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的姬雪立马像腌萝卜般闷了下来,不好意思的道:“这个…这个……。”
金火散人如同玩小孩似的将暴戾恣睢的宁阙束缚在手,满是老斑的右手稳稳妥妥的擒住奋力挣扎的宁阙的双腕,左手则是恰恰捏住宁阙的后脖,一个倒仰,将之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这小子杀气腾腾,长此以往,恐走上邪路,若不能潜心念佛,参悟佛理,自废武功,只怕迟早入魔成为祸患。”
庞熔勋立马窜上去,“万万使不得,师傅,宁兄可是帮您取了赤焰焚心树,您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金火散人将苦苦挣扎的宁阙掌捆得死死的,只见宁阙暴龇的牙缝内渗出血渍,如同野兽般咆哮怒吼不止。
“庞儿,看来你真长大了,心胸也敞开了,不错,不错。这小子杀气太重,想要断根可不容易,就算我恢复实力也无法炼去他这一身暴戾的杀戮。”
姬雪思索了良久,兀而取出万载玄冰石,稳稳的的平放在地面,一股寒气涤荡而出,四散而开,“麻烦前辈将宁公子放在此石上”。
金火散人一把扯住宁阙,将之安置在万载玄冰石上,对着其胸腹连拍三掌,拍得宁阙气血翻腾,浑身痉挛扭曲,缩成一团。
万载玄冰石翻涌出一股股阴寒之气,寒气升腾而起,双眉凝出一层寒霜,脸色煞时白霜,周身那团翻涌的血色光晕上凝满冰霜,一股股寒气蔓延进皮肉之中,便是经脉中的血煞之气都凝滞起来,侵染丹田,双目中的血腥褪去,渐渐清明起来。
“怎么样,少爷?”马温看到镇定下来的宁阙,关心道。
悠悠一晃,不知多久。
宁阙重重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脑壳,扭了扭手,看着坐下的万载玄冰石,转目看向四周,“多谢前辈,姬姑娘。”
运转着丹田中的液丸,一股浓郁的血煞之气立马如沸水般滚滚而起,陡然,一股热气由腹部直窜而上,冲入脑门,重重咬了一下舌尖,这才稳住心神,不由后怕不已,如此重的煞气,若是不加控制,只怕走火入魔,迟早走上不归路,后患无穷。
机灵的宁阙呶呶嘴,掩藏尴尬,感受着体内翻涌的血煞之气,既爱又恨,刚才那么一下,练气便长到了中段。
金火散人睁了睁眸子,“小子胆气不小,可性子冲动鲁莽,迟早坏了大事。”
宁阙赔笑的称是,不过一想到此处危机重重,若是能将这些血煞之气吞噬一空,说不准有冲击后期的机会。
千载难逢
的机会,不容有失,牙根紧咬,跃下万载玄冰石,抗上肩头,径直走入杀气场内,平放石板,盘膝而坐,竟自顾自的吞吸起血煞之气来了。
那阵阵杀气森然恐怖,如巨兽般袭转而来,宁阙浑然不惧,鲸吞海量的杀气,冻结的经脉又一次被杀气冲散,传来一丝丝灼热和烫手。
姬雪黯然一叹,此子行事作风,鲁莽冲动,异常坚定,可每每涉险,将自己置身于危难之中,有股拼命三郎的架势,甚是不解。
马温本想开口,可却不知从何说起,也插不上嘴,他知道,宁阙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不会三言两语便会更改决定的。
场中的宁阙,真龙御气诀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运转,霸道绝伦,四周荡起血色狂龙,不停的冲入宁阙体内,杀气奔腾不息,汹涌如万丈狂浪,冲得面皮如同拨浪鼓般晃动。
血色狂龙一次次冲入宁阙体内,丹田中的血煞之气充盈起来,层层铺卷,随着丹田中的液丸鼓胀而起,随后又不断浓缩,反反复复,周旋十余次,终在某一刻,达到极致,只听见如同气球嗡鸣的爆破声,液丸陡然涨大三分,高速旋转,周身凝而不散的杀气铺卷而开。
其他几人纷纷退避,躲在金火散人身后。
一股狂暴的灼热气息,将那杀念冲散,方才解了三人之围。
不然这一下,说不准杀气冲破入体内,毁坏血肉精华,吞噬生命之气,便是五脏六腑也要遭受重创。金火散人睁眼看向宁阙,只觉不可思议。
“想不到,此子如此年轻,练气便到达这般地步,实不可小觑也,杀念太深,孽障也!”金火散人摆出一股令人吃不透的威严,立身不动。
宁阙只觉杀念灌入身心,侵如血肉,每一寸骨肉毛发都带着一股嗜血的冲动,瞳孔猩红刺目,好似一尊杀戮的魔王,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杀意。
