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至今日,对方依旧没回复她。
魏彩霞的双眼,早已哭得红肿。
此时的她,与前段时间相比,憔悴得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无精打采,目光暗淡。
她的腮边,隐约可见,还没干透的泪痕。
当她前天,决定拨打那位大佬的电话时,她就不再对凌绝顶,报以希望。
本以为对方能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寻找夏倾城的下落。
没想到,她的诉求,才一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再之后,她的号码,被对方加入黑名单。
情急之下,她换了十个号码,但对方都没接。
似乎,压根儿就没把夏倾城失踪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让魏彩霞失望透顶。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她,已经绝望了……
“你好狠的心啊!”
“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有多冰冷,有多无情。”
“只是可怜了我那苦命的闺女,呜呜呜……”
双手抱头的魏彩霞,再次崩溃,失声痛哭,泪如泉涌,哭得像个走投无路的孩子……
……
夏竹心、钱佳颖,虽然出身不同,成长环境也不同,但两女却一见如故,情同姐妹。
在百花公园内的两女,不论走到哪儿,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总能把很多游人的目光,吸引到身上。
而身为当事人的两女,却不自知。
挽着手,边走,边游目四顾,在人群中,寻找那位与凌依依相似的女孩。
“心姐,咱们都找了一个上午了,但还是没见到那个女孩。”
此时的两女,正亭亭玉立的站在断桥旁,面露忧郁的钱佳颖,极目远眺,望着飘荡在人工湖上的乌篷船,小声道:“心姐,要不咱们回去吧?”
“为什么?”
夏竹心疑惑不解的打量着钱佳颖。
她与钱佳颖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却能肯定,钱佳颖绝非稍遇挫折,就轻言放弃的人。
“我怀疑,我当时看走了眼。”
说出这话时,钱佳颖低垂着羞得通红的脸,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尴尬得无地自容,“还有就是,就是……”
见钱佳颖欲言又止,夏竹心蹙眉追问道:“还有什么?”
钱佳颖深吸几口气后,才仰起脸,迎上夏竹心好奇的目光,“即便我见到的那个女孩,真是凌依依。
以咱们这种碰运气的找人方法,除非是奇迹出现,否则……”
后面的话,钱佳颖没有再说。
因为她相信,夏竹心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夏竹心一声长叹,绝美清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她这个年纪,极不相称的深沉忧伤,黯然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以这种方法找人,纯属撞大运?
但凡我有别的法子,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我姐夫帮了我那么多,他现在又为我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分身。
我是真心想帮他,找到凌依依,让他们兄妹团聚。”
夏竹心的这番心声,感动得钱佳颖为之动容,“心姐,不论有多难,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寻找那个女孩。
我为刚才我说的混账话,向你道歉。
希望你能原谅我。”
“没事儿,谁让咱俩是好姐妹呢?”
夏竹心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样,无所谓的摇摇头,而后拍拍钱佳颖的肩膀,嫣然一笑,柔声道,“你说的是心里话,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说真话的人交往。
我最讨厌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嘴上说着甜言蜜语,而心里则憋着一肚子坏水。”
打开心结的钱佳颖,清秀的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社会底层出身的她,不得不装出与年纪,极不相符的成熟。
她的朋友不多,本以为这辈子都将在孤苦无依中度过。
没想到,却与夏竹心一见如故。
也只有在夏竹心面前,她才会放下所有的警惕,露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纯真无暇、欢喜笑容……
……
钱百万率领数百人,在两天时间内,找遍江海的每一个角落。
但却始终没发现郭龙昌的踪影。
就连黑虎堂的上万人马,也离奇失踪。
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帮混蛋,是不是被人给活埋了?”
再次回到的黑虎堂总部的钱百万,风尘仆仆,一身倦意,忍不住喟然长叹。
跟在他身后的数百号追随者,一个个灰头土脸,都顶着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沉沉睡去。
若非钱百万在侧,以他们现在,腰酸背痛的状态,早就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重掌‘黑虎堂’!”
钱百万身形一晃,跃到五米高的高台上,神目如电,炯炯有神的望向全场众人,声若洪钟,震耳欲聋,“有谁不服,敬请站出来!”
他这番话,仿佛给精神萎靡不振的众人,打入一剂强心针。
所有人都这一刻,昂首挺胸,热血沸腾。
没人站出来。
更没人表示反对。
他们之所以选择归顺钱百万,就是为了跟随钱百万,东山再起,建功立业。
“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钱百万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二宝,由你起草,昭告全江海的地下世界,我,钱百万,重回‘黑虎堂’,再掌黑虎大印!”
“遵命!”
人群中,有个高瘦的青年,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叫出声……
……
紫馨苑。
夏家别墅。
凌绝顶的到来,大大出乎魏彩霞的意料。
见到明艳动人,妩媚妖娆的钟明娜,亦步亦趋的跟在凌绝顶身后,更让魏彩霞敢怒不敢言。
夏倾城这才失踪几天时间,凌绝顶竟然就跟其她女人勾搭上。
但,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当着凌绝顶的面,她也不敢对钟明娜,露出半点敌意。
“我想查看一下倾城的卧室,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凌绝顶没心思跟魏彩霞寒暄客套,一开口就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
他入赘夏家三个月时间,还从没进过夏倾城的卧室。
“这……”
魏彩霞面露难色,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凌绝顶的要求。
带着凌绝顶和钟明娜两人,打开夏倾城卧室的房门。
“你们两个留在外面。”
说话间,凌绝顶已走进夏倾城的卧室,并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上。
门外。
魏彩霞、钟明娜,大眼瞪小眼,谁看谁都不顺眼。wWW.ΧìǔΜЬ.CǒΜ
但又不敢开口发声,以泄胸中怒气。
“你个德行败坏的小三儿!”
几分钟后,魏彩霞怒目以示的瞪着钟明娜,忍不住小声嘀咕,得势不饶人的连声质问,“不知道凌绝顶是我女婿吗?
不知道凌绝顶是夏倾城的丈夫吗?
不知道凌绝顶是有妇之夫吗?
你的脸皮,可真是厚啊。
你这种行为,搁在几十年前,是要被浸猪笼的。”
钟明娜一头雾水,有些懵逼。
她敢拍着胸膛,对天发誓。
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魏彩霞,更没跟魏彩霞有过任何交集。
可谓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然而,魏彩霞却将她,视为仇人。
而且,貌似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你这老太太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钟明娜毕竟也不是善茬儿,当即反唇相讥,冷声质问,“要不要我帮你联系神经病医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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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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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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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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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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