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像是在做梦,还特意拿了个金簪子用牙咬了咬,那感觉可真真儿的,分明不是做梦,却比做梦更让人迷糊。
穷了一辈子,如今女儿出息了,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天上掉馅饼啊这是。
秋菊生怕她娘咬坏了,忙抢下来道:“娘,别光顾着高兴,别忘了我说的话,都拿去当了换成银子留着,记住一点点的当,要找生人的地方,价钱多少无所谓,不要和人起争执,记得不?”
她说的这样一本正经,的秋婆子却不当回事:“当了干啥,这簪子可多俊啊,留着自己戴多好,你娘我这辈子都没钱买这么好看的首饰……”
“娘!”秋菊急了,“这些东西必须当了,留不得……”
她说到这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闭了嘴,可已经晚了,秋婆子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不能留,莫不是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不是不是,这些都是主子赏赐的东西,可庄子上人多眼杂的,留着这一堆东西没得哪天招出许多是非来,倒不如换了银子来的干净……而且,有用钱的时候,这些东西可不如银子来的有用啊!”
“是啊,值钱的东西再值钱,也不比银子本身来的有用,你倒是乖觉。”
说话的是谢扶摇。
秋菊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扶摇领着紫云从外头进来,惊得等大了眼睛,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把门给栓了吗?谢扶摇怎么进来的?
秋婆子也意外的很,她离开谢府很多年了,并不认识谢扶摇,见她大摇大摆的进来,顿觉不悦,大声喊道:“你谁啊?随随便便就进别人家干啥?滚滚,出去!”
她一面嚷嚷,一面还不忘了赶紧把桌上的东西给盖上,生怕来人看到起了歹心。
谢扶摇笑了,那种笑容看着十分无害,却透着一股子毒蛇一样的阴冷:“我是谁,秋菊,你没告诉你母亲,我是谁吗?”
秋菊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县……县主,你怎么来了?”
“县主?”秋婆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还不知道谢扶摇封了县主的事儿,瞧她气度不凡的样子,身边还带着婢女,说是县主,也不为过。
秋婆子忙跪下来叫请安,这些主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一个得罪不起,管她是不是,先请安总是不错的。
谢扶摇又道:“秋菊,听你母亲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她老人家无恙啊。”
秋菊强装淡定:“托县主的福,我母亲已经好多了。”
紫云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冲上前去一把掀开包袱翻了翻,惊道:“咦?县主,这不是您前儿丢的东西么?怎么一样不少的都在这里?莫不是咱们院子里闹了贼,小贼把东西都藏这儿了?”
谢扶摇也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点头道:“嗯,是不错,这金簪子我早就找不见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秋菊,你怎么解释?”
秋菊心头一紧,铺上去护住那个包袱道:“县主,即便你是主子,也不能乱动我的东西吧!”她简直说的是理直气壮,看谢扶摇今天这样子,横竖她是不好过了,不如死扛到底。
秋婆子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贼人,什么丢了东西,她不知道出了啥事儿,可也知道不是好事儿,本能的维护女儿:“县主大小姐,不是这样的,这些东西可都是我女儿的主子赏赐给她的,可不存在什么贼不贼的,县主大小姐可不要乱冤枉好人啊!”
谢扶摇不屑冷笑:“是吗?我打赏出去的东西,我自己怎么不记得。”
秋菊梗着脖子硬生生道:“贵人多忘事,主子打赏的东西又多,总不见得每一样东西主子都能记得住,忘了也是有的。左右这些东西是给了奴婢的,如今奴婢拿回来自己处理,主子也无权置喙!”
见女儿这么坚定,秋婆子也觉得这些东西绝不可能是偷的,腰杆子也硬起来:“对,既然已经赏下来了,那自然就是我们的东西,哪来的贼啊偷啊这些说法,没的坏了我们名声!”
谢扶摇见秋菊到如今还如此嘴硬,目光骤然冷下来:“你是我的婢女,就是我的私有财产,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东西,我既从未说过这些东西可以属于你,那这些东西出现在你这里自然就是你偷的。”
谢扶摇越说声音越冷越严厉,说道最后秋菊已经站不住了,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嘴上却依旧倔强:“县主这是污蔑人!我知晓你一直瞧我不顺眼,想拿这事儿做筏子除了我,才这般说!”
她是贪图富贵,可她也胆小,如今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发现,秋菊也猜到自己多半是上了谢扶摇的套儿了。wWW.ΧìǔΜЬ.CǒΜ
如今她只能死不承认,谢扶摇也没办法,回头再让大夫人出面压着谢扶摇,自己照样能脱身,一旦承认了,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秋婆子又惊又怒,压根不愿意也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偷东西,自然替女儿说话:“县主就算是主子也不能这般胡乱冤枉人,我们秋菊都说了没有偷东西,县主还不依不饶的算是怎么回事?”
紫云哼了一声道:“我砍你一只手,然后死不承认,再让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肯么?”
秋婆子完全没想到谢扶摇身边这个漂亮的婢女说话这么市井,一时间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谢扶摇厉声道:“秋菊,你身为我的婢女,手脚不干净,偷盗财物,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秋菊狠狠的一咬牙,心里想着反正以及撕破脸了,干脆就对谢扶摇怒目而视,强硬道:“县主说话又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东西是我偷来的,而不是旁的主子赏我的?”
秋婆子也蛮横道:“就是,说话要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瞧瞧啊!”
谢扶摇懒得和她俩纠缠,冲紫云点点头,紫云会意,上前掏了个小瓶子出来在秋菊面前一晃,秋菊立刻身子一软,倒地不起。
秋婆子见状啊的一声抱住了秋菊拼命摇晃道:“秋菊,闺女……你醒醒啊……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你这个小蹄子,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紫云淡定道:“不过就是迷香罢了,我们要带她回谢府处置,怕她路上不老实,用了点招数,你放心,人死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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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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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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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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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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