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说些有的没的,自己惹的祸自己背,除非你觉得自己现在过的太好,还想多受些磋磨。”
她这话就是威胁了,以她的能力,想收拾于家不过吩咐一句的事。
顾佩玲心中狂跳,知道今日想要达成目的怕是难了。
别说今日,只要顾南烟想护着顾佩兰,就算让她成事,最后也会功亏一篑。
可是为什么?
顾南烟为什么要护着顾佩兰!
是因为自己的罪过她,故意跟自己作对吗?
顾佩玲恨得不行,觉得自己看破了真相。
这个贱人!
这个贱人!
为何专跟自己过不去!!!
她都已经落到委身于赐这种人渣的地步了,为什么这贱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咬了咬牙,眼中隐藏的狠厉泄露:“我知曾经得罪过你,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为何还要穷追不舍的逼迫我!”
顾南烟瞪眼:“老子什么时候逼迫你了?欠债还钱不应该吗?”
“二妹说欠债还钱,那你可知道那些人手中的欠条上,写的是顾佩兰的名字。”
“那又如何?”顾南烟凉凉道。
“写着谁的名字就一定是谁借的银子吗,那我现在就写一张一万两的欠条,在下面写上你的名字,照你的说法,你是不是该还我一万两?”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你有何证据证明银子是我借的!”顾佩玲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证据?”顾南烟似笑非笑的看向门口。
“那不是吗?”
……
云曦带着凶神恶煞的孙赖子等人进门。
孙赖子名声不小,这里距离南街挺近,因此周围不少邻居都认出了他,纷纷退避三舍。
这可是个恶霸,还是离远一点好,免得不小心惹到他。
孙赖子进门后,先是恭恭敬敬的朝顾南烟行了个礼,见她不搭理自己,这才没好气的看向浑身僵硬的顾佩玲。
这娘们也太能给他惹事了,才半日不到,怎么又把这祖宗招上门了!
顾佩玲哪想到她会把孙赖子找来,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孙大哥,您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不赶紧筹银子还钱,跑这里来干什么?!”孙赖子都要气死了。
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人是谁!
我们躲都躲不及,你还往上凑?
咋想的!
往上凑就算了。
还敢连累我们。
知不知道她打人多疼!
若不是围观的人太多,孙赖子恨不得冲过去掐死她。
许是被他凶悍的样子吓到了,顾佩玲缩了缩脖子,嗫嚅道:“我就是……回娘家来看看……”
“看什么看!还想让你妹妹给你还钱呢?我告诉你,谁借的钱谁还,我们老大说了,绝不会牵连无辜,你再来闹一次试试,立马把你卖进窑子里!”
孙赖子偷偷看了顾南烟一眼,见她没说话,知道她这是不反对的意思,忙松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老大说了,当初你借银子的时候写的不是自己的名,这张欠条不能做数,你得重写一张。”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和一只毛笔,在嘴里蘸了蘸笔头,塞到顾佩玲手里。
一句废话没有:“快点写。”
顾南烟:“……”
准备的还挺全,连毛笔都带出来了。
也是个人才。
“可是当初我们说好的……”
“谁跟你说好了,说什么了!”孙赖子赶忙打断她的话,额角的汗水哗哗往下流。
“当初你冒用别人名字,我们老大一时不察,让你钻了空子,你可别以为这样就能赖过去。”
孙赖子眯了眯眼,威胁道:“我们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那夫君还想参加科举对吧。”
他点了点那张白纸,咬着牙根道:“那就乖乖写。”
顾佩玲又惊又怒。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于赐那狗男人威胁她!
当她真的在乎他吗!
顾佩玲不在乎于赐,可她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官太太,还就得受他威胁。
她气的不轻,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可我现在没银子。”
见孙赖子立马变脸,顾佩玲赶忙补充道:“当初我与你们老大说好的,每月交五十两利钱,半年还清的。”
这就是间接承认,银子是她出面借的了。
众人哗然,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
“原来银子真是她借的,亏我方才还为她说话,她怎么这样!”
说话的是方才那个在娘家不受宠的年轻妇人,此时一脸遭了背叛的神情。
“就是,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又说回来了,她那一身装扮值不少银子吧,她头上那根金钗我见过,标价二百多两银子呢。”
“啧啧,娘家苦成这样,她自己却穿金戴银,这也就罢了,还在外边借钱让娘家背债,有这种闺女,闵大婶也是命苦。”
一个中年妇人鄙夷的看着顾佩玲。
这话她方才就想说了,奈何一群人都在说闵氏的不是,她也不敢说出来惹众怒。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想起,方才可是有人说过,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富贵女儿睡觉都能笑醒的。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隔壁家。
然而俞婶子哪还敢在这现眼,早就不见了踪影,连院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众人:“……”
别的不说,俞家这位每次惹祸后缩头的速度,他们是佩服的。
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顾佩玲恨得咬牙,恨不得将顾南烟大卸八块。
可最终她只能抿紧嘴唇,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忍住!
一定要忍住!
只要忍到于赐中第,她便不用再活的这般憋屈!!!
顾佩玲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迟迟不肯落笔。
她的嫁妆都被于赐拿去走关系了。
剩下的瓷器字画等物,原本被她换成现银,置办成衣物首饰。
毕竟于赐中第后,她就是铁板钉钉的官太太,总得有点装点门面的东西。
不过最后,也都被于赐以需要时常与同窗聚会,互相交流心得为由一点点拿光了。
只剩她身上这最后一套。
顾佩玲不知道什么样的同窗聚会,要花这么些银子。
可她不得不给。
她知道于赐文采斐然,只比顾家大房的顾云泽差一点。m.xiumb.com
这一点差多少她不知道,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顾佩玲觉得应当差不了太多。
顾云泽是京中赌坊中状元的热门人选。
那跟他差不多的于赐,自然也有机会中状元!
现在的银子花的虽然多,可同窗之间交流是好事,多提升一点,将来中状元的机会就越大。
只要他中了状元,那她可就不是普通的官夫人那么简单了,而是状元夫人!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内阁是哪?
就算顾佩玲是的女人都知道。
那是最接近权利中心的地方!
也是最容易升官进爵的地方。
状元郎乃进士之首,将来入阁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若是好好运作,坐上丞相之位不是梦!
顾佩玲自信满满,她相信以自己的心计,辅佐于赐登上丞相之位并不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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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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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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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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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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