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干什么?”嬴宁问珏。
珏昨天晚上回到了嬴宁的房间,并向一个死人一样睡在了地板上,搞得嬴宁起床时差点被吓死。
“干什么吗?反正我的摄食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珏说:“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待机的。”
“诶……总之,先出去走走吧。”嬴宁这么建议到。经过这几天的事情,嬴宁总觉得自己对珏的看法有些改变了,但是这不是属于厌恶和恐惧的改变,而是一种偏向于崇拜的类似效忠般的心情。
“也是啊,出去走走吧。”珏拿起了绷带缠在脸上。
“有件事想问你。”嬴宁说。
“嗯?讲。”
“你的脸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还好缠绷带呢?”
“好归好啊,”珏缠好了绷带,“但是这脸和某人族是撞脸了啊。”
“人族?那个叫少芸的判别官?”
“对。”珏一点头,“我怕某金毛找我的事。”
“冰将军吗?确实啊……看上去她好像和你合不大来。”
珏点点头。
“对了,”珏对嬴宁说:“既然昨天雷比翁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那么你不来找我训练吗?我可以教你的。”
“是吗?”嬴宁考虑了一下,“那应该可以吧?毕竟……”
“毕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对吧?”珏好像看出了嬴宁要说的话。
“诶,是啊。”嬴宁说。
“不用这么戒备,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有朝一日能让我获得永寂。”
“啊……确实吗?……确实啊……”嬴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要别人去杀他的怪胎?这种人真的很难对付啊。
“那么,虽是出去走走,有什么计划吗?”珏问。
“计划啊……”嬴宁想了一下,“说来,今天是要处理先前的尸体的,战死的人的……”
珏看了下外面,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过了好久,他才说:“我是不会抱有任何歉意的。你可以说我混蛋,但是错的是你们不该来找我。”
“我也不希望你能道歉。”嬴宁说。
“那真是感谢了。”珏说着向外面走去。
珏刚一开门,就看到了路过的冰千鸟。
冰千鸟看了珏一眼,“先前也没和你说,关于你把昏睡的我带回来的事情……感谢。”
这感谢怎么看都像是从嘴里挤出来的吧?珏看着正在跟自己闹别扭的冰千鸟想。
“啊,没事的。真是没想到啊,你们竟然能和那东西打那么长的时间。”珏说。
“这倒是没什么。”冰千鸟说完就继续走自己的路,她边走边说:“你要求的那东西可真是难做啊什么东西?长枪内部还有法术回路?是法器吗?”
珏看着远去的冰千鸟的背影,他没有回答,因为他在考虑一件事情。
对啊,要是能找到真正的冈格尼尔的话,说不定那东西可以消灭我……
“珏,你在想什么?你的表情很吓人啊。”嬴宁说。
“是吗?那真是抱歉。”珏向外走着,嬴宁则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在主城的路上走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聊起了关于有些珏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那,那是什么?”珏问。
“啊,一种照明用的,派内也有的。”
“派内?啊,想起来了,虽然看到过,不过没有问,所以一直没搞明白。”
“是这样吗?”嬴宁说:“不过你是不是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见过了?”
打第一次见到珏开始,珏就给嬴宁一种世纪老人一样的感觉。
“毕竟被人个封印了一千年了啊。”珏说:“真是没想到,这一千年中竟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一千年啊……”嬴宁说:“对了,那你这一千年都在干什么?”
“睡觉啊,还能干什么?”珏一脸“这人在说什么啊”的样子,“你没有被封印过吗?要是想的话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
“敬谢不敏。”嬴宁忙说:“一千年都在睡觉吗?够无聊的啊……”
“对我来说不是这样,我这一千年中都是在做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可惜,还是醒了。”
“是吗?那真是可怜。”
“啊!那是什么?”珏又看了看旁边的摊位。
“啊,这是一种食物,要吃一些吗?”嬴宁说。
“务必!务必!”珏兴奋得像个小孩。
嬴宁见珏这样,于是去了摊位买了些吃的。考虑到先前夏尼说珏是没有钱的,所以就自己请了珏。
“哇!真是!真是太好吃了!!”珏大口吃着摊位上买来的食物。
“嘿?真的这么好吃吗?”嬴宁自己尝了口,他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我觉得你做的饭倒是相当好吃啊,听殿下说,你做的饭可是比宫廷还要高端啊。”
“是吗?”珏随意地说了句。
“你以前在宫廷呆过吗?”
