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的话还没说完,纪晓荷就已明白鬼帝的烦心事,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主人,我懂了,而且我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的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懂了?”
纪晓荷的反应,正中鬼帝的下怀,鬼帝虽然心中窃喜,但表面上却故作茫然,“真懂?假懂?”
“真懂!”
纪晓荷有意讨好鬼帝,笑吟吟的解释道,“想要促成阿晴与凌绝顶这段情缘,就必须将夏倾城踢出局。”
鬼帝凝眸端详着纪晓荷,深情款款的道:“真是难为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他这话,无疑是默认了纪晓荷的这种说法。
“你放心吧,我保证让你满意。”
鬼帝的出现,让心如死灰的纪晓荷,再次萌生出攀龙附凤登高枝的心思。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会伤害到夏倾城,她也必须这么做。
只有促成凌绝顶和景思晴的婚姻,她才能重新获得鬼帝的宠爱,而后,飞上枝头做凤凰。
说话间,纪晓荷拿起手机,翻出景思晴的联系方式……
……
景思晴由老猿背着,风驰电掣般回到了江海。
此时此刻的她,正站在紫馨苑外。
她虽然已从‘七煞’的争吵声中,偷听到凌绝顶在秘魔崖石室内,与她做那种事,并不是出于凌绝顶的本心,而是因为凌绝顶当时中了毒,身不由己。
可是,已不再信任她的夏倾城,会相信她的解释吗?
毕竟口说无凭,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七煞’曾说过那样的话。
“唉,又是白跑一趟。”
望着夜幕下,灯火通明的夏家别墅,景思晴意兴阑珊,愁容满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干嘛带我来这个地方?”
景思晴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很是好奇的问盘膝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老猿。
她清楚地记得,仓促离开那座荒芜院落的时候,她并没吩咐老猿,送她来紫馨苑。
可是,老猿却自作主张,将她送到紫馨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吱吱吱……”
老猿触电般,一跃而起,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蹦带跳,在身上一阵摸索。
正当景思晴一头雾水之际,老猿又发出‘吱’的一声欢快叫声,将一支录音笔,塞到景思晴手上。
“吱吱……吱吱……”
老猿的脸上,露出极具人性化的喜悦表情,而且还作出让景思晴打开录音笔的手势。
景思晴被老猿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她半信半疑的将打开的录音笔,凑到耳边。
下一秒,她被惊得险些儿发出尖叫声。
录音笔内居然传出了‘七煞’争吵时的声音!!!
也就是说,早有准备的老猿,将‘七煞’的争吵内容,全部忠于事实的录了下来!!!
“你……”
望着仿佛成了精的老猿,景思晴激动得身躯轻颤,嘴角哆嗦,向来伶牙俐齿的她,此刻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以表达对老猿的谢意和景仰。
“吱吱吱!”
老猿又尖叫了几声,而后指着数百米外的夏家别墅,连比带划,显得极为着急。
这一次,景思晴总算是看懂了老猿的手势。
“你要我带着录音笔,赶紧去找夏倾城,是吗?”
景思晴兴奋得双眼放光,激动的问老猿。
老猿点头如捣蒜。
景思晴正要迈步奔向紫馨苑时,纪晓荷的来电铃声,恰巧在这一刻响起。
“阿晴,你一声不响的跑出了家门,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电话一接通,纪晓荷亲切柔和的声音,就传入景思晴耳中,“你在哪儿呢?还不打算回家吗?”
景思晴眼圈泛红,想到这些年母亲含辛茹苦,历尽艰辛将自己养大,又想到几个小时,母亲在鬼帝面前时,对自己的冷漠绝情……
这令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
自从鬼帝现身后,母亲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让她感到陌生!
“你怎么不说话啊?”
纪晓荷的语气,变得严厉冷峻,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你是真想把我气死,才肯罢休,是吗?”
景思晴虽然不知道母亲打电话给自己的真正用意,但她却能肯定,母亲打来的这个电话,与鬼帝脱不了干系。
“我不想跟鬼帝共处一室,不想见到他那张卑鄙无耻的嘴脸。”
向来对母亲,极为孝顺的景思晴,这一刻,直截了当的说出心里话,“总之一句话,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是要我,还是要他,你自己看着办。”
话音一落,景思晴擦去眼角的泪珠,直接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向夏家别墅,大步流星而去。
而一旁的老猿,则连连拍手鼓掌……
……
纪晓荷气得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真是气死我了,这死丫头,竟敢挂我电话!”
“等她回来,我饶不了她。”
景思晴对纪晓荷的叛逆,让纪晓荷觉得自己在鬼帝面前,丢尽了脸。
“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鬼帝表面上平静如常,连声安慰纪晓荷。
但他内心,却掀起滔天巨浪。
他实在没想到,景思晴的性情,竟刚烈如斯,说翻脸,就翻脸,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你就不该把那些秘密告诉他。”
纪晓荷忍不住埋怨道。
鬼帝长叹一声,如实应道:“如果不把那些秘密告诉她,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横刀夺爱,将凌绝顶从夏倾城身边抢走?”
闻言,纪晓荷顿时恍然大悟。
鬼帝面露苦笑,很不甘心的嘶声道:“我这是弄巧成拙啊,自己搬起石头,没砸到别人,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彻底没了主意的纪晓荷,忧心忡忡的问鬼帝,“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鬼帝沉吟许久后,轻叹道:“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心中却早有计谋。
他之所以不说出心里话,是因为他并不信任纪晓荷。
他此次重返故地,来到江海,并没打算与纪晓荷,再续前缘。
纪晓荷也好,景思晴也罢,无非是他达成终极目的的一枚棋子而已……
……
尽管已是凌晨夜深人静的时候,但,魏彩霞、夏竹心母女俩,却没半点睡意,直到现在,还守在夏倾城的书房外。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惊得母女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夏竹心留了个心眼儿,并没直接去开门,而是打开门外的监控视频,看了一眼。
“是她?这大晚上,她来干嘛?”
在见到视频里的景思晴时,夏竹心不由得黛眉轻蹙,满腹狐疑。
她与景思晴,在今夜之前,并没有过接触,但却知道,景思晴是姐姐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知己。
景思晴深夜到访,绝不是来扯闲篇、话家常的,肯定是为某件重要的事情而来。
夏竹心正要开门时,却被怒容满面的魏彩霞拦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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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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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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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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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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