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龙苏虎二人也不责怪,重伤未愈,还马不停蹄,能坚持到如今也算不可多得,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单手一把扣住宁阙肩膀上的锁链,另一只手捏住宁阙胸前扣拢的锁扣,左右一扭,锁链不拉自散,两人如同抓蛇般钳住头尾,至于双肩,好似一串漆黑的念珠,环扣胸前。
宁阙浑身一松,见不远处有一不大的水池,噗通跃入其内,简简单单的冲掉浑身黏糊糊的汗渍,那些脱了皮的肉沫被其忍着疼搓去,过了半柱香,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脑门,印在水潭中,光秃秃的,在夕阳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
“宁师弟,快点吧!天马上要黑了,还有几里路,若赶紧的话,不消一柱香。”苏龙也不在冷面相对,自从这小子在大堂内舌战群儒,反客为主,扭转局势,外加上那份过人的胆量和潜力,已然深深的征服了兄弟俩,不在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宁阙正看着水中镜像出神,回过味来,一个跃步,衣衫好似漏水的桶般,没走几步,水渍大量从衣衫内溅出,苏龙速度奇快,宁阙紧随其后,微凉的晚风拂去最后一丝水渍,湿滑感瞬间烟消云散,气势如虹,有些迫不及待的运转火行功法,单拳挥出,砰的一声,半丈外的树木,中间形成人脸大的一个窟窿,窟窿的边沿处火势汹汹,朝着四周扩散,几个呼吸,燃烧成灰烬。Χiυmъ.cοΜ
苏虎渍渍称奇,谈笑之间,轻易爆出如此威力,此子了不得。
山脚下,宁阙终于看到了黑魔涯的轮廓,三根如同扇形的擎天之柱如同三道天堑,裹着一个朝内凹陷的坑洼,遮天蔽日,危峰兀立,在云端之中,一条条符文从天而降,一泻千里,落到地平线的下端。
苏龙终松了口气,总算安然无恙,还不晚,若是星夜赶路,黑魔涯的守护之人恐不会放行,需得在外呆一夜,“好了,跟我走”。
宁阙如同好奇宝宝般环肆左右,沿着山路往上,有一条两丈宽的碎石堆积出的大路,中间无遮无拦,两侧则是争相绽放的花朵,散发着一股股迷人的异象,上山之路稍显陡峭,不过由于坡度填平一致,才显得一马平川,脚踩在碎石之上,咔咔作响,却无一颗往山脚下滑落。看着山腰处突兀的一块奇石,如同刀削斧劈过,棱角分明,削成一柄冲天而起的石剑,上面铺面一层翡翠般的绿色,“黑魔涯”三字写得浩浩汤汤,大气磅礴。
而在石剑的顶端,盘坐着一个光影,似动非动,忽明忽暗,或睁或闭。
一道道诡异的声音从石剑中传出,“一剑破空云烟散,落霞撼压黑魔涯。”
苏龙与护卫交接了一番,宁阙在两人带领下,赶到山顶,乍看之下,下方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而三根弧线形的三根擎天围栏从天地中割舍了一块百来里的深渊,“宁师弟,我兄弟俩只能送你到此了,记住,万事小心,这里龙蛇混杂,勿丢了性命,三月后,你到山腰处那根黄线内等待,到时我俩再来接你。”
宁阙点点头,看着苏龙苏虎二人离去的背影,一种孤寂又从袭转全身,背拖苍天晚霞,晚霞缩短天际边的人影,一直落到脚跟,步履沉重,一轮明月如同挣脱双手的气球般,明月拉长背后的虚影,拉得漫无边际。
下山的路打磨得有些光滑,脚底板踩在地上,如同溜冰场溜冰般,滑得极快,几个呼吸,已然穿过黄色的实线,一个趔趄,噔噔噔的脚跟落地,背后好似有着一阵阵波涛,推着自己朝山底跑。
陡然,一个急刹车,宁阙在平整的斜坡上顿住脚,若有所查的扫视着两侧山丛,内部传来一股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呼啸之声,重重叠叠,兀的一下,宁阙身子倒晾在地,无数箭矢密密麻麻的从枝叶中穿梭而出,无数枝叶化作被射得七零八落,簌簌飘落。
