“咱俩能帮他一时,却帮不了他一世。”
“营救钱佳颖一事,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他手底下有十万人马,供他调遣指挥,迟早能找到钱佳颖。”
碧眼金雕有些苦涩的笑道:“但愿他能理解咱俩的良苦用心,别把咱俩当成薄情寡义,见死不救之人。”
烈焰雄狮大手一挥,杀气毕露,恶狠狠的冷声道:“他要是敢有这种想法,我™非拧下丫的脑袋当球踢不可!”
碧眼金雕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烈焰雄狮还是性如烈火,一点就燃。
但转念一想,烈焰雄狮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岂不是名不副实?
……
凌园众女,并不知道烈焰雄狮、碧眼金雕两尊强者,已悄无声息的潜入凌园,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凌园的局势变化。
因此,直到快哉风与凌园之战后的第五天时,她们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这五天时间以来,各路人马,各方势力,偃旗息鼓,整个江海虽然平静如常,但景思晴等人,却总觉得这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
唯一让众女稍感欣慰的是,五天前,被快哉风打成重伤的玉玲珑,伤势终于在今日,得以痊愈。
“可有第五幽梦、鬼帝复活的消息?”
五天时间,与外界隔绝的玉玲珑,一见到众女,就迫不及待的问出她最关注的问题。
阿翠无声的摇了摇头。
李薇儿却小声嘟囔道:“依依当时说,第五幽梦、鬼帝有可能死而复生,这事儿,会不会是依依为了安慰我们,刻意编造的善意谎言?”
景思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薇儿。
李薇儿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没再吱声。
玉玲珑游目四顾,却没发现敖蕊,于是满是好奇的问,“敖蕊呢?”
阿翠满脸苦涩的将她和景思晴外出寻找敖蕊的事,再一次巨细无遗的跟玉玲珑说了一遍。
“你可知道隐身在涟漪中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完阿翠的讲述后,玉玲珑眸光一转,望向戚烟梦。
她知道,戚烟梦与夏淑贞都曾在景思晴、阿翠两女之前,得到过隐身在涟漪中的人的帮助。
戚烟梦无声的摇了摇头。
连夏淑贞都不知道涟漪中的人是谁,她戚烟梦又怎么可能知道?
“如此说来,咱们若想知道涟漪中的人是谁,只有先找到南宫麒。”
玉玲珑黛眉轻蹙,面露难色沉吟道,“可是,南宫麒在哪儿,我们谁都不知道。”
众女脸上,因为玉玲珑重伤痊愈而浮现出的喜色,又在这一刻,因为南宫麒的不知所踪,而被惊恐、担忧之色所取代……
……
同一时间内,愁容满面的人,不仅是凌园众女,还有韩如龙。
这三天时间里,他的一举一动,就连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被地君盯得死死的。
失去自由的滋味,实在太痛苦了。
让他有种想死的冲动。
或许只有死了,才能结束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的痛苦滋味。
可,真正让他忧愁的是,时至今日他都没等到策反地君的机会。
地君似乎彻头彻尾的归顺了慕容璞。
对慕容璞死心塌地,忠心无二,甚至愿为慕容璞而死……
“地君大人,您已有三天三夜的时间没合眼了。”
“要不您就睡一会儿吧。”
“我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规规矩矩的坐在您面前,哪儿也不去。”
韩如龙吸了口气,凑到地君面前,一脸同情的压低声音,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保证绝对不把您短暂休憩的事,告诉慕容璞那厮。”
地君的眼睛,因为三天三夜没合眼,以至于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神情憔悴,满脸倦意,再无半点往常时候,卓尔不群的风采。
“害得你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实在是深感抱歉。”
“我是真没想到,慕容璞那厮竟出此损招。”
见得地君还是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韩如龙又语重心长的补充道,“我知道您现在非常的困,很想,很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您就别撑着了,快睡吧。”
“咱俩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韩如龙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地君。
他希望地君能给他一点点暗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足以支撑他更有信心的实施定下的计划。
可,地君的脸上,始终没有半点表情。
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直接当做耳边风。
“地君大人……”
满心不甘的韩如龙,还想再暗示地君,可,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地君噌的一下,长身而起,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凶光毕露的盯着他。
韩如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双腿一软,‘蹬蹬蹬……’一连向后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你刚才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地君的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凑到韩如龙面前,凝视着韩如龙的双眼,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冷声问道。
韩如龙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绽起条条青筋,心里则是七上八下的。
自认为阅人无数的他,此刻竟吃不准地君这番话的用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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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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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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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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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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