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笑道:“杨兄不必惊慌,我宁某人虽不是在世英豪,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话算数,让杨兄担惊受怕,是在下考虑不周,还望见谅。”
杨永信双手抱拳,恭敬道:“宁公子大仁大义,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的赔个不是。”
宁阙赶忙端住他的躬身行李。
翌日清晨,吴兴耀已然耐不住性子,跑了过来,直奔主题道:“宁公子,何时才能交待清楚?若再不交,本世子可要使些下作手段了。”
宁阙硬着头皮不肯交待。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过去,直接摘掉他的桃子,也让他体会体会做不得男人的机会。”吴兴耀歹毒的笑道,心中对于宁阙的那几门功夫垂涎三尺,早已忍不可忍,心中贪婪如同海啸般,无物不摧。
宁阙一咯噔,时机已然成熟,就等瓜熟蒂落了,装模作样的道:“且慢。”
“宁公子莫非改变主意了?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人,好酒好菜伺候。”吴兴耀笑容满面,笑逐颜开。
“且慢,要我交待功法自然可行,可我兄弟下落不明,我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跟我师伯交待?所以我要确认我师兄安然无恙。”宁阙不假思索道。
吴兴耀蓦然一顿,微微颔首道:“宁公子莫不是想耍花样?”
“哪里?我师兄跟我一起来虎阳郡,如今下落不明,恐落入歹人手中,我只要见我师兄一面,功夫自会双手奉上。”宁阙挑了挑眉,沉着声道:“若达不到这点,即使我生死道消,也休想拿到我的功法。”
吴兴耀单手扇了扇,打了个哈欠,真是一波三折,本来唾手可得,可熟料横生变故,一点兴致全给毁了,无奈的问道:“你所指的是那胖子是吧?”
宁阙点了点头。
吴兴耀问了阿霖道:“你去查查那胖子身处何地?赶紧弄过来。宁公子,我劝你还是少耍花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随后拂袖而去。
此刻,柳飞雄端坐大堂之上,看着五花大绑的熊耿龙在那老实巴交的装孙子,心里气不打一出,这小子倒是招得快,竟然还是条大鱼,不过,这样也好,熊家富得流油,若不乘机勒索一把,将他放了,恐他柳飞雄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沦为他人笑柄,还以为怕了熊家。
“少爷,吴家的人来了。”一下人在堂下禀告。
“吴兴耀?这家伙下手可真快,胆子也够肥,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我柳家,不知所谓何事?”柳飞雄问了句。
下人表示不知。
过了半响,狼王阿霖负手而行,双目冒着绿光,拱手行李道:“见过柳少爷。”
“嘿嘿,真是稀客,这不是当日技压群雄的狼王吗?我可是想念得紧啊!当初下了重礼请你来,你不来,如今却恬不知耻来我柳家,不知有何贵干?”柳飞雄端起茶水,拿着茶盖磕了磕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噗嗤吐的满地都是,不少溅落在阿霖身上。
阿霖不闪不躲,神色平静如水,“柳公子,听闻熊耿龙在你手中,我俸世子殿下之命,前来逮捕此人,这还通缉令。”
柳飞雄哪里还不知道这吴兴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有一点不明白,要这胖子干什么?不过他柳飞雄是牛脾气,叛逆性子,呶呶嘴,不屑道:“嘿嘿,熊耿龙,这里哪来的通缉犯?莫不是狼王老了,眼睛花了?我堂堂柳家,名门望族,奉公守法,怎敢窝藏通缉犯?你可别冤枉我柳家。”ωωω.χΙυΜЬ.Cǒm
阿霖看着身侧的熊耿龙,再回过头来看向堂上阴阳怪气的柳飞雄,沉默了几息,不在废话,转身而走。
“嗯?且慢,堂堂狼王如此没排面,说出去不是让我沦为笑柄,说我招待不周?来人。”柳飞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
“小的在。”
“去,调一千两纹银过来,今日我也该礼贤下士一番,堂堂狼王,岂能无功而返,空手而回,取了纹银,也算不虚此行了,哈哈哈哈!”柳飞雄仔细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狼王,看着他周身灵气滚动,双拳拽得紧紧的,神情极为不甘,得意洋洋道。
阿霖本欲推迟,柳飞雄嗯的一声冷笑,拍拍手,两对人马如同风一般涌入大堂,手持兵器,围的水泄不通,“哈哈,今日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出门在外不容易,我的礼断不可推。”
阿霖看着面前白花花的纹银,知道此子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若不取这纹银,恐根本走不出这里,被人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心里别提多难受,冷嘲热讽道:“想不到柳少爷闻名遐迩,却做出如此强人所难之事。”
“既然你不想要,我就打得你想要,给我打”。柳飞雄露出一丝寒光,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去死吧!
一众人手中光华大盛,大堂内如同鞭炮般,霹雳啪啦,本来规整醒目的大堂瞬间一片狼藉,阿霖双拳难敌四手,被压制得死死的,不消几息,腹背受敌之下,遭到重创。
“停”。
“如何?狼王改变主意了吗?若再不同意,我必废了你,一条狗而已,我不信世子会为了区区一条废狗跟我柳家大动干戈。”
一众人等在那嘻嘻哈哈,戏谑的吹口哨,吐唾沫,拍拍灰……。
阿霖双拳拽出了血,受了奇耻大辱,却只能承受,他说得确实没错,废了自己,他虽不讨好,可能触怒吴兴耀,导致两家之间的隔阂更深。不过,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自己废了,只会狠狠一脚踹开,甚至为了隐藏一些秘密,把自己秘密…处决。
阿霖摊开手,正欲接下纹银,岂料那人手一滑,盘子一斜,哗啦啦,一锭锭纹银七零八落,满地都是。
哈哈哈哈……
“老六,你昨夜怎么了,今天咋连这么点纹银都端不住,哈哈哈哈……”。
“抱歉啊!狼王,手滑,纯属手滑,还请你见谅。”
阿霖蹲下身子,把纹银一块块摆置在木盘上,随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自取其辱,一个奴才自命清高,还没搞清楚自己是谁?真是可笑,老三,你给我在加把火,沿路编排,他偷窃柳家纹银千两,亦或柳家礼贤下士,赠送千两纹银,随便嚷,我要他身败名裂,狗,就要有狗的模样,披了层皮,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柳飞雄感觉春天到了,这股恶气终得以释放出来。
“好勒,公子高招,小的去去就回。”
阿霖出了柳府,正准备仍掉,岂料一群人早已堵在了门口,盯着他不动,就连柳飞雄都来到了门口,不容他丢弃。
街道上,车水马龙,突然一个身影故意撞了阿霖一下,纹银铛铛铛的滚落地上。
哗的一下,炸开了锅,“大伙来看啊!堂堂狼王,偷窃柳家纹银千两”。
“放屁,狼王高风亮节,是柳少爷礼贤下士,宽宏大度,赠银千两”。
“啥?不对,狼王怎么好似受伤了,背后有一脚印,你看。”
“不仅背后,你看他脸色铁青,怎么好似被绿了?”
……
良久,狼王阿霖苦苦忍耐着暴风雨般的辱骂重伤,面色平淡,他深深知道,柳飞雄必然就在附近,若他敢逃,到时人证物证,指向他偷窃,顺理成章的拿下他。遂也就不动如钟,默默不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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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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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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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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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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