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太了解王胜泉了,从小到大,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让着他,全身都是毛病,高傲自负,目中无人,有勇无谋,自以为是。
对付他,只要稍微刺激一下,自己就会露出破绽。
王胜泉不负众望,爆喝一声,挥拳猛攻。
他的速度极快,但白风的反应也不慢,左躲右闪,就是不和王胜泉做正面的交锋。
王胜泉久攻不下,心里烦躁,使出绝学倒挂金钩,这一招和宋离师出同门,但威力和腿法却相去甚远,天差地别。
早在王胜泉上来之前,宋离就已经讲解过破解之法。
一旦看到王胜泉起跳,双臂上挥格挡,右腿使出正踢即可。
白风如法炮制,果然有效,一脚就把王胜泉踢出二米开外。
全场震惊,鸦雀无声。
黄山看的目瞪口呆,一双眼珠子都看直了。
这他妈是什么操作,一上来就被人一脚踹飞,就这水平还敢号称打遍燕京无敌手。
黄山心里暗骂,嘴里可不敢说出来。
王胜泉自然不服气,一个翻身起跳,再次朝白风冲去,使出一招回旋扫堂腿。
这一招来势汹汹,力道极大。
白风看到王胜泉来袭,心中不禁佩服,又被宋离算中。
他说王胜泉易怒,招式被破,必定会用扫堂腿猛攻下三路,逼迫对手起跳,然后在接一招冲拳。
一旦中招,非死即伤,这也是王胜泉的必杀技。
要破这招,极其简单,凌空飞踹即可。Χiυmъ.cοΜ
宋离实在是太神了,竟然一说一个准,丝毫不差。
白风胸有成竹,凌空起跳。
飞腿对上冲拳,以长打短,胜负立分。
王胜泉大惊失色,右臂被飞腿挑开,白风双腿落地,呈弓字形,向前打出一招冲拳。
这一拳力道不小,王胜泉连退数步,一头撞上黄山,要不是黄山挡着,差点就要踹倒在地。
周围小弟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次可能是运气,但第二次绝对是实力的象征。
“王少爷怎么这么弱,连别人的影子都摸不着。”
“是对方实力太强,这怎么打,还有一个高手都没出手。”
“虚,小声点,别被王少爷听到。”
几个小弟议论纷纷,王胜泉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对方就像未卜先知一样,竟然能精准的预测到自己的动作。
黄山眼看王胜泉不行,小声喊道:“王少爷,这小子有古怪,别跟他们废话,我们一起上!”
人多欺负人少,惯用的路子,但是对宋离可不起作用。
宋离眼看着差不多,上前一步。
“王胜泉,别挣扎了,你是斗不过我们的,你所有的招式都被我看穿,我连你下一步想干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想动刀!”
王胜泉听到这话,惊出一声冷汗。
这家伙到底是谁,连自己藏在口袋里的刀都知道。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有这样的眼力。
“宋离,这是你自找的!”
王胜泉勃然大怒,左摇右晃,手中寒光闪动。
宋离不慌不乱,原地使出倒挂金钩。
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用,天壤之别,威力不可同日耳语。
王胜泉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这种强大的压迫感,只有一个人能办到。
宋傲!
冷汗不断的滴落,王胜泉身子一软,不等宋离发力,他已经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这是本能,非他本意。
一个人连续十几年被人打趴下,骨子里就写着害怕两字。
“是你,竟然是你,你不是死了吗?”王胜泉颤声道。
“托你的福,没死的成,顺便整了一下,三年没见,你还是那么蠢,出招的路数一成不变,就连白风这种新人都能破解。”
宋离拍了拍王胜泉的脸,仿佛正在教训弟子。
王胜泉跪在地上,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黄山看到这一幕,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瞬间被恐惧占据。
宋离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王少爷下跪。
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燕京无人敢惹,就连宋韩两家的人都不会轻易招惹他。
这种小霸王,竟然会主动下跪。
黄山知道自己踢到铁板,连忙下跪,一路跪倒宋离面前。
“离哥,离哥,我错了,我是傻逼,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明天我就带修武登门道歉。”
宋离笑笑,并不答话。
黄山顿时会意,左一下,右一下,连扇自己好几个耳光,抱着宋离的大腿,一口一个离哥。
“黄山,我不会为难你,至于王少爷,你自求多福吧。”
宋离推开黄山,带着白风扬长而去。
等到宋离走远,王胜泉压力骤减,顿时恢复雄风。
他飞起一脚踹倒黄山,破口大骂道:“黄山,卧槽尼玛,你连他是谁都搞不清楚,竟然喊我去对付他,吃屎去吧!”
王胜泉下脚极重,黄山痛的嗷嗷直叫。
“王少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不然给我个天做胆,我也不敢去惹他啊。”
王胜泉颜面尽失,心中满是怒火,他打不过宋离,只能把所有的怨气宣泄在黄山身上。
可怜黄山一身横肉,被王胜泉打的体无完肤。
二小时后,燕京贫民区。
郭盛和张树贵坐在破旧的小屋里,等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见王海燕的身影。
郭盛等的有些不耐烦,急道:“张树贵,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跟王海燕讲清楚!”
“姐夫,说过了!”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王海燕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极不情愿的走进来。
“郭盛,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这里臭气熏天,蚊虫满天,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呵呵,王海燕,你大祸临头,还真以为自己是王家的小姐,废话少说,钥匙带来了没?”
王海燕掏出钥匙,一脸疑惑的表情。
“郭盛,保险箱怎么在你手中,是不是宋家那个陌生人给你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不该问的别问,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条战线的!”
“郭盛,你少给我装清高,睡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现在出事了,翻脸不认人?”王海燕冷笑道。
“王海燕,我郭盛这辈子唯一干的错事,就是他妈的睡了你,要不是你怂恿我,晨哥也不会死!”
郭盛接过钥匙,心中一阵悲哀。
宋晨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的死,自己要负一般的责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王海燕。
他连续转了好几下,竟然无法转动,瞬间涌起不好的念头。
“不好,我们上当了!”
“什么意思,郭盛,你给我说清楚了!”王海燕急道。
“王海燕,当年你是不是亲手毁了保险箱?”
“废话,我怎么会把罪证留下,当时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只留下这把钥匙而已。”
郭盛心中一阵不安,额头满是冷汗。
“错了,全都错了,对方的用意根本不是宋傲!!”
王海燕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
“郭盛,你到底再说什么呢,宋傲那个狗杂种怎么了,你提他干什么,是不是他又出现了。”
“你下午遇到的陌生人就是宋傲,他改头换面,换了名字,躲在洛城,对方把保险箱交给他,肯定是为了引出我!”
“原来他就是宋傲,难怪一脸贱样,引出你又是怎么回事?”
“王海燕,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你!”
“没有,倒是刚才进巷口的时候,有个年轻人总盯着我看,怪怪的,我没敢停留,直接进来了。”
郭盛突然心生警觉,环顾四周。
东边窗口下一道黑影,若隐若现。
“是谁,给我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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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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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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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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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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