箭矢好似长了腿般,两侧交叉穿过身侧,落在周身不足一尺的位置,宁阙连连打滚,双臂鼓动一条条赤色的光华,化为赤红的帷幕,防御着飞射而来的箭矢,箭箭不离要害,长了眼睛似的穿透赤红的帷幕,砰砰砰,双臂上尽是一个个浅浅的血洞,蓦然一怔,不理会箭矢如何突破自己的赤焰帷幕,转眼间,一个跳跃,朝着无箭矢飞来之处逃去。【#爱奇文学!#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刚钻入林中,脚底好似扳到了一条铁链,身子往前倾倒,半空中撒下有些发红色的石灰粉,眼都没眨,双目一闭,一股浓浓的辛辣味从鼻腔中传来,连忙屏住鼻息。前方一股风浪扑卷,整个人一颤,朝着左侧钻涌而去,几个跟头,单手一抹眼帘,一睁眼,双目流出两条泪痕,随即眨个不停,耳边回荡起重物砸在树干上的坍塌之声。
宁阙蓦然一拳,重重的捶在身侧的粗木之上,咔嚓,随后一把揽住树底干,平直向前,拳劲重重的捶在底部,三丈高的樟树化作一无物不摧毁的长枪,开辟前方花花草草遮掩的密林,朝着箭矢飞来方向。
本想息事宁人,可对方太过阴险,不留活路,若不是自己有两下子,只怕刚才已然被那陷阱捕捉,若再忍气吞声,那就是软弱无能了。
身子微躬,紧跟樟树之后,躲避层出不穷的箭矢,双目中终突显人影,避于树后,端着手…弩,仍旧瞄准自己所在方
位,待临近不到两丈,陡然横抱树干,如同一把长枪般横扫而出,砰砰砰,整个人打了个转,周边三丈之内,树木深草应声而倒,接连数声惨叫,人影横飞。
另一侧草丛中传来阵阵异响,箭矢停了下来,几个人影猫着身子靠近,甚至到了四丈之时,朝四周打着滚,分而围之,小心翼翼的靠近,露出几双惊异的目光,“点子扎手,撤。”
宁阙也知穷寇莫追,如今敌暗我明,首先应当找个人问问此地局势,挑选了地面上一惊慌失措的人影,正捂着腹部朝远处逃窜,几个箭步,一把扣住对方后颈,手腕一扭,一个照面,竟然是一女子,留有两个小辫子,衣衫褴褛,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泥渍,胸部已然初具规模,双目中流出凶光,端起手…弩竟然对着宁阙而射。
宁阙意味深长的一笑,单手一拍,手…弩被打飞,撞在树干上,撒了架,零零散散的落在积叶里,也不在顾及那些远去的背影,提着有些轻的女子,往一处拖着跑,女子张牙舞爪的探出双手,朝着宁阙抓去,可却由于双手明显要短半截,怎么都够不着宁阙欣长的双肩,唯有不断下摆,一把扣住宁阙宽松的灰衫,宁阙一个拱身,将双臂弹开。
三柱香后,宁阙看着侧臂上的几个血洞,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重重摔在一侧的树梗子上,横卧在一侧的树枝颤了颤,女子惨叫了一声,转而看都不看宁阙,又欲奔逃。宁阙一脚踹飞泥土中的一块椭圆的石头,弹射在其大腿之上,砰的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啃泥。
“你是谁?”
女子拧过头,一脸硬气,就是不吭声。
“你们这箭矢倒是有些门道,竟然能穿透我这赤色的幕帘,到底是怎么回事?”宁阙见其置若罔闻,闷不吭声,有些恼怒,一把掌捆住对方的脖颈,阴狠的加重了几分力气。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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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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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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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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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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