“算是吧,以前我曾服务过许多政权……但是给我留下好印象的倒是没几个。”
“你给不会是在宫廷里当厨子吧?”嬴宁笑着说。
“怎么可能?!”珏瞪了他一眼,“不过我的工作多事帮别人处理后续问题。而且,我的厨艺是被人给逼起来的。”
“逼起来的?”
“啊!那个混蛋……”珏的语调有些阴沉,他将手中的签子给捏断了,“蹭我吃蹭我喝还不说,还净些事事!当初就不该救他!”
“诶……让你回忆起了不好的回忆了吗?”嬴宁不安地说。
“不,”珏叹了口气,“没事……是我的错,自己的锅自己背。”
就在珏和嬴宁聊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哈!珏!”是敖丽。
“诶,敖丽啊。”珏说。她想敖丽的身后看了看,夏尼也在敖丽的身边,她们的身旁跟着一群孩子。
“来溜孩子吗?”珏问。
“什么溜啊?”夏尼有些不难地说:“这些都是派内的孩子,这不快过年了嘛,来打他们买些东西,先前被那些事给闹的没时间给他们买。”
“是啊,还有半个月多一点。”珏说蹲下身子和周围的孩子玩了一下。
“你喜欢孩子吗?”夏尼问。
“不算讨厌。”珏说:“应该算是喜欢吧,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虽说我以前养过孩子罢了……”
“诶?!”夏尼和敖丽一听都看了过来。
珏以前养过孩子?!夏尼心中“咯噔”一下。她记得珏以前说过自己有爱过的人。
敖丽的脸色也不太好,不过与其说是嫉妒,她的表情更像是怨恨和头痛。
正当夏尼想要再问一下的时候,珏被另外一边的摊位给吸引走了。
嬴宁向夏尼她们道了声失陪后就再次担任起了珏小朋友监护人的角色。
而这个问题夏尼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而这一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喂,我真的要出席吗?”珏问。
“你可是掌门啊,有什么不妥的吗?”嬴宁说。
现在,珏正在为出席因先前的事情而战死的人的集体葬礼而换衣服。
“这个……衣服不用白**调的可以吗?黑色的行吗?”
“我何时说过我喜欢白色的色调?”珏问。
“不,只是在龙城的时候你经常穿白色的衣服。”
“啊啊,”珏像是想起来了一样,“白色的衣服的穿着的时限比较好判断,一脏了的话马上就看出来了。”
“脏?你洗澡的时候换不就行了?”
“也不是了,我这身体……”
“准备好了吗?”外面传来了维蕾缇雅的声音。
“啊,好了。”珏一打理衣服走了出来。“不过……这是什么啊?”珏看着衣服不解地问。
珏现在一身黑色的西服,穿着白色的衬衫,系着红色的领带。
“好像是叫西服,听叛逆监视者说这东西在魂界可以适合许多场所,包括葬礼。因其厚实的布料而被人接受为葬礼的衣着之一,当然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还是有汉服或是和服类的。”
珏摆摆手说:“算了,这身就不错。汉服的话会很难洗的,和服的话……我不习惯那些妖族的装束。”珏看了眼身边的维蕾缇雅,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给人一种娇小的感觉。
对啊,这妮子是妖族的。
“就是啊,我觉得你的这身就很不错呢,像是影片里的那种人一样。”
“什么人?”珏问。
“在魂界叫做是‘黑道’的人,要是当硬汉片看的话会很热血的,改天让你看看。”
“那务必。”珏说。他本身就对未知的事物很感兴趣。
“那个……各位,可以走了吗?”维蕾缇雅见珏和嬴宁光顾着聊天没有走的意思,就有些战战兢兢地说。
“好好好,走就是了。”珏说着向外走去。
维蕾缇雅跟在嬴宁的身边。
“那个……嬴宁大人。”维蕾缇雅小声说。
“嗯?”
