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几个声名赫赫的大人物却是丝毫瞧不上这点旁枝末节的的鸡肋,拧眉间,有股淡淡的压抑。
太异院周齐飒上前一步,微微欠身,以示尊敬,不管怎样,这种一手改变局势的大人物,谁都不敢不当回事,“包宗师,不知可否另辟蹊径,将这九星连珠之势破解?”
宁阙早已被抛之脑后,唯有马温等几人关注。
宁阙浑浑噩噩中缓缓苏醒,十道隐逸无形针在胸腹内如附骨之疽,逗留不散,可那股飘飘欲仙的感觉将全身的疲倦强行驱赶,麻痹无力的双手内涌现出一股股奇力,好似闪烁的磷光。
壮魂液无声无息中壮大着宁阙的魂魄,滋养血肉,恢复心神,可不消多时,便传来阵阵膨胀之感,那股没由来的胀痛,将有些茫然无措的宁阙彻底惊醒,陡然坐了起来,双臂青筋蠕动,一股燥热从心灵深处传出,体表的血迹眨眼就化作一层薄薄的血壳,随着虎躯一震,血壳崩落一地。
双目通红充血,铜铃大的双目滚圆,深深吸了口气,那股昏昏沉沉一扫而空,精神陡然焕发。www.xiumb.com
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如同一嫩芽般茁壮成长,五感的强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可这种变强却让他没由来的不踏实,感觉像一个人缓缓浮空而起,飘在太空之中,身不由己,不受自己约束控制。
神情陡然肃穆起来。
兀自一下!
头脑深处没由来的针扎一般的痛楚传来,如同一滴清水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那股刺痛传至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
随着那股剧痛不断增大,好似强行将一块娟布强行拉扯撕大,最后的后果无疑是四分五裂。
而宁阙如今便处于这番状态,苦不堪言,曾几何时,身体处于崩裂,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可此刻这种虚无缥缈的灵魂的壮大崩裂,简直是宛若噩梦般降临,猝不及防,深陷一个黑暗的深渊,身躯已然彻底被剥夺而走,只剩下孤零零的灵魂,在无数双黑黝黝的触手下,灵魂趋于圆饼形状,中间裂开一道道裂纹。
宁阙凄厉而嚎,却发现喉咙已哑,双目暴瞪,却发现视线被重重黑暗所扰,挥出重拳,却发现双臂无翼而飞。
马温看着宁阙动作僵硬,神色狰狞扭曲,浑身汗水如浆,身体一点点胀大,有心帮忙,却无处下手。
深陷黑暗的宁阙,灵魂受到非人的折磨,那股晶莹的液体浇灌在崩裂
的灵魂之上,那一道道裂纹缓缓愈合,众多魔鬼陡然松开触手,嘣的一下,宁阙如同橡皮筋般陡然收成一团,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无数双邪恶的触手再次来袭,还在愈合的伤口又一次缓缓伸张,那股股清泉灌注,反反复复。
宁阙气息越来越弱,忽而如同绷紧的琴弦拉到极致,恐再加上半分力气,整个人便会“铮”的一声崩断。
忽而,一股潜藏在灵魂深处的碎片化作潮水,涌入饱受摧残的灵魂中,蓦然,宁阙抱头痛哭,那股纷至沓来的杂念,竟是记忆,竟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幼儿的记忆,如孱孱溪流。汩汩流淌,龟裂的黑色躯体在那涌现的记忆碎片后,终算是抵挡住了一波刻骨铭心的撕裂之痛。
膨胀欲爆的灵魂深处,在陡转变幻后,痛觉逐渐减轻,有股如释重负的踏实,腾在空中的灵魂缓缓落地,身心相通,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全身有股沸腾的热血,那股飘飘然虽没散去,可那股踏实却常驻心间。
宁阙茫茫然的活动着有些不适应的拳脚,可转而一股疲倦强袭身心,蹬蹬蹬,连连退步,之前所受的伤势全面爆发。
隐逸无形针虽然在胀裂的身体中缓缓移动,偏入血肉内,绞痛不止。可随后宁阙不住的痉挛扭曲,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薄针被强行挤出,一手在胸前虚拔数次,染血的针形物落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赤袍老者似有所查,回过神来,盯着脸色卡白的宁阙,忽而挪步,单手一挥,十道血针落入袖中,面露狠色,却在一侧严防死守的马温遮挡下,才把杀意按捺而下。
包汉阳在一众希冀和期待的眼神下,如同扎鸡血般亢奋起来,老来得子也不过如此,双目凝视,苦思冥想下,终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既然九行有条不紊,完美融化,其灵不增也不减,恰到好处,可如此完美的九星连珠,若是能破坏其运转方式,说不准有机会。
“现如今只有一法,既然九星连珠攻防一体,无漏无缺,可以利用灵石一试。外部无法动用灵气,是因为这宫殿刻画了封印灵阵,封锁灵气,化去体内灵气,而九星连珠内,却有灵气翻涌,可见其内必然可运转功法,只要诸位敢剑走偏锋,赌上一把,进入其内,抢占先机,拼死一搏,将灵石撒向阵眼之上,说不准大阵内九行紊乱,会不攻自破。”
岳皇妃呵呵一笑:“包宗师果然名不虚传,思维缜密无缺,此法可以一试。”
可无人敢去卖命,甚至有人突发奇想,将灵石重重的砸向九星连珠上,可九星回环形成一道光幕,如油盐不进的防
护墙,将灵石弹飞。
“哼,不自量力,若是可以老夫难道会发现不了?”包宗师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不屑的瘪瘪嘴。
那人立马放低姿态,“是是是,包宗师说的是,小的不自量力,关公门前耍大刀……”
一时陷入沉默,没有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自杀式进攻。
岳皇妃招了招手,身边站出来一人,“既然大伙都想白捡便宜,本宫也无话可说,可凡事要讲章程,这事本宫担了,若是不成,暂且搁置,若是成了,本宫想有个优先权,不知诸位能否应下此等唐突要求?”
人群顿时陷入沉默,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名宿高人,身后还有一大家子,若真轻易许诺,到时翻脸不认人,对于身后势力名声的影响,无疑恶劣致命。
猴脸面具人则邪异笑道:“哈哈哈哈,娘娘之言,合情合理,本座承诺,若真破了此阵,优先权自当给娘娘。”
一群人心里暗骂:“这家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藏头露尾,现在答应的轻巧,到时即便舍下面皮也不打紧,毕竟没人相识,毁了承诺也无妨。”
不过,猴脸面具人起了个头,随后断断续续的各大帮派也支支吾吾含糊其辞的应下了这令人肉痛的要求。
花了差不多两柱香。
岳皇妃身后站出一人,白白净净,不过脸上却有些惨白,好似受了重创一般。
其他人立即暗骂:“真是狡诈。”心中不由有些疙瘩,早知道也来上这一招,不过再一想,也不大可能,岳皇妃的号召力,岂是这些门派之人能比较的,身后站的是皇氏,谁不给三分颜色?即使想使坏,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干这档子事,否则便是给自己添堵。
那脸色稍差,不时握拳堵嘴轻咳的男子踏前一步,便是步子都有些不稳,在距离九星连珠法阵只有一脚之隔时,顿了下来,站直了身躯,双手指尖各夹了四颗,口中也多了一颗包汉阳递来的特制灵石,表面刻画了繁复的纹路,有几分神秘莫测。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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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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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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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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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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