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的宁有道越走越快,不过几息,已然来到宁氏一门的后山,后山之中,多有群山沟壑,重重险山环绕,枯叶飞散,堆积成丘。
“阙儿,你若是肯服个输,为宁家贡献出至尊双酒,我便网开一面,甚至委以重任,不知你意下如何?”宁有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直言不讳。
宁阙眯着眼,千算万算,万万想不到,他会如此卑鄙无耻,竟以此相要挟,呸了一声,“二伯,阙儿有一事不明,你为何会堕落成如此模样,中兴宁家,发扬光大,所谓家主,便要走惶惶大道,如此阴损难登大雅之堂。”
宁有道面色稍沉,臭骂道:“哼,臭小子,你倒是能说会道,不过也没用,禁闭一年,花开花谢,一年后,大局已定,耽搁这一年,不知对你这种绝世天才是否值得?”
宁阙便不在多说,静静体会周身穴窍内的青金之光,堵住各处经脉的要害,导致灵气后续无力,根本无法运行周天。
随着宁有道狼奔虎袭,不做停留,在林中留下一排排深达半尺的蕴光印记,踏山而驰,忽而脚底一空,陡然出现一个不见底的空洞,从山地降落百米。
宁阙眼前一黑一亮,眼前竟是一面断崖,前方空旷一片,看不到边际,而后方则是一高达百丈的断壁,脚前后不足一丈距离,断壁上盘根错节,有着无数枝桠,有股深寂幽谷般的冷意,下方断崖,则是深不见底,内里浓浓寒气缭绕,云腾雾绕。
宁有道扫去周身泥土,留出一片干净的石板,盘膝而坐,眼中跳动着青金色霞。
宁阙也觉无趣,懒得多费唇舌,只等此人离去,便运气而起,爬壁而上,跃出百丈深渊般的崖壁,不过却不知宁有道为何会在身侧打坐不离。
半日恍然而逝,宁阙渐感无奈,这家伙竟一改前风,沉得住气,也不知其深意。
一日去得极快,宁阙已然没了脾气,这家伙竟平息而坐,可若是轻易交出至尊双酒的秘方,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可现如今,水龙宝库迫在眉睫,宝物动人心,更何况,水灵乃是他志在必得之物,岳皇妃一下水龙宝库,一下水灵,其必有深意。
无事可做的宁阙坐稳地面,嘘了口气,欲言又止,可却舍不下面皮,却又无法运气逃遁,只得有样学样,只能熬,熬到对方离去为止。
显然,宁阙耐心完全比不过老谋深算的宁有道,不过两日,已然彻底失去耐心,抓痒挠腮,踱步来踱步去,坐立不安。
“阙儿,你若是乖
乖就范,二伯便放你而去,展翅而飞,天高海阔,岂不快哉,少年便要有少年的朝气,而不是老成持重。”宁有道沉声道,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没有丝毫波澜。
宁阙颇感无奈,“二伯,你又何必与我过不去呢?一年禁闭而已,我还受的起。”
“受的起?你的小心思在我眼底,不过儿戏,我能感觉到你各处穴窍内灵气的变化,相必你早已冲击多次,却无计可施。不过,却有松动,是否想等我离去后,便全力化解我的青金万象指,我倒要看看,你我谁更有耐心?”
“宁家缺了我无足轻重,可缺了二伯,却如同失了顶梁柱,谁去主持大局?”
“哼,小算盘,若一个世家,缺了一人便会慌乱,那也太脆弱了吧?世家豪门,各自有其运行轨迹,不管少了谁,皆会有人补之,即使没人替补,各自也可权宜之计,自作主张,微微调试,各司其职。”Χiυmъ.cοΜ
宁阙这才了然,也不愿服输,至尊双酒来之不易,生财之道,也是他立根之本,修行想要继续下去,必须得大量的资源。
又过三日,宁阙心性也缓缓平和下来,平视前方,天高云游,迷雾浓浓,深不见底,心性飘远而腾,好似行游云海,心蓦然宁静。
三天的修身养性,久久未平的心境落入谷底,,毫无波动,低落清闲,也不管身侧的宁有道,鼓动五脏中的五道灵气漩涡,随着一圈圈荡漾开的灵气波纹,如海浪拍击着沙滩,却回击得更为凶猛,撞的五脏六腑发浑。
宁有道捋了捋长须,双目远眺,并不在意。
浑身的灵气洪流,一波又一波的在灵轮间积蓄,层层卷入灵气漩涡,深不见底的漩涡内,灌入的灵气不知几何,在某一刻,达到一个峰值,便是滚涌而出,沿着经脉,轰,运行的潮流被那如同铁片般的青金光泽堵住,逆而返脏,噗,一口精血抵住喉咙。
宁阙并没停止运功,沉下气来,灵轮异光点点,如波纹荡漾,起起伏伏。
直至某一刻,宁阙突然福至心灵,目光倏然笔直,灵气活性早已足够,可却始终找不到突破之法,如今却陡然有些明悟,中阶关卡,天赋一等水到渠成,天赋二等顺理成章,三等磨难重重,四等登天之路,五等断去前路。
宁阙运起丹田之气,盈盈波光血气狂涌,竟不受青金万象指的堵穴之力,瞬间冲破周身封锁的穴窍,一阵阵血煞之气,铺卷而开,令宁有道大感意外,陡然站立,眯眼而望,倏然而至,青金万象指又化作一指指剑芒,点在宁阙周身穴窍之处,一掌劈在宁阙丹田,另一掌劈在后心,两股青金流华相互交错,如同夹心饼般,瞬间封印宁阙丹田
中的液丸,形成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阙儿,想不到你竟精通练气之法,差点被你有机可乘,可你竟如此沉不住气,冒然而施,还是太年轻,不堪大用。也只不过是得了些机缘,才有如今的威风,要知道,人生之路漫漫长,机缘亦有穷尽时。”宁有道言道及止,身形忽而一转,飞身而上,天空陡然裂开一道口子,一亮一暗,天摇地晃,山尘草屑,坠落而下。
宁阙运气而行,却发现青金掌印锁住丹田,根本发挥不出。
一而再,再而三的运行灵气,却始终冲不破穴窍中的青金之气,又从山顶跌落谷底,身不由己,灵气运不出来,深深的不甘,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先机已失,宁阙周身堆了数万颗五行灵石,形成一小山包,将自己围绕在内,五彩霞光溢出,竟受到宁阙功法的牵引,笼罩周身,由外往内涌动,窜入经脉,隐隐与青金之气形成对立之势,却无法冲破。
蓦然,又全力运转灵气,由内往外,想双向合并,内外齐攻,冲破穴窍。不管是十二正经,还是奇经八脉,皆被锁死。
果不其然,灵气相冲之下,穴窍内的青金之气在水磨功夫下,一点点消去,随着越往后,那层青金薄膜越来越薄,直至某一刻,砰的一声,灵气光华瞬间灌入五脏。
宁阙痛呼一声,那青金光华竟也随着暴吸灌入五脏,五脏各异,在心脏中的火蛇赤龙焰带动下,强劲的青金之气卷心脏中,滚滚火灵之气骤然疾驰,在木灵气的相助之下,竟极速运转,大量鼓入的火灵气瞬间将心脏涌满,灵气漩涡中灵气郁结,竟形成了不可思议的第三道灵轮,凝而不散,还有扩大之势,岂不是正是四阶迹象。
还没来得及开心,五脏如火焚水淹,痛不欲生,五脏六腑中的青金之气,搅得血气翻腾,经脉爆裂。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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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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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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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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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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