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过河拆桥啊。”
面如土色,惊出一身冷汗的乌骓娘,本能的踉跄后退,试图与楚枫拉开距离。
但,还是被楚枫抢上一步,拽住双臂,“好你个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怨我,对你不客气了!”
此时的楚枫,怒容满面,双目瞪得溜圆,犹如两团小小的火焰,在眼眶中,疯狂燃烧,猎猎作响。
他刚要用力,拧断乌骓娘的手臂时,乌骓娘却跪倒在地,泪如泉涌的仰望着楚枫。
可怜兮兮,楚楚动人的风姿,就连楚枫,也有些不忍下手。
“三少爷,我想起来了。”
“我知道,我身上的血腥味,是从哪儿来的了。”
满脸泪光的乌骓娘,犹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像是突然间,恍然大悟般,失声惊叫道。
“哪来的?”
楚枫阴沉着脸,不怒自威,追问道。
事实上,他也不愿亲手废掉乌骓娘。
毕竟……
一夜夫妻百夜恩!
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
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况且,乌骓娘还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心腹。
废掉乌骓娘,无异于自断一臂,得不偿失……
“前天你被关入天牢时,我潜入天牢,与楚天舒的心腹,发生一场恶战。”
“我身上的血腥味,肯定是在那一场恶战中,留下来的。”
“事后,我在池子里泡了一夜,没想到,还是有血腥味,留在身上。”
乌骓娘的解释,一句句说出口后,楚枫神色间的愤怒,也逐渐潇洒,趋于平和。
陆小鸭与凌绝顶,在柳林镇对峙那天,楚天舒率众离开家族前,将他打入天牢。
在天牢中受刑的他,的确看到乌骓娘,孤身一人,在天牢中,与楚天舒的心腹交战。
乌骓娘以一人之力,对战三十多号高手。
险险环生的交锋现场,直到现在,楚枫还依旧心有余悸……
“乌骓娘,对不起,本少错怪你了。”
“那天若非你把本少,从天牢内救出,本少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拿下家主之位,执掌楚家大权?”
楚枫一把抱住乌骓娘,悔恨交加,向乌骓娘,连声道歉,以求能得到乌骓娘的谅解。
乌骓娘早就过了,在男人面前,撒娇卖萌扮无辜的年纪,一听楚枫这话,顿时喜极而泣,哽咽着道:“三少爷,只求你今后,别再冤枉我。
我对你的忠诚,堪比真金,经得起烈火的锻造和时间的考验。”
“放心吧,我保证,冤枉你这种事,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楚枫咚咚有声的拍着胸膛打包票,“我要是再冤枉你,那我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噎死……”
乌骓娘连忙伸手,捂着楚枫的嘴,“你别发毒誓了,怪吓人的,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待我,我就很满足了。”
楚枫嘿嘿笑着,冰凉的指尖掠过乌骓娘,娇艳如花的脸颊,“此生能与你结缘,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乌骓娘一脸娇羞,柔情无限的凝视着楚枫。
她紧绷的神经,直到这一刻,才松懈下来。
同时也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只有她知道,自始至终,自己都在演戏。
就连身上的血腥味,也是她刻意留下来的道具而已……
正当乌骓娘念头百转之际,她已被楚枫抱起,兴致高昂的向着卧室走去。
……
离开酒店后。
凌绝顶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闹市街头。
思潮起伏,万念丛生。
满脑子都是夏倾城。
“哟!这不是曾经的钟家大小姐吗?”
“呃,还真是哦,她确实是钟正涛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公主‘钟明娜’。”xǐυmь.℃òm
“唉,天道好轮回,且看苍天饶过谁?”
“半个月前,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钟家大小姐,竟会在半个月后,沦落到如此地步。”
“啧啧啧……”
……
突然,阵阵尖酸刻薄的嘲讽声,传入凌绝顶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绪。
凌绝顶心神一凛。
钟家大小姐钟明娜之名,他并不陌生。
钟明娜其人,也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前段时间,他现身帝威酒店,当众自曝身份时,曾跟钟明娜,发生过冲突。
后来,凌家亡魂的百日祭上,却不见钟明娜的踪影。
凌绝顶曾听铁鹰说起,钟明娜与王东临时结为夫妇,逃出江海,不知所踪……
“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
凌绝顶心中暗想。
念及于此,大步向前走去。
前方的路边,围着一群人。
刚才的嘲讽声,就是从人群中传来的。
“果然是她!”
凌绝顶推开人群一看,虽然眼前这女人,衣不蔽体,身上绝大多数部位,都暴露在空气中,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凌绝顶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个女人,就是钟明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当初,钟家大小姐,恃宠而骄,就因为环卫女工,瞟了她一眼,她就将女工的眼睛抠出来,并且当着女工的面,喂了狗。”
“她如今落到如此下场,要我说啊,真是活该!”
“报应啊!”
围观的路人,义愤填膺的感慨着。
更有几个男人,双眼放光,喉咙滚动,恨不得一拥而上,将钟明娜,扑倒在地。
此时的钟明娜,虽然脏兮兮的,但身段苗条,婀娜多姿,再加上不凡的出身,依旧能对无数男人,构成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能征服曾经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这对很多男人而言,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吧。”
“我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
“求求你们了……”
跪伏在的钟明娜,再无以往的高傲骄纵,而是像条丧家之犬似的,咚咚磕头,连声哀求,“我曾经是个混账,做了很多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
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不该奢求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只求你们能赏我一口吃的,哪怕是剩菜剩饭也好。”
“啊呸!”
有个水桶腰,穿着旗袍的妇人,一口痰,吐在钟明娜脸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钟明娜,破口大骂道:“现在知道错了?现在知道求饶了?
草!
晚了!
要吃的?
吃翔去吧!
一想起你逼我闺女吃翔的往事,我就忍不住想杀了你!”
顿了顿,妇人又声泪俱下的对围观的路人,哭诉起她女儿,被钟明娜霸凌欺压的事。
听得妇人的讲述,众人对钟明娜,愈发恨之入骨。
就连对钟明娜,有非分之想的几个男人,也挽起袖子,向着钟明娜走来。
“站住!”
凌绝顶当然知道,这几个男人想干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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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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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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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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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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