坐下的寒气袅袅而起,始终无法镇压心中的杀念,极力的克制,效果却越发差劲,那股无法克制的杀意难以忍耐,一声狂啸,风卷云残般的推出一道空气炮,重重的打在墙壁上,如同撼在钢筋上,咚咚咚……。
连连咆哮,内心的杀意始终得不到任何缓解,反而俞演俞深,宁阙蓦然一顿,背过众人,从怀中偷摸取出琥珀碎玉塞入嘴中,一缕缕精华流入心田,那股杀意不见转淡,反而俞浓。
宁阙百思不得其解,收回琥珀碎玉。无计可施下,陡然发现乾坤袋中的一粒金光,惊喜连连,将许久未动的金舍利端在手中。
舍利子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个个金色字符从中窜出,呈螺旋状围绕宁阙转动,一条条金漆的字迹,分外晃眼,佛纹一
道道浸没在身体表面,将那经久不衰的杀气困锁起来。
随着一道道佛纹冲入体内,掌中的金舍利彻底淡去,直至某一刻,黯淡无光,普普通通如同石子一般。
而体内,佛纹一条条的冲入丹田,旋即相互交…合,形成一道捆锁丹田的大阵,牢牢稳住高速旋转的液丸,层层包裹的佛纹在亢奋的液丸老实下来后也静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宁阙只觉得浑身轻松自在,那股萦绕在周身的杀气散去,可瞳孔深处的暗红色的星点依旧亮眼,有些瘆人。
金火散人喃喃细语,“此子福缘不浅,这般修为的佛门舍利子,灵隐寺也不会太多,真是不可思议啊!”
姬雪则是眸波微微浮动,似乎有些不忍,又无可奈何。
岳皇妃这边,迫于无奈之下,舍弃了地宁卫,先行一步,显得无情冷漠,可在看到杀意腾腾的杀道后,不由唏嘘不已,如此杀意,显得有些薄弱不堪,欣喜的众人轻松踏过,殊不知这全是沾了宁阙的光。wWW.ΧìǔΜЬ.CǒΜ
这座宫殿铸造极为特别,是一座镇灵大阵,将周身灵气封锁,根本发不出体外,浑然一体,而像这些杀之意境,同样如此,俱都相通,被宁阙吞噬大半,余下便淡了下来,不足以伤害到这些高手,遂轻而易举的渡过这道坎。
困守在重力场的众人,显然有些不乐意,拼死拼活的走到这一步,可算帮了那群人天大的忙,可熟知到头来却被他们舍弃,心里不酸是不可能的,可奈何修为低下,大部分只是低阶修为,若论单兵作战,在此比之蝼蚁也强不到哪里去,可若扭成一股绳,便是一遮天大手,改变局势不过翻手之间。
可如今算是哪门子事,动弹不得,只能坐以待毙。
宁嫣红见走远的众人,神色越发不可琢磨,时而阴冷,时而戏谑。
身侧一老者站出来,“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
宁嫣红略显迟疑,终还是拍了拍手掌,身后站出十人,从乾坤袋内取出十件黑甲,甲胄看上去略显沉重,咚咚咚咚落在地上。
“吩咐下去,十人一组。”
一脸颓然失落的士兵则是面带困惑,不过已然有十人开始穿戴黑甲,往重力场内走去,步伐不快,可怪异的是,周围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顿然消散许多。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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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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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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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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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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