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歇。
徐良突兀喊道:“不好,宁少爷,我妹妹可能有危险。”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神色匆忙。xiumb.com
宁阙一愣,这家伙,说风就是雨,按住他的肩膀,“急啥,慢慢说,话说你咋有妹妹呢?不会是认的干妹妹吧?”
徐良吃味的道:“你胡说什么,真是我妹妹,最近才回来,说是要帮我赎回奴籍,找了那妖妇几遍,谁知对方专横跋扈,一点面子都不给,如今我无故失踪,而傅德那家伙死了,对方找不到我俩,必然去找我妹妹麻烦。”
刚解释完,也不顾宁阙的拉扯,倔脾气一上来,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宁阙无语,只能边走边说,“照你这意思,你这妹妹还不错,有些本事吧?”
“那还用你说,哼,想当初,你徐哥儿巧遇高人,测得双属性,可相比我妹妹还是萤火比之皓月,若我资质在好上一点,说不准也会被高人看中,成为响当当的角色,也不会受这窝囊气。”
宁阙一愣,看了几眼,不像吹牛皮,能够测人资质,看来那高人不是一般的货色,“徐哥儿,那高人何门何派?”
徐良一怔,摸了摸脑门,尴尬一笑,支支吾吾道:“那谁知道,唉,我要是资质再好上半分,算了,不说了,万一不行,我妹妹都说了,找她师傅去。”
宁阙琢磨着,喧闹的集市在一抹抹红霞下,并没有半分沉没,反而越发热闹,载歌载舞,三五成群,大多都是冲着清岳郡而去,却由于船只紧张,去不成,只能等下一批,谁知八仙过海,高手不但没少,反而越聚越多,运完一批又一批,这些实力低的喽喽只能一直等下去。
有些不服气的尝试去走旱路,可旱路山高水远,崇山峻岭,难以逾越,况且前不久刚出过天震,地形都变了,若是迷了路,又得好长一段时间,山内匪徒猖獗,没有实力,也过不去,说不准被抓上山去当劳役,那可更麻烦了。
徐良看着前方人山人海,肩并肩,形成一道道人墙,人流量太大,想要过去,必须得慢条斯理,一步一个脚印,可他现在心里没谱,妹妹的天赋实力那是没话说,可傅家那婆娘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疯婆子,阴损手段奇多,若妹妹着了道,马失前足就麻烦了。
“宁少爷,赶紧带我飞过去,这么多人,怎么走?”徐良急切的道。
宁阙无语,一把抓起徐良,一个飞步,飞檐走壁,站上高大屋子的黑瓦上,轻若鸿毛,落瓦无声,如鬼影飘过,连绕了几个弯口,终于绕开了人潮人海的集市,周围房屋低矮,甚至
好多处断壁残垣,应该是前不久天震的破坏的,来不及修筑,又转了几个路口,来到一间茅草屋,很明显,修葺一新,相较于左邻右舍的漏雨漏风的屋子,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木门倒塌,四分五裂,应该是一群人强闯造成的,徐良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冲进屋中,看着十数人站在院落里,无所事事的将凳子桌子踢个稀碎,门窗上的辣椒香蒜玉米撒落一地,鸡舍毁得不成样子,一地鸡毛,尸体丢弃在墙角,而他妹妹,却不见身影。
“嘿,狗粮来了,唔,好小子,有胆回来送死,锁起来,回去交差。”一人高马大的壮硕男子威势很足,气喘如牛,大声张扬道。
几个手下动作也不慢,很快欺上身来,宁阙哪还容得这些狗腿子,其中还有几个眼熟,当初没少殴打对付他,如今一报还一报,一拳轰出。
“好狗胆,竟敢还手”。一汉子怒道,手上动作也不慢,自信满满,重拳轰出,砰的一声,整个人倒飞而出,镶嵌在墙壁中,土墙上裂纹无数,轰然倒塌。
“嘶,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傅管事。”一人说道,声音洪亮。
“逮住他,重重有赏。”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妖妇收复的生死亡命之徒眼中杀机无限,齐齐出手。
宁阙也懒得多费唇舌,三下五除二,将一众人撂倒在地,打断四肢,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痛哭,苦苦求饶,“嘿,我说章池,贵人多忘事啊!认不出我来了?当初一口一个小崽子的叫?”脚下前后挪来挪去,地上那人如同滚筒般转来转去,多看了宁阙几眼,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口中血泊不断,“公子,恕小人眼拙,求您饶小的一命,小的上刀山下油锅,也要报答您的宽恕之恩。”
“这小嘴,抹了蜜的吧?在那妖婆手下,也不知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今日将你正法,也活该你来此送死,记住了,我是宁阙。”
章池神色兀的一变,面色惊恐,若有所思,不过表情瞬间凝固,刚刚举起的手又重新落到地面,其余几人胆大的偷偷往外爬,胆小的一个劲的磕头求饶,也有个别不开窍的宁死不屈。
宁阙有一个算一个,杀意早已按捺不住,双爪如摘星探月,捏碎几人的喉咙,笑了笑,旁边的徐良有些胆寒,再怎么说这都是几条鲜活的人命,即使恨之入骨,也不能如此罔顾人命。这一刻,他发现宁阙有些变了,有些癫狂,嗜杀。
“宁少爷,你没事吧?”看着宁阙脸上的畅快和喜色,颤颤巍巍的道。
宁阙摇了摇头,看到满地的血泊,那些不甘的眼神,后背升起一股冷汗,刚才自己好像有些迷失了,沉浸其中,看着
染血的双手,没有多想,几个狐假虎威的奴才,死了也是活该。
“对了,我妹妹呢?”徐良面色又焦急起来,左顾右盼,屋里屋外折腾了个遍,挖地三尺,却毫无所获。
宁阙安抚道:“没事,你也说了,你妹妹本领不小,这些歪瓜裂枣不是你妹妹一合之敌,放心,没事的。”
徐良松了口气。
“不好”,宁阙蓦然远眺远处的楼台,依稀可见一道目光投来的身影,模糊不清,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人心里格外不舒服,那楼台上的身影一闪而逝。
“走,先离开此处。”宁阙正要拽走徐良,结果对方死缠烂打的不肯走,美其名曰等妹妹回来,否则心里不踏实,看到认死理的徐良,心底也没个谱,环肆了几具尸体,摸索了一遍,一些金条,外加几颗暗淡的灵石,还有一张纸条,“哥哥,我去去就回,勿念。”
徐良一看,仍是不放心,非得在这等,宁阙有些烦躁,对方有备而来,这些个身手差劲的爪牙不过是来探听虚实的,真正的高手在远处窥视,以不变应万变,绝不可坐以待毙。
“走”。宁阙哪还管得了这么多,潜意识里危机临近,生拉硬拽的把他拉走,一边还解释道:“先找处躲起来观察,等你妹妹。”
徐良不情愿的被拉着躲了起来,没办法,看到宁阙郑重其事,心里也有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没过半响功夫,天空中几道霸道的人影纷至沓来,落在院中。
宁阙潜伏在远处的一个墙壁夹缝内,这是早已备好的,推了两道墙,形成的缝隙,正好处于两个屋舍之间,若不从旁走过,根本看不出内里藏着一个人,还以为是一堵墙。
墙面上凿开了两个窟窿眼,正好容纳两眼的视线,距离虽近,可对方硬是一点感应都没有。宁阙看着场中四人,除了傅夫人那阴毒的表哥傅清霍,其余三个面生的很,应该是最近两年才来的,不过气息却异常暴戾恣睢,全是炼灵中阶。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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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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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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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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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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