“虽然掌门的位置不是您的,但是我,我会支持你的!”
嬴宁苦笑着不知道给怎么回答维蕾缇雅这误会的发言。
到了目的地,珏就感受到了一种十分严肃的气氛。
他发现周围有些戴着斗笠的人。ωωω.χΙυΜЬ.Cǒm
道龙教义的吗?为什么他们回来这里?
“珏大人,他们是被请来处理牺牲者的尸体的。”维蕾缇雅见珏一直盯着道龙教义的人看就小声说。
“是吗?真是辛苦他们了,都是候需要感谢他们一下啊。”
“您说的是。”
珏环顾了下四周,他看见了雷比翁。雷比翁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他身边的夏尼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式西服,娜尔在夏尼的身边,她也穿着一身西服。
敖丽和冰千鸟倒是穿着汉服。
“好了,待会就要进行仪式了,所以还请站好。”维蕾缇雅说。
“诶,好,明白了。”珏在维蕾缇雅的指引下占到了制定的位置上。
他的身边是雷比翁和夏尼,敖丽她们站在另一侧,而嬴宁则在夏尼的另一侧。人们围成一圈,将安详地躺在冰台上的死者给围起来。
诶?这站法……珏看了下夏尼在中间的站法,他觉得好现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编排。
不过他明白这么安排的原因——这虽是处理死者的祭祀类的仪式,同时也是雷比翁宣布新一任掌门和副掌门的仪式。
不过有一点让珏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用到道龙教义的人呢?珏本人对龙族的殡葬不是很了解。
“喂,夏尼,为什么要让道龙教义的人来啊?”珏小声问。
“这次是群葬,所以有些仪式是走不了的,因此就请到了道龙教义的人来处理尸体。他们会帮助还未离开躯体的亡魂离开已经腐烂的遗体,是一种是灵魂脱离肉体的法术。”
“诶?离开尸体的法术?”珏向后退了几步。
“啊,开始了。”
只见站在冰台周围的道龙教义的人开始吟唱法术,一个个蓝色的光点从战死者的遗体中飞出,然后在空中起舞,消散。
周围的人们也开始默哀,就连敖丽也十分老实地闭着眼,低着头。
“请安息吧……”夏尼小声说。
这时,她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撞了过来。
“诶?珏?!”夏尼一回头,她发现珏将整个人的中心都移到了她的身上,给人一种从后面抱着夏尼的感觉一样。
“珏!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夏尼小声说着,但是珏还是继续将身体帖向夏尼。
嬴宁也发觉了周围的不对劲,他看向夏尼以及她身后的珏。
要是一般情况的话,嬴宁一定会认为自己亲眼目睹着一件猥亵事件的发生,但是很快嬴宁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珏的眼睛变得闪烁不定,他的眼睛时而有神时而无神。
“珏!快走开啊!”夏尼稍微晃着身子,“不是你说不想和我成亲吗?!你这会有事怎么一回事?!”
“大小姐!”嬴宁赶紧拽了下夏尼的胳膊,“珏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夏尼听嬴宁这么一说,才看到了珏的眼神的怪异。
“珏?!你怎么了?!”夏尼问。
“抱,抱歉……我……”珏没有说话,他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将夏尼扑倒在地。
“哇!珏,好大胆啊!”敖丽在一旁叫到。
“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吧?……诶?”冰千鸟刚想要训珏就发现了珏的不对劲。
这时,敖丽也看清了珏的怪异。她马上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珏的身体,然后她又看了看身后的术式。
“不,不可能……”敖丽的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一样。
“快!快把他抬走!”雷比翁说。
维蕾缇雅则是疏导着周围的秩序,她必须确保仪式的正常进行,毕竟由于珏的突然倒下,是周围的人发生了骚动。
珏被嬴宁和另外的几名弟子抬到了雷比翁所指定的房间中。
毕竟这要是什么不得了的疾病的话是很危险的。
珏此时半昏半醒,隐约中,他貌似听见了暗影们的声音。
“请带我们走向昌盛……”
“我们将永远追随于您!”
“我们将完成您的夙愿……”
“向造世者们复仇!”
“三界终究是我们的……”
“为了……灵种的光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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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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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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